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熟悉(四)
- 江城舊事之落跑小嬌妻
- 云籠
- 2088字
- 2022-12-13 18:02:12
拍賣大廳里,一個身穿灰白格子長袍,齊肩短發(fā)的女子夾坐在人群當(dāng)中,郎聿文所處角度剛好看到的是她的側(cè)顏,嬌俏挺拔的鼻子和那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最為引人,一如藏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白月光。
安晴。
而臺上那塊鑲嵌著小珍珠的懷表,將他的記憶一下子拉到了若干年前,這就是他拿去當(dāng)了的那塊懷表。當(dāng)年,他去當(dāng)鋪想贖回懷表,哪知道,當(dāng)鋪關(guān)門,讓他等了許久,一直沒人來開門,他怕薛雅清擔(dān)心,只能先回長康樓,看見西裝男人在飯桌上留下的紙條,便知道薛雅清已經(jīng)落入了郎沛權(quán)的手里,也就是這件事,讓他丟失了薛雅清。
震驚中,郎聿文手中的茶杯拿捏不穩(wěn),落地時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茶水濺濕了他的皮鞋。
“您怎么了,將軍?”楊副官急忙詢問,令人上前將碎瓷片撿走,又重新斟了杯茶。
郎聿文搖頭,“沒事,沒事。”手顫抖著指著臺下說道:“那塊表,一定要拿回來。”
楊副官很奇怪,將軍看上了?但拿回來是什么意思?搶嗎?
不管是什么意思,先應(yīng)了再說,楊副官轉(zhuǎn)身走出包廂,急步跑下樓去,讓人去把那張經(jīng)理叫來。
張經(jīng)理很快來到,楊副官便說,將軍也看上了這塊懷表,讓他把懷表收回去,換別的物件。
張經(jīng)理有些為難:“可這是寧城郎老爺?shù)臇|西,現(xiàn)在他人不在這里,如果拍賣不成,那我們也不好跟他交代。”
“怎么?你就這么死腦筋嗎?”楊副官罵道:“將軍看上了,那是你們的福氣,說這塊懷表底價多少?我們將軍出得起。”
“不多,五百起價。”
“我去,那郎老爺缺這幾百塊錢嗎?”
“可是,要是這里頭的人抬價了,就不是五百這個數(shù)了。”
“能抬得多少?五十,一百?”
“那可不好說,也有可能是一千,要不,請郎將軍等下一個物件?也是一件好物件。”
這邊,楊副官正和張經(jīng)理在討價還價,大廳里的人果真相繼抬價。
“我加十塊!”
“我加二十!”
“我出三十!”
……
每每聽到抬價的叫聲,郎聿文的臉便沉了幾分,扶著椅子扶手的五指緊緊收攏。曾是用來懷念母親的懷表,竟然成了一件拍賣物件讓人這么糟蹋,他豈有不氣之理,雖是這樣,但他的眼睛仍然緊緊盯著樓下的安晴。
“晴兒,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漂亮的懷表。”安遼扭頭發(fā)現(xiàn)坐在身邊的安晴定定看著那塊懷表,露出留戀的眼神,便低聲說道,“要不,我?guī)湍闩南掳伞!?
安晴對他一笑:“可是太貴了,這讓爹娘看見了,不得心疼死了。”
安遼將腦袋湊近,半捂著嘴笑道:“放心,最近我私下接了活,賺了點錢。”
安晴笑道:“哥,你又來了,可是,也不知道這價會抬到哪,你要量力而行,別勉強了。”
“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話音剛落,安遼馬上舉起手臂喊道:“我加一百!”
他一下子加得高,全場極力安靜下來,都扭頭看過去。
樓上的郎聿文看在眼里,原來與安晴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的男子,長相斯文,看倆人的親密程度,關(guān)系絕不一般。
郎聿文的心突然像被抓了一把,一股醋意隨即涌出。
樓下的抬價繼續(xù)。
“這位先生加一百,還有沒有人加價?”
全場頓了頓,隨著其中一個聲音響起,又引得全場沸騰起來。
“我加一百一十塊!”
“我加一百五!”
就這么慢慢地升著價,很快來到了七百。
安晴的手下意識中揪住衣角,這都被安遼看在眼里,便又抬了價格:“我出八百!”
對于懷表的價格而言,這個數(shù)已經(jīng)是天價了。
郎聿文臉色更加難看,他叫過一個護衛(wèi),低聲耳語了幾句。
此時的楊副官還在跟張經(jīng)理說著,那張經(jīng)理像是一條筋,楊副官差點就要拔槍出來,就看見一個護衛(wèi)走過來,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么,楊副官這才把想掏槍的手放下,指著張經(jīng)理的鼻子說道:“我們將軍說了,既然是公平的買賣,那我們也按這兒的規(guī)矩來辦事,不過,你小子也太他媽不識趣了。”惡狠狠瞪了眼張經(jīng)理,便走到大廳后邊,高聲叫道:“一千!”
到了這個份上,大多數(shù)的人已經(jīng)是在看熱鬧了,聽到又加了兩百,而且是一個兵喊出來的價,便都交頭接耳起來。
安晴眉頭微蹙,伸手拍了拍安遼,搖頭道:“哥,算了,咱不要了。”
見她眼中盡是失落,安遼頭腦發(fā)熱,說道:“我一定拍下來。”隨即,舉手叫道:“我出一千二!”
一千二,遠遠超出了這塊懷表的原本價格。
楊副官也皺眉了,他不敢再往上升價,這時,又跑來一個護衛(wèi),跟他耳語了一句。
全場安靜下來,不再有人喊價。
臺上的負責(zé)拍板的伙計見沒人再抬價,便一錘定音:“一千二!恭喜這位先生拍得這塊珍珠懷表!”
有人驚嘆,有人嗤笑。
安晴扭頭看見安遼額上已冒出了冷汗,低聲說道:“哥,你哪來的一千二啊?”
安遼也是后悔,他兜里只帶了八百,那已經(jīng)是他全部的家底,現(xiàn)在,就算全部掏出來了,還差四百。
后悔也沒用了,一個拍賣公司的伙計走過來請他到后臺去商談交錢交貨的細節(jié)。
安遼無奈,只能跟著那人離座。
安晴擔(dān)憂地想跟著去,卻被安遼按下,對著她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一直看著安遼消失在那扇門后,安晴滿臉憂愁,素不知,她的表情皆落在郎聿文的眼中。
楊副官回到包廂:“將軍,怎么突然收了?不過也是,就一塊懷表而已,要不是鑲了一圈珍珠,那跟外邊店里頭買的也差不多,不值得,剛拍下的那個人就是個傻子。”
他說他的,完全沒留意郎聿文的臉已經(jīng)變得陰沉。
“楊副官。”
“啊?屬下在。”
“明天你去軍營報到,我會通知他們,看著你跑完八公里,跑完再回來。”
“啊?”楊副官懵了,他怎么就得罪了將軍了?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是!”楊副官哭喪著臉應(yīng)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