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警覺(五)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199字
- 2022-12-13 18:02:12
不多時,9號公館大門開了一條縫,慢慢地,門打開了,從里頭鬼鬼祟祟探出一個小腦袋,兩只大眼睛滴溜溜轉,神經質地朝門外掃視一番,確定門外沒人,這才回頭對身后的人說道:“沒人。”
郎聿文心中暗暗好笑,他剛才的那番話確實是想嚇唬薛雅清,其實,他也知道薛雅清口中所說的薛家人多半不會找到這兒來,畢竟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則貴,薛雅清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若不是遇上他是根本沒有機會進來。只是,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前兩天郎沛權既然來過這里,說不定人現在還留在江城,昨晚他回來的心急,完全沒往這方面去想,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非得現在急著到外頭打電話的原因,他要打給韓雨年再確認一番。
至于他為何換了這身打扮,又別有用意地讓薛雅清替他先去探一下,主要還是在做防備,回國兩年,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多疑,狠毒,不擇手段,公寓四周有他的耳目也不出奇,所以,一有風吹草動,他可以馬上做出下一步的打算。
“確定?”
“……唔……”
薛雅清被他說得心里不踏實,復又扭頭再次確認,也確實是沒有了,心中有鬼的倆人這才大大方方走出門。
“我說,你怎么會穿成這樣?”看慣了郎聿文衣冠楚楚的打扮,今天這么一副吊兒郎當的形象,薛雅清很不習慣。
“我不是替你打掩護嘛。”郎聿文走得小心翼翼,時不時不忘向四周張望。
替我打掩護?薛雅清不由得暗暗嗤笑,他比自己還要鬼祟,也不知是誰替誰打掩護?
可是,她抬頭看了看郎聿文,自出門后,郎聿文一直沉著臉,似心中有事。今日他是怎么了?莫非去同州這一趟發生了什么事情?
走出西寧路再過一條街,眼前是一棟三層高大樓,這便是江城的電話局。
打電話貴,打長途電話更貴,看著郎聿文隨隨便便就掏出一張五元大票,薛雅清不由得咽了咽唾液。
“拿著。”郎聿文報了自家的電話號碼后,將電話筒遞與她,“你來聽。”
在他略帶脅迫的眼神注視下,薛雅清不情愿接過電話筒。
“喂?”很快,薛雅清別開臉,壓低聲音問:“他在問我找誰。”
郎聿文沒有說話,遞上來一張紙條,上面白紙黑字寫著:韓雨年。
“……我……我找韓雨年。”薛雅清的語氣有些心不在焉,“……你說我是他什么人啊?這個……”她微微扭頭去瞥已經站在身后的郎聿文。
很快,郎聿文又遞上一張紙條。
“哦,我是,是他在臨鳳鄉下的親戚,我叫韓小湘。”薛雅清幾乎是皺著眉頭在說,又疑惑地看了眼郎聿文。
“哦,他在啊,好的,好的!”
不知對方說了些什么,薛雅清突然提高聲音,連連對郎聿文眨眼,剛要將話筒遞過來,卻被郎聿文的大手覆上,人緊接著靠上來,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頭伏在女孩的肩頭,努力將耳朵貼在話筒上。
沒想到他會欺身而來,倆人之間完全沒有了空隙,薛雅清第一個反應就是想要抽身出來,不料,郎聿文另一只手環過她的脖子去握話筒,也就是說兩只手都死死地在握話筒,她被困在他的懷里根本就出不來。
這樣的姿勢與她而言無疑是尷尬的,青天白日下被一個男人死死摟著,她還想要點臉啊!
對方卻是一點也沒發覺,自己懷中的人兒已經緊張得繃直著身子,臉紅耳赤。
很快,電話那頭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我就是韓雨年。”
倆人都聽到了,薛雅清脖子上的手臂突然一松,郎聿文竟將她往外推了推,示意她走開。
這個動作相當的無情,薛雅清往前踉蹌了一步,覺得自己就象是郎聿文隨手丟棄的垃圾一般,簡直就是過河拆橋!
只是,這個詞在腦中蹦出來后,她又覺得不妥,難道自己還想著一直待在郎聿文的懷中不成?
身后的郎聿文已經開始與那個韓雨年對話,聲音壓得很低,明顯是不想讓她聽到,所以,她也不想自討沒趣,便
走到一邊等待。
“韓叔,我回江城了。”
“你怎么又回去了?”韓雨年的語氣很平靜,但郎聿文聽得出,對方已經開始焦急。
“我……我以為她會被為難。”
“你也太不聽話了……”沒定韓雨年說完,電話突然傳來一陣雜音,將韓雨年的話掩蓋,根本聽不清他后面的話。
沒辦法,這樣的通話問題是常有的事。
“韓叔,什么?你說什么?”郎聿文卻很是焦急。
“……等我電話!”終于,雜音沒了,韓雨年的聲音突然壓低,急匆匆說了句后,電話徹底斷線。
等電話,可是公館里的電話似乎是壞了,韓雨年就算打來,也未必能接通,郎聿文不由得眉頭緊皺。
這邊,薛雅清正無所事事地四處張望,忽見郎聿文手里拿著電話筒,卻沒有貼住耳朵,只是蹙著雙眉看著自己,不由一愣:他這是打完電話了?也太快了吧?好歹多說幾句,錢也花得其所啊。
郎聿文將電話筒掛好朝她走來,臉色很差,“回去了!”
“打完了?”薛雅清回頭看看掛好的電話筒,突然覺得心在隱隱作痛,沒別的,心痛打電話的錢,一眨眼的功夫,估計郎聿文也沒聊幾句,幾塊錢就這么沒了,那可是她好幾天的飯錢啊。
郎聿文一言不發走在前頭,她不敢再追問下去,只緊緊跟在后頭。
前邊的人的兩條大長腿走得急,寬大的褲子灌進了風呼呼作響。
“郎大哥,你等等我啊!”實在是追不上他,薛雅清只能開口,“現在是不是去找個木匠師傅修門?”
郎聿文沒有回頭,但腳步已經放緩,“回家,修門的事先放放。”
薛雅清終于追上來,喘著氣說:“都出來了,不如去找了先,何必等下回啊?這門不修好我晚上睡覺害怕。”她有必要示弱一下博取同情,而且,她發覺郎聿文好像是吃軟不吃硬。
不料,郎聿文扭頭去看她,“你要是害怕,過來跟我睡?”
腳步突然頓了頓,薛雅清象是吃了屎般難受,沒想到郎聿文現在對自己已經是無所顧忌,什么話都說得出口,不由得滿臉通紅,“……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郎聿文嘴角一勾,心中暗暗好笑。
“那……先回去吧。”女孩子家的臉皮還是薄了點,她低著腦袋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