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交換(四)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131字
- 2022-12-13 18:02:12
特魯斯大飯店里,郭逢博揮手讓幾個跟在身后的親兵走開,獨自上了三樓,在一間貴賓房門前停下腳步,門也沒敲,一把便推開。
房中的窗簾沒有拉開,只開了一盞臺燈,室內很暗。
“媽的!”一進入房中,郭逢博一把抓掉自己頭上的軍帽,往茶幾上重重一摔,然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雙腳搭在茶幾上,松開衣服上的口子,露出半個胸膛。
郎沛權像個幽靈一樣從內室里走出來,“怎么了?接到人了?”
郭逢博罵道:“接到了祖宗!”
“誰把你郭將軍氣成這個樣子,看來他是嫌命長了。”說著話,郎沛權緩緩走到他對面坐下。
“還有誰,就是那個薛雅清!老子好心好意親自帶人去火車站接她回將軍府,她竟然一點也不領情,還想拿槍打老子!”
“哦?”郎沛權淡淡一笑,“我這個兒媳那還真的是膽大包天了。”
郭逢博放下雙腳,身子前傾,對郎沛權說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她對你兒子還念念不忘,不是我說,你兒子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什么?”
“這個女人,你馴服不了,既然你已經重權在握,又何必在乎一個嫁過人的女人?”郎沛權并沒有因為郭逢博的話而不滿,反而勸道:“長得好看的女人多的是,郭將軍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
“話雖如此,還是……”郭逢博摸摸下巴,一副不甘心的模樣,“郎老爺,我想問問,到底你把你兒子藏哪了?”
郎沛權笑道:“不可說。”
“你是怕我找到他,殺了?”
“廢人一個,對你已沒有威脅。”
郭逢博嘿嘿一笑:“大局都已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這么做,下一步是不是有所動作了?”
“當然。”
“難得我與你惺惺惜惺惺,就按之前說的,你做我的軍師。”
郎沛權看了眼他,笑道:“再說吧。”他瞇了瞇眼,郭逢博說得對,下一步他該出場了。
郭逢博帶來的幾個丫頭老媽子對薛雅清很是皇城惶恐,來請她吃飯時也是低眉順眼的,不敢大聲說話。
現在薛雅清的警惕性很強,就怕郭逢博在飯菜和水里做手腳,看著滿桌的飯菜,讓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過來在每道菜里先嘗試一遍,又過了十分鐘左右,看見沒有什么異樣,這才開始吃,但也不敢吃太多,而那把手槍她一直帶在身邊,而且還多帶了一把小剪刀。
到晚上睡覺,也是把門鎖死,用桌椅堵住門口,她也不敢換睡衣,一整晚就這么半夢半醒著。
天一亮,便有人來看她了,卻不是郭逢博。
她走下樓來,遠遠看見來人的背影,心中不禁激動起來,沒想到找了這么久都沒找到,他自己竟找上門來了。
郎沛權正在細品著一個落地青花瓷花瓶,聽到身后有腳步聲,便轉過身來。
“聽說你到處找我?”
“你是故意躲起來的。”
“別這么說。”
“你主動現身,就直說吧,想把聿文怎樣?”
郎沛權拄著拐杖走到長沙發旁坐下,還伸手做了個也讓薛雅清坐下的動作,笑道:“坐著慢慢聊。”
薛雅清冷哼一聲,便坐了下來,即使擔心郎聿文,但面對這只老狐貍,她也不能自亂陣腳。
“兒媳……”
“對不起,在我心里,我還不承認你對我的這個稱呼。”
薛雅清打斷了他。
郎沛權也無所謂,笑道:“好,我們也不用再做那套虛假的,你擔心聿兒,我很理解,不過你盡管放心,聿兒很好。”
薛雅清怒道:“你說的所謂很好,只是一個不能說話不能自由行動的活死人吧?”
郎沛權抬眸看著她,“是余貝湫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上竟然還有你這么狠心的父親,全然不念父子之情,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往死里整,太匪夷所思了,連畜生也不如。”
郎沛權擺擺手,“別顧著嘴上痛快,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也不繞彎子,血龍杯。”
薛雅清冷笑道:“血龍杯?就為了要得到這么一件子虛烏有的東西而費盡心思?還拿自己親生兒子作為賭注?真是太可笑了。”
郎沛權皺眉:“子虛烏有?你真不知道?”
“不知道!”薛雅清朗聲回答。
“看來,你對聿兒的感情還是不夠深啊,既然已經知道聿兒變成這樣了,還不想盡辦法來解決,我覺得聿兒對你是錯付真心了。”
“你這是在要挾我?”
郎沛權一笑:“老夫只說實話實說,對了,當年聿兒親眼看見你被我沉江,對他的打擊相當大,整個人如同瘋癲了般,不吃不喝只想尋死,也許他那時也想跟著你一起去吧,不過,這孩子還是比較冷靜的,與其做一對苦命鴛鴦,就這么死了那多沒勁,還不如替你報仇,所以這個信念也成了他后來的動力,從軍打仗,到日本留學,再回來,每一步都做得很好,后來遇見了你,他仍沒有放棄報仇這個想法,所以說,我們父子到如今這個地步,形同仇人一樣,與你有著很大的關系。”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么?”此時薛雅清的心中極不平靜,沒想到郎聿文為了她竟做了這么多的事,是她害了他。
看見她眼眶開始濕潤,郎沛權知道自己的心理戰有成效了,便又笑道:“你真不想見他?”
“你到底把他藏在哪了?”薛雅清壓住心里的痛與怒。
“想必余貝湫也已經告訴你了,另一個醫生接了手,為了安全起見,暫時把聿兒轉移到江城之外的地方,你也知道,郭逢博這個人狼子野心,早就對江寧統治官虎視眈眈,如果聿兒在他眼皮底下,他定然會下殺手。”
“什么?他現在人不在江城?在寧城嗎?”薛雅清激動起來。
郎沛權搖搖頭,“寧城也是郭逢博的底盤,當然也不可能在那,如果你想見他,我可要帶你去,但是,我是一個生意人,不做沒利益的交易。”
“你……”薛雅清咬牙切齒道:“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想要那血龍杯嗎?”
“有沒有?”
“……”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沒有,這輩子你也別想見到他。”郎沛權嘆了口氣,“五年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一切都安靜下來,時間就像是停止住,就連空氣也是令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