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太麻煩您了吧,不可以的。”李彩在一旁推脫著,自己不想成為裴月凝的累贅。
老漢緩慢的直起身,雙手拱手道:“這萬萬使不得啊,怎么能給您添麻煩呢。”
“一點也不麻煩,我很喜歡熱鬧的。”裴月凝笑著拉著李彩想要將她帶走,薛明績在一旁也前去攙扶老漢,說起來那李彪愿意做自己的護衛保護自己,那她也要保全他的家人。
李彩卻步步后退,神色有些拘謹,“還是明日再去吧,今晚我暫且將這小院拾掇拾掇。”
陸心悠在一旁催促起來,“好了,我都餓了,還吃不吃飯了。”
裴月凝白了她一眼,你就知道吃!
“那我們先回去了。”裴月凝有些戀戀不舍的離開,一旁薛明績攙著她的胳膊,似乎也在架著她離開,裴月凝縱使舍不得李彩也還是走了。
步出小院,裴月凝總顯得心事重重的,陸心悠飄然說道:“你得給她些時間,讓她自己處理好自己家的事情,總是將自己的想法加給她,也是不行的。”
裴月凝如夢初醒般抬頭看著陸心悠,目光赤誠不容避諱,陸心悠臉頰微微泛紅,大著膽子問道:“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我只是覺得你說的有些道理,不成想...這些話能從你嘴里說出來!”裴月凝朗聲一笑,加快了腳步跑向前方,生怕陸心悠報復似的。
“你這話什么意思?”陸心悠猛然反應過來,“你站住,裴月凝,你跑什么,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薛明績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只得加快腳步才能追趕上。
月色漸濃,李彪押解著王牙郎一行人來到牙行門口,風遙一路敲鑼前行引得街上零星的行人側目,最終停在了牙行門口。
圍觀者眾多,似乎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盼著有事情發生。
風遙上前用一節木棒敲了敲門,緊閉的門扉沒有任何反應,風遙本就不愿意夜里加班,沒想到這些人還這么不識趣,用力的責打著牙行的大門,“出來看看,是不是你們的人!”
屋內的人聞聲而來,透過窗子的縫隙看到王牙郎站在領頭位置,小廝連忙去喚崔乾來。
未過片刻,崔乾命人敞開大門,笑著拱手迎了出來,“這不是風遙將軍嗎,我這牙行的人...怎的惹到薛侯了嗎?”
風遙是薛明績的人,他此番前來定是薛明績的授意,不然不會與自己過不去。
“與侯爺無關,崔掌柜還是自己問問吧。”風遙雙手環在胸前站到一旁,本來就是無償加班,他才不要再復述一遍。
李彪憤恨的上前一步,“就是你指使他們上我家要賬的吧?我妹妹已經將欠你們的錢還清了,怎么還這么不要臉,想要欺負我妹妹跟我爹呢。”
崔乾被他劈頭蓋臉一通罵,臉色很不好看,周圍圍觀之人也在一旁竊竊私語起來,為著大局而言,崔乾臉上始終掛著一絲假笑,“夜深露重,不如我們進去再聊。”
“進入喝口茶,去去火氣也好。”崔乾招呼著人想要將這些人帶進去,免得在外面給他丟人現眼。
李彪見狀上前一把推開小廝,叉著腰站在王牙郎的面前,“沒給個說法,你休想把人帶走!”
崔乾見他不吃自己這一套,直起了腰桿,冷聲問道:“王牙郎,你且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牙郎低著頭,但崔乾問話他不能不說,身后小廝搬來板凳與炭盆放在牙行大門前,待崔乾坐下后,王牙郎才慢慢開口。
王牙郎看了崔乾一眼,說話輕聲細語起來,“兩個多月前李老漢向牙行借了些銀子,想要給他兒子打點,小人便將銀子放了,借給他們周轉...”
“半個月前,李老漢的女兒將那筆借的銀錢還了回來,只是她還的只是本金,未將利息一起清還,小人這才帶人上門催債的。”
“不對,我妹妹已經將錢都還清了,你們分明是訛詐!”李彪指著王牙郎怒吼一聲,嚇得他渾身一顫,怎么瞧都像是李彪在仗勢欺人一般。
“這該不是欠了錢不想還吧...這架勢要吃人啊。”看客捂著嘴低語,這話卻傳到了李彪的耳中,頓時暴怒起來,“我若是欠了你們的就一定會還,但是我妹妹說還清了就是還清了。”
風遙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多說無益,在這些人眼中李彪再多說什么都是無用的。
崔乾點了點頭,“既然雙方各執一詞,這位壯士若是說不清楚,是不是該讓你妹妹前來呢?”
“你...”李彪被崔乾說的話揶得說不出話,“你們這些惡人,休想欺負我妹妹!”
在外人看來,他一臉暴怒,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怎么看他才是壞人一樣,而崔乾落落大方,倒像是被咬住的無辜之人。
風遙冷笑一聲,對著那狡黠的八字胡道:“王牙郎既然說李家的錢沒還清,那該有字據為證,錢沒還清之時,借據不該歸還,請問借據是否還在?”
“這...”王牙郎有些心虛,瞥向一旁的崔乾,崔乾咳了一聲,他便更有底氣的道:“是他將字據搶走了。”
“你放屁!”李彪沒想到他睜著眼睛就在那里說瞎話,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把她那兩撇八字胡全部扯下去。
“王牙郎所說之事不無道理。”崔乾在一旁連連點頭,看得周圍人也惡意揣測起來。
“難不成真的是他把借據搶走了,在這里裝無辜嗎?”
“這漢子看著不像啊,但也說不好...”
風遙一手按在李彪心口,他越是莽撞越是添亂,自己這一副平靜的朝著王牙郎問道:“你可親眼看見了,是他搶走的?”
“就是他搶走的,還當著我的面撕的粉碎,連我的手下都不放過。”王牙郎將虛無縹緲的的事情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他們臉上的傷都是見證。”
打手一個個覺得委屈,雙手掩面哭了起來,一個個魁梧的壯漢倒成了莫得感情的會哭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