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醉了?”裴戟見薛明績沒了動靜一直派他的肩膀,“怎么過這么多年還這點酒量!”
“父親,九叔身上還有傷呢...”裴月凝一手搭在薛明績的肩上,一手摟著他的臉頰,生怕父親手勁兒將人拍壞了。
“得了,一點小傷跟被貓抓了似的,早好了!”裴戟一臉不情愿,擺著手似有嫌惡的道,“喝醉了就將人送回府上了,讓人備車!”
“這府上哪兒還有人啊?!”裴月凝也有些生氣將薛明績沒喝完的酒杯舉起仰起頭一飲而盡,“讓九叔在客房睡一夜,明早酒醒了再走。”
“酒...我的酒哪兒去了?”只聽得裴琮一聲痛徹心扉的喊叫聲便暈了過去,席安來稟告時也是手足無措一臉的可憐樣。
“正好,把他也抬走,扔到客房去呆一夜。”裴戟隨手一指,席安又得忙活起來,裴月凝也扶著薛明績幫忙,“慢著些。”
“你留下,為父有話對你說!”裴戟這會兒只剩下自己喝著悶酒心里不大開心,想要找裴月凝聊一聊,裴月凝站在一旁等著聽訓,臉上也沒個笑模樣。
“父親怎的待九叔如此疏離,難道是因為女兒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嗎?”
裴戟一抹嘴,一胳膊拄在桌案上招手叫來了裴月凝坐在自己身邊輕聲問道:“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父親這話是...”裴月凝見他目光赤誠,臉頰微微灼熱,低著頭不敢直視。
“你自然是我裴家的女兒又加封郡主,現在也可以考慮婚事了。”裴戟說起此事又是一把辛酸淚,仰頭飲了一杯酒。
父女倆從前的今日猶在,似乎都沒因為發生這么多事情而改變。
“這世間好男兒多的是,他們薛家是個事堆,你嫁誰都行,為父都能為你在婆家撐腰,要么干脆找個上門女婿也行,就是不能嫁個他!”
裴戟說出這話眼眶有些紅,自己的親生女兒怎的忍心讓她去爭去斗,哪怕是找個沒什么出息的窮舉人,也比去那大宅院里面強。
“那我還告訴您,我除了九叔...誰也不嫁!”裴月凝生氣的扭頭就走了,裴戟一時間急火攻心,將桌案上的碗碟全砸了,還是止不住怒氣在身后叫罵著。
席安回來看到滿地狼藉,一拍大腿道:“得了,今兒晚上別睡了!”
裴月凝生氣的在自己屋中絞著帕子,越想越煩,最后將手帕扔到地上。
歷經周折歸來最大的區別就是她的九叔心里也有她,這總比之前要好些。
門扉外傳來輕聲的叩門聲,裴月凝朝著門口喊道:“彩兒你去睡吧,不用伺候我。”
門外良久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是我!”
“九叔?”裴月凝跑下了地推來開門一把撲了上去,“你剛才那是在裝醉騙我爹爹的嗎?”
薛明績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見她高興的都忘記穿鞋了,打橫將人抱起,“小心著涼。”
“進去說。”裴月凝小心的四處張望,現在跟以前不一樣,父兄一回來,她在府上可就說了不算了,這被人看見會被罵得狗血噴頭的。
薛明績抱著她邁進門檻,又用腳勾了門合上,將裴月凝輕放在榻上,自己安靜的坐在她的身邊。
“你的傷真的沒事嗎?”裴月凝抬手在他的胸膛上摸尋著,想要知道傷口到底在哪兒處,薛明績覆上她的手,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衫。
裴月凝臉頰越發灼熱,像是秋日海棠嫣紅奪目,在偏離心口的上方看到一處被包扎著的傷口。
她頓時變了臉色,抬手輕撫著道:“這能叫沒事嗎?再往下兩分就傷到心臟了!”
回想起薛明績受傷時的情景,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薛明績的手背上。
“怎好叫你傷心了?本來是想讓你安心,倒是我不會好了...不該給你看得!”薛明績拭去她臉上的淚水,溫柔的湊到臉旁解釋起來。
“你就是這樣,什么都不跟我說!”裴月凝越哭越兇,“受了傷也自己忍著,若不是我問...你還不肯告訴我呢!”
“好了好了,下次不會了。”薛明績將她抱在懷里任由她怎么推搡也不肯松手,裴月凝漸漸止了哭鬧,也怕自己哪里下手重了會弄疼他。
“你也是不讓人省心的!”薛明績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愁眉緊鎖,“我留下許光護著你,你居然能調動他領兵增援還自涉險境,要是...”
裴月凝用指尖抵在他的嘴唇上,“別瞎說,我現在好好的,你也好好的...什么都別再說了。”
薛明績點了點頭俯身而來,在西涼兩月,他最想念的就是眼前這個女子,現在抱著她一刻也不想分開,裴月凝也沒有躲閃,她日思夜想的也是這個人,此刻他就在面前。
但...心底還有些小緊張。
“九叔你知道嗎,這回結業考我考得應該還不錯。”
裴月凝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薛明績忍不住別過頭輕笑了一聲,又嚴肅著管理情緒湊近,“我知道。”
“你沒發現黑豆不見了嗎?我把它寄養在林宛白她們家了,她可喜歡小動物了。”
薛明績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用鼻尖劃過她的面龐,“那正好送給她。”
裴月凝緊張地朱唇輕啟,心里開始慌亂起來,手緊抓著他的衣袖,感覺心臟快要跳脫出心房。
就在那炙熱的吻快要落下時,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好事。
薛明績有些失落的栽倒在床榻上,裴月凝連忙站起身整理衣裳,心虛的回應道:“誰啊?”
“妹妹,你看到我的酒沒?過來幫我找一找?”裴琮又是一陣雜亂的敲門聲,敲得人心煩。
薛明績抻著她的袖口,不停地搖晃起來,裴月凝沒什么耐心道:“明日吧,明日我再幫你找,再說...哥,你不是都睡了嘛,怎么又想起來了。”
裴月凝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嘀咕,這酒又不是什么瓊漿玉液,至于大半夜不睡覺惦記嘛。
“我那時找不到嚇得!”裴琮在門外急的直跺腳,“今夜找不到我指定是睡不著的!”
“你不出來,那我就把你拽起來啦。”裴琮說話間輕推著門,嚇得裴月凝連忙拉著薛明績的胳膊,小聲道:“快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