第25章 游園(一)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338字
- 2022-12-13 18:02:12
郎聿文被動擔起接下來三天的家務。
薛雅清心知肚明,這個大少爺明面上說得好聽,說什么都是他做的,但其實也沒做什么,吃的是買回來的,衣服也是拿給洗衣工洗。她不拆穿他,還很奉承地千恩萬謝,總之,極大程度地滿足了郎聿文的虛榮心。
到第四天,薛雅清基本康復,走到廚房一看,她病之前是什么樣的現在還是什么樣,估計郎聿文半步都沒走進來過這里,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在想什么?”一身白色西裝的郎聿文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后。
“啊!”她猛然回身,瞪大眼睛說:“你怎么走路沒聲音啊?沒想什么,我就是很好奇,你以前在法國的時候,也是自己照顧自己的嗎?”
郎聿文瞥了瞥廚房里,知道薛雅清的意思,轉身就走。
“關你什么事!”
生氣了?
薛雅清連忙跟在他后頭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隨口問問,你什么都會,當然是自己照顧自己了,難道出個國都要帶上傭人嗎?”
“你說對了,我還真的是有傭人,不過,是在本地找的。”郎聿文停下來側頭看她,“精神好點,就會旁敲側擊含沙射影來諷刺了?”
“……沒有,真沒有。”
“既然沒事了,跟我去一個地方。”
“哪兒?”薛雅清愁眉看著他,不由得想起了打電話,該不會又要她幫打電話找人吧?難道又欠債不還?
“想什么呢?走,去換條裙子,我帶你去玩。”郎聿文眉毛一挑,竟然露出一絲笑意。
去玩?這倒是很稀奇,自從搬進來公館,他基本就窩在這里,怎么有興致去玩了?難道是在家憋不住了?
“你……你不用去做生意嗎?”
“老提做生意,你不煩我都煩了。去不去?”
“去!”
郎少爺開了口,那可是金口啊,再怎么覺得奇怪也要順著他的意,薛雅清屁顛屁顛回房找出那條粉藍色西式連衣長裙,穿上后覺得有點單薄,畢竟現在天氣開始轉涼了,便又在外頭多穿了件米色呢大衣,換上皮鞋,整個人像脫胎換骨一般。
在郎聿文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竟然恍惚了一下。
這么時髦,還是那個鄉下來的小丫頭嗎?
薛雅清自覺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走上前,“好……好看嗎?”
“過得去。”
說是過得去,在郎聿文心里卻是很高興,為了掩飾,他只留下一個背影讓薛雅清看著,倆人一前一后走出公館。
郎少爺花錢那可是不帶眨眼的,他早就約好了一輛車子在公館門前接他們,直奔位于江城的中心公園。
一路上,薛雅清一聲不吭,眼睛定定看向車窗外。郎聿文還以為她是在欣賞沿途的風景,畢竟見識短淺,這樣的陣勢是她以前從沒遇到過的。
豈不知,薛雅清那是在心痛,不知這一趟又得花多少錢,要是郎聿文再這么大手大腳下去,不要說買下公館,還能不能住也很難說。
“想什么?”郎聿文側頭看著她。
“雇這車子花了多少錢?比打電話還要貴吧?”
“我說你的腦子不要一天天就想著錢的事好嗎?”
“我說的是事實。”
“……你這是鉆進錢眼里了。”
郎聿文無奈將頭扭開,實在無法和她再交流下去。
薛雅清也沒法跟他交流,這種有錢人哪知道生活的艱辛,想自己在寧城讀書時弊衣疏食,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哪會想象得到現在住公館坐小車,還穿洋裝,太不真實了。
江城的中心公園很大,除去成片的綠植不說,里面還有一個人工開鑿的湖,專門供游人坐游船游玩,而選擇游湖的人多半是年輕人。
此時他們就站在湖邊觀看,空氣中帶著清新濕潤的氣味,沁人心脾。
薛雅清側頭看看身旁的郎聿文。
“郎大哥,來這干嘛?”
“游湖。”郎聿文興致很高,低頭對她一笑,拉起她的小手便去附近找船。
游船當然也是要錢的,郎聿文掏錢的時候,薛雅清又心痛了一把。
郎聿文是個劃船老手,很順當地就把船劃離岸邊。
“你怎么想起要來這里?”
“悶。”
“既然悶,你怎么……”
“打住!”她話沒說完,郎聿文一聲斷喝把她的聲音壓下,“別說掃興的話!”
薛雅清側過頭,“你怎么知道我要說什么。”
聲音不大,郎聿文還是聽到了,沒好氣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又說做生意吧?我是見你老悶在家里,才帶你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再說了,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你也管不了。”
薛雅清只能撇撇嘴默然不語。
游船載著倆人到了湖中心,四周聚集了五六條游船,頭頂晴空萬里,船下碧波微蕩,船身所過之后,船尾擴散出道道水紋,感覺很是愜意。
“怎么會是他!”忽然,一聲驚呼后,薛雅清猛地俯下身子,差點沒往郎聿文褲襠下鉆。
“誰?”郎聿文被她嚇了一跳。
“我大哥!”
“啊?哪啊?”
“那兒!那兒!穿黑色西服的那個!”薛雅清頭沒抬起,小手卻是舉起來一個勁地指著前方,也就是郎聿文的后背。
郎聿文下意識扭頭往后看去,還沒正眼瞧上,就聽那頭的薛雅清壓低聲音急道:“你別看啊!”
這丫頭還真是倒霉,在這都能碰上她不想見的人。覺得好笑,郎聿文說道:“怕什么,他又不認得我。”
就在他們船的旁邊,也就是三四米的距離,薛馳正在泡妞,還是一帶倆,那兩個女人濃妝艷抹穿著時髦,舉止輕浮,一看就不像良家婦女。薛馳故意將船劃得左搖右晃,嚇得那她們花容失色,連聲驚叫,他則發出猥瑣的笑聲,這一幕看著都覺得俗不可耐。
郎聿文嫌棄地收回目光,暗自在想薛雅清怎么會有這么一個大哥?可是,她不是家里窮嗎?看她大哥的打扮,雖然有點象是暴發戶,但和窮字根本沾不上邊。
“喂,你看錯人了吧?”
“沒有!”薛雅清悶聲悶氣地說道,“就是他!”
“我怎么看著他不像你說的啊,就他那身衣服,怎么也是個有錢人。”
“那是他裝的,別說了,你快把船劃開啊!”薛雅清急了。
郎聿文嘴角一勾,他不打算如小丫頭的意,“好——!這就劃開,你別抬頭啊,這就過去了。”
“哪啊?哪啊?”薛雅清微微抬頭,感覺方向不對,“你怎么往他那邊劃啊?”
郎聿文嘴角含笑,他是故意的。
“別啊,你這是干嘛?完了完了!”薛雅清下意識抱起腦袋,連聲慘叫。
兩條船越靠越近,薛雅清就算再怎樣俯下身子,也藏不住了,她是又急又惱,暗自將郎聿文來回罵了十幾遍。
突然頭頂起了一陣涼風,一件衣服從天而降,連同她的腦袋和后背一并蓋住。
那是郎聿文的白色西服。
也就在這時,船正好和薛馳的船并排,郎聿文和薛馳剛好看了個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