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吃好了,是不是現在就帶小妹走去啊?”
裴琮站起身,左不過喝了半碗粥吃了半個饅頭,但實在看不得小妹在別人身邊。
“去吧。”裴戟擺了擺手,示意兩人盡快出門,抬手指向李彩,李彩只能向前扶著裴月凝往門口走,裴月凝也是一頭霧水,“這是去哪兒啊?”
“哥帶你出去轉轉。”裴琮走在最后,幾乎是在趕羊一般,生怕薛明績又跟上前來,轉頭間正對上薛明績的胸膛,仰起頭不滿的瞪著他。
裴戟見他起身,也站起身道:“明績啊,走,咱倆去我書房談談。”
薛明績不敢違抗,只能隨著他前去,府上空蕩蕩的,席安一早就被支走采買些人手,這府上伺候的人實在太少,想要看個人也看不住。
裴月凝幾乎是被硬塞上轎子的,習慣了出門坐馬車偶然間坐著轎子只覺得有些顛簸,到地方的時候,裴月凝腦袋已經昏呼呼的,差點就能吐出來。
仰頭間看著這酒樓的匾額時,又將所有的不適咽了回去。
有間酒樓,看來兄長還不知道這酒樓背后的東家是誰,被李彩攙扶著走了上去。
來到雅間之中,裴琮殷勤的替她倒茶,“這是這家新出的酸梅茶,小妹喝了剛好。”
裴月凝不動聲色品了一口,果然這會兒眩暈稍減也不想吐,抓著裴琮追問道:“哥,你不會叫我來吃飯的吧?”
“差不多吧。”裴琮一臉的心虛拍了拍手間門外走進來個胖女人,額間還別著一朵大紅牡丹。
胖媒婆先施一禮,“奴家可是京城中有名的媒人,即便是高門官宦家的小姐也是做過媒的,前些日子那秦王孫與林家小姐也是我撮合成的~哈哈~”
說起自己的光輝戰績就是沒完,裴琮只好自己動手上前將她手里的花名冊拿到裴月凝的面前。
“姑娘先長長眼,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奴家這就去安排。”
“相親啊?”裴月凝笑了笑隨便翻了兩頁,這笑容讓裴琮心底更加沒底。
瞧著裴月凝翻看著手中的花名冊,媒婆上前搭話道:“裴家姑娘,您可好好看看,我手里這些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個個都是優秀青年!要不咱先見見?”
“沒必要見了,畫像都瞧不上,真人就更不用看了。”裴月凝百無聊賴的翻閱著,倒是覺得這人都一個模樣,順手將不滿意的畫像塞到媒婆手中。
更不滿意的是父兄這樣的安排!
一旁的裴琮笑著點著頭,也是不敢反駁,只是拎著茶壺不斷地給裴月凝續水。
“這個太矮,爹矬矬一個,影響下一代。”
“這個太弱,沒練過武功,怎么打得過我家哥哥!”
“這個...”裴月凝皺著眉頭,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不敢肯定,拎著畫像左右端詳。
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掌中寶,年二十,誠意相親,脾氣很好、廚藝精湛、不限條件女子就可,可以馬上成親,括號:不介意入贅。
“這個好,相貌好、要求不高。”裴琮指著這畫像點了點頭,看著裴月凝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只得連忙改口,“咳咳,還是得小妹喜歡。”
裴月凝又望向身后的李彩,李彩也是點了點頭,言簡意賅:“好!”
“那就先見見這個吧。”媒婆連忙笑著應承下來,沒有過問裴月凝的意見,朝著樓下喊了一句,“掌公子快上來吧,我們姑娘說見見。”
裴月凝總覺得背著薛明績在外面這樣不好,總覺得有種背叛的意味,可沒等自己開口拒絕媒婆,媒婆就下了樓去領人了。
裴月凝本能的抗拒,想要站起身反駁,可是左右肩膀上各搭上一只手,將她死死的按在座位上,不僅掙脫不開,更是快要被壓倒在桌案上一樣。
裴琮嘴角掛著笑意,開始不停的勸慰她,“見見,先見見再說,不然我沒辦法跟父親交代,你就可憐可憐你這苦命的哥哥吧...”
就在說話之際,樓梯上的腳步格外的沉重,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媒婆一臉笑意的湊了上去,只見一個身高適中的男子走了上來,個子高挑,但長相極為平庸。
上樓之時不小心撞到頂棚,那掌公子雙手捂著額頭,“痛痛。”
裴月凝臉色陰沉下來,又將方才的畫像拿出來比對,“這是一個人嗎?這人物與畫冊不符啊!”
如果說畫像之人可以評定八分俊朗,那么眼前之人就只能給一分了,還是辛苦分...
“姑娘還是以實際為主吧!”媒婆趕緊迎了上去,拉著他走到近前些,“掌公子,快看那就是裴家姑娘,感覺怎么呀啊?”
“好看!”掌公子眼中泛著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眾人,隨后指著裴月凝身后的李彩不斷地鼓掌,“那個!”
“小姐。”李彩見此不停的在一旁擺手,躲在了裴琮的身后,不讓眼前這個怪異的人看到自己,
“錯了,是坐著的那個。”媒婆趕緊打圓場,只覺得眼前頗為尷尬。
“湊合。”掌中寶的笑意漸漸冷卻撇了撇嘴,心不在焉。
裴月凝坐得筆直,眼神之中滿是冷淡的神色,“我就直說了,咱倆不合適,你這樣子甚至挨不過我爹爹一掌的!”
掌中寶皺著眉頭仰起頭,一臉不屑,“你爹、爹誰、誰啊?”
“勇毅王裴戟,父親還有八個結拜兄弟,想娶我得先打贏他們,我家以武會友!”
“對了,還有一位薛九叔,剛平定西涼歸來...你可以先找他切磋切磋!”
裴月凝看著他臉色越發黑心底說不出來的喜悅,李彩默默在身后豎起大拇指,就他這樣的薛明績非得活撕了他不可。
“不會、會武。”
“結巴?”李彩猛然瞪大雙眼望著媒婆,又看著那掌中寶,掌中寶連忙解釋道:“我不、不是、是結、結巴、巴巴。”
與李彩解釋完,臉上滿是諂媚的笑意看向裴月凝,“娘子,我不、不想、想努、努力、力了。”
“可以了,回去吧。”裴月凝擺了擺手異常疲累,“他最多只能順暢的說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