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收網(三)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256字
- 2022-12-13 18:02:12
身在江城的郎澤權最近老有種心神不定的感覺,一日不知道這個新特派員的底細,他便一日不得安寧。
他曾經去找過《江城民國日報》的胡總編詢問,只因那個胡總編的表舅曾經是來江城的特派員,是的,曾經是,現在已經不是了,人家對這件事情也不清楚,只是說如今這個新特派員是上頭某位大官的心腹,姓什么叫什么都不清楚,那位大官說這是為了保持神秘感,這樣才能發現最真實的情況。
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郎澤權只能把注意力重新放到那幾名商人身上,依舊與張銘海之前查訪的結果一樣,而正當他想暗中將人綁架回來,再用武力逼問之時,那幾名商人竟毫無征兆地退出了江城,包括他們的生意,店鋪,連同人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
“老爺,我們還是帶著那青銅鼎走吧?”張銘海曾征求過他的意見,可郎澤權還是下不來決心。
其實,也不是他下不了決心,而是沒有收到上頭讓他走的通知,反而要他將新來的特派員拉攏過來,成功后,將江城作為華區研究調查所的一個重要的分點,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留下來,并讓張氏兄弟準備好錢,古玩字畫,奇珍異寶,名貴花草等等,反正能讓人玩物喪志的東西,其中也包括美女,若是像郭逢博那樣的色鬼,美女便是最好的武器。
就在他惶惶不可終日時,張氏兄弟收到了一個令他們興奮的好消息,是啊,最近一切都那么的不順,他們都快郁悶死了。
這日郎澤權正在望鶴角郎公館的小客廳里聽著留聲機播放的日本歌曲,張氏兄弟便喜沖沖跑進來,他們的腳步聲蓋過了歌聲,擾亂了郎澤權的心情。
他不滿地抬抬眼皮看了眼來人,“出什么事慌慌張張的?”
張銘洋手中拿著帽子,剛才一同跑使得他出了一身汗,便脫了帽子扇風,笑道:“老爺,是出事了,不過是好事!”
“這么大聲做什么?”郎澤權皺起眉頭,“我還沒老到聽不見。”
張銘海知道張銘洋冒失了,便賠笑道:“老爺,您知道他的,做什么事都是咋咋呼呼的,我回去會好好教教他怎樣做事的了。”
“嗯。”郎澤權點點頭,“說吧,什么好事?”
“是這樣的,今天來了幾個官兵,說是新特派員初來乍到,一個星期后想借特魯斯大飯店的地方來開一個酒宴,與江城的權貴富商士紳結交見面。”
“這可有意思了,這個特派員藏身于軍營中一直不露面,這一露面便要向全世界通告。”郎澤權嗤笑。
“那個來傳話的軍官還說,那個特派員早就聽聞老爺的大名,知道特魯斯大飯店的大老板就是老爺您,所以才有意將酒宴設在特魯斯大飯店,以便認識老爺您。”
“哦?”郎澤權心中一喜,這可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不去找他,他反而來找我了?”
張銘海彎下腰靠近郎澤權的耳邊說道:“我從那軍官的嘴里打聽到,新特派員整治了軍中紀律后,明天上午就會住進將軍府,我們要不要……”
郎澤權說道:“當然要,明天我們在將軍府外邊看看,先不要進去。”
翌日,張銘海開車載著郎澤權到了將軍府外邊,坐著車上,隔著百米遠看著將軍府里的一舉一動,等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看見兩輛軍車護送著一輛小汽車進了將軍府里,后邊還跟著四輛摩托車和一隊十幾二十人的護衛隊,排場相當大。
張銘海見狀,回頭對郎澤權笑道:“老爺,我終于知道這新上任的特派員的喜好了。”
郎澤權也是一笑:“那我們便回去把特魯斯大飯店弄起來,越闊氣越好,人手不夠,讓銘洋也去跟一下。”
“可是,拍賣行那里最近有幾場拍賣會,銘洋得去看著。”
“哪邊關系厲害?”
郎澤權只反問了一句,張銘海便馬上會意。
“好的,老爺。”
于是,在郎澤權的授意之下,張氏兄弟開始往特魯斯大飯店的歌舞大廳里砸錢,幾乎將里頭的吊燈桌椅擺飾,餐具用品等等都大換特換,什么豪華用什么,都按著大排場的方向去擺設。
而在他們興致勃勃布置時,拍賣行這邊已被王捷帶著一隊士兵控制起來,拍賣行里的一個伙計都跑不出來,被一鍋端了,王捷這次的行動顯然是受了郎聿文的指派,與他一同的還有從外地趕回來的何清平,因為只有他最清楚這里的情況。
其實,上回何清平來搜查這里時就已經懷疑在后樓里的一面墻了,這次來,哪里還顧忌什么,直接讓人用鐵鍬鋼棍拆墻。
一通下來,墻是拆了,可后面只是一個存放煤炭的小房間,就在王捷感覺困惑時,何清平在小房間里仔細觀察一番后,又讓人把堆放的煤炭都搬走,地面赫然露出了一道鐵門,當鐵門打開時,路是通往地下的,也就是說,這里藏著一個地下室。
這回,藏在拍賣行密室里的十幾箱箱子重見天日。
王捷知道現在已經是和郎澤權撕破臉皮的時候,哪里還管箱子里的紅酒有多珍貴,令人把酒都取出來,期間,打碎了十幾瓶。
還是何清平眼睛厲害,又在木箱里把切割開的青銅鼎找出來。
接著,他們又將特魯斯大飯店包圍起來,把正在布置的張氏兄弟一并抓了,張氏兄弟看見來人是王捷與何清平時,他們這才明白過來,什么借特魯斯大飯店舉辦酒宴啊,其實就是為了麻痹他們,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時候出手,也讓他們無暇分身去給郎澤權通風報信。
他們一切都完蛋了。
就在望鶴角郎公館里,郎澤權則以為這一切很順利,悠閑地在花房中擺弄著花花草草,嘴里哼著小調,根本就不知道此時正有一隊士兵沖進府中。
“砰!”花房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頭踢開,把他嚇得手一哆嗦,拿在手里修剪枝葉的剪刀也跟著動了一下,把一撮嫩芽剪斷。
“什么人在郎公館撒野?”他心中慍怒,直起身子大聲叱喝。
外邊一個站得筆直的軍官朗聲喊道:“韓特派員到!”
只見一個戴著黑色圓形禮帽,身穿一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緩步走進來,禮帽壓得很低,他微低著頭,將他的半張臉給遮擋起來,一時也看不太清楚。
“你是?”郎澤權微微皺眉,來者的舉動有點熟悉,但又說不出是在哪里見過面。
那男子把帽子取下來,也將頭抬起,露出一張令郎澤權心驚膽顫的臉。
“老爺,我們許久不見了,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