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這么對我,我要去找我父親去,讓他親自來評評理。”女子帶著哭腔朝著門口跑去。
院士對著裴月凝輕聲道:“事情因你而起,你要謹(jǐn)記今日的教訓(xùn),否則也是這般下場。”
“學(xué)生明白。”裴月凝笑著坐下,這課堂內(nèi)的氣氛瞬間好了不少,再沒人敢竊竊私語的了。
“君子學(xué)六藝:禮、樂、射、御、書、數(shù)。我身后的就是諸位六藝的老師。”院士循規(guī)蹈矩的介紹著,眾人也都聽著。
“老師果然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啊!”渾厚的聲音傳來,院士也不禁回頭看去,快步走到那烏金蟒袍的男子身邊深施一禮,“參見太子殿下。”
一眾師生也都紛紛起身行禮,“參見太子殿下。”
“平身吧。”太子虛扶起院士,臉上始終掛著平易近人的微笑,“不過是來瞧個新鮮,大家不必拘束,此番還特地給大家?guī)砹艘娒娑Y。”
“拿上來。”太子冷冷一份份,身后小廝將紅彤彤的蘋果依次擺在眾人的面前,裴月凝望著那蘋果,也認(rèn)出來這人的面容。
正是那日在自己遇到的貴公子,心里徒然一陣,蘋果已經(jīng)擺在自己的面前,皇家的規(guī)矩到底是多,賜個蘋果還要起身謝恩。
一番虛禮下來之后,裴月凝望著這蘋果還是沒有任何的食欲。
太子也是慷慨陳詞一番,幾乎是將靴子未來的命運吹到天上去了,只要能從瀚林書院畢業(yè),就能有個光明的仕途,聽得一眾人眼睛放光,裴月凝只是冷冷一笑。
即便女子能來書院聽學(xué),但是卻不能參加科舉,不過是來此受教些許,未來許配人家時也能落下個好名聲,當(dāng)然這都與剛才那個被逐出去的女子無關(guān)了。
開學(xué)頭一日倒沒什么稀奇的,不過是互相認(rèn)識一下,到處參觀一下而已。
等到太子離去之后,裴月凝漫不經(jīng)心的將蘋果扔給了身后的袁晧寧,“我不愛吃這東西。”
袁晧寧伸長了胳膊接住,卻被身后同學(xué)嬉笑道:“真是沒見過世面,一個蘋果都要剩下來分著吃。”
袁晧寧臉色一紅,抬手將蘋果遞了回去,他本就覺得自己這身份不適合來此聽學(xué),非是薛明績逼著自己來的,沒有父親威名的支撐,他始終覺得低人一等。
身后男子朝著紅彤彤的蘋果咬了一口,汁水四溢,還是將這一口吐在草叢里,將咬了一口的蘋果丟掉,“宮里的東西也不過如此嘛,還不如我家的。”
裴月凝聽了這話心里不大痛快,質(zhì)疑宮中的東西她管不著,但欺負(fù)自己身邊的人不可以。
裴月凝將蘋果重新放回袁晧寧,走到那男子面前道:“我與袁公子自幼一起長大,情同兄妹,他替我解決不愛吃的東西也是常事,怎么落在這位公子眼里就成了小家氣了?”
“呦,我忘了。”男子一施禮笑著道,“一位是勇毅王之女,一位是袁國公獨子,倒是叫我們高攀不起了。”
“可是別忘了。”男子臉色冷了起來,“勇毅王現(xiàn)在是戴罪之身下落不明,袁國公也早就埋進(jìn)土里了,你們還在這里裝什么啊。”
裴月凝擼起袖子正準(zhǔn)備揍一頓眼前這個家伙,趁著四下無人,其他人都去參觀書院了,即便打了他也沒人可以作證。
袁晧寧在一旁拉著他,“別沖動,還是不要惹事了。”
裴月凝不知道他在成衣店受了何種刺激,怎么現(xiàn)在變成這個樣子,唯唯諾諾的不像個男人。
“撿起來。”薛明績悄然從身后走了出來,指著地上被扔掉的蘋果道。
“我憑什么聽你的。”男子態(tài)度仍是囂張至極,即便見了薛明績也不甘示弱,“奉恩侯要仗勢欺人嗎?”
“破壞環(huán)境,此風(fēng)不可長!”薛明績負(fù)手而立,冰冷的眼神掃視著他,男子突然心虛起來,“在書院里,你還要叫我一聲老師,老師有權(quán)將品行不端的學(xué)子逐出書院!”
“不然...我將此事匯報給院士吧。”薛明績嘴角含笑,臉上沒了戾氣反倒更為可怕了。
一提起院士的大名,男子就不寒而栗,不近情面的將那女子逐出去之后,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大半日了,那女子還沒有回來,怕是已經(jīng)夠嗆能再回到書院上課了。
可見院士說話的分量,且每人能夠更改既定的結(jié)果。
“我撿起來就是了。”男子不情愿的撿起來迅速消失在薛明績的眼前,生怕他真的會匯報給院士知道。
裴月凝狐疑的上前問道:“九叔,你可沒說過你會在書院里講學(xué)啊!”
“驚喜嗎?”薛明績淺笑著問道,裴月凝不過冷冷一笑,喜是沒有,倒是被驚到了。
“九叔何故非要讓我也來聽學(xué)呢。”袁晧寧低下頭有些自卑敏感,少了從前的執(zhí)拗勁兒,倒是頗令人惋惜。
“中了科舉才能入仕,難道你不想入朝為官嗎!”薛明績看袁晧寧也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好歹也是他結(jié)拜二哥的兒子,竟沒有半分二哥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
再瞧面前的裴月凝,倒是不一樣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敢于重拳出擊。
“想過...”袁晧寧曾經(jīng)也想過,現(xiàn)在才知道其中舉步維艱。
“那就去做!”裴月凝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你我比著來,看誰更勝一籌,你若贏了我就讓你名正言順的搬回袁府,如何?”
袁晧寧暗暗咬了牙,他一定要靠自己的能力,將袁府再重新奪回來,“那就一言為定!”
袁晧寧不浪費一絲時間,轉(zhuǎn)身就去刻苦努力去了,為了不再來日聽學(xué)拖后腿,現(xiàn)在就要下極大的功夫。
“袁府的宅子已經(jīng)被你賣了,怎么...現(xiàn)在要贖回來嗎?”薛明績湊到她身邊輕聲問道。
“不會啊。”裴月凝瞪大雙眼,“因為我不相信袁晧寧能超過我,不過是給他一個奔頭。”
望著裴月凝自信的樣子,薛明績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自己從前可并未聽說裴月凝會在詩書上用過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