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云眉頭一擰。
該死的!
還是惹小妻子生氣了。
而且誰能想到小妻子的做法如何狠絕,連同床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了。
顧穎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晚安。”
說完,她關上臥室的門,扭頭去了二樓。
江漓云黑著臉,打開手機。
今晚第二次緊急會議,桑緒馬上要回國了,正在曬最后一次日光浴,楚芒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看樣子馬上進急救室的人就是他了。
江漓云頓了頓,開口“楚芒,你去休息吧。”
楚芒的眼球布滿紅血絲,但他熬了太久,早就過了身體和精神都疲憊的階段,現在已經飄飄欲仙感受不到累了。
“我沒事。”
桑緒吹了個口哨“你沒事?我看你的樣子都快猝死了。”
楚芒隔著屏幕瞪了桑緒一眼“滾蛋!”
桑緒嬉皮笑臉“行,還有精氣神罵我,你還能搶救搶救。”
他說完,看向屏幕中間的江漓云“江少,這次什么指示啊?”
江家二樓的客房設備等也一應俱全,只不過小了點,床也沒那么大,但顧穎不挑,有得住就行,就算現在讓她選二三十一晚上的招待所也可以,只要能躲開江漓云。
顧穎剛準備玩會兒手機,剛拿到手里便看到手機殼上的粉色兔耳朵,書房里的一幕不禁蹦出來,在腦海中跟甩不掉的包袱似的。
顧穎揪了揪兔耳朵,后槽牙緊了緊,直接把手機殼卸掉,露出光滑的機身。
她甚至把手機原本的兔子壁紙都換成了別的。
但凡有關于貓、羊和兔子的,她通通換掉。
做完一切后,顧穎長舒一口氣,臉頰已經不燙了,她翹了翹嘴角,進浴室沖澡。
一樓臥室內,聽完江漓云的描述,“情感專家”桑緒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道“江少,您把脾氣那么好的少奶奶氣哭了?!您還是不是個人啊!您比少奶奶大那么多就不能多讓讓?您、您簡直就是個老王八蛋嘛!”
話音剛落,楚芒投去看死人的目光。
聞言,江漓云撩起眼皮,冷厲的威壓隔著屏幕令桑緒打了個顫悠。
他哆哆嗦嗦地替自己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對少奶奶到底怎么想的啊?”
江漓云皺起眉頭。
桑緒“您要是單純覺得有意思,無聊時玩玩也就罷了,您要是真喜歡少奶奶,您這樣是追不到少奶奶的。”
無聊時玩玩還是真喜歡……
江漓云的眼眸底劃過深意,下意識瞧向臥室里的小型保險柜,里面只保管著一樣他母親的遺物。
母親在世時間太短,猶如流星般短暫,他存留的有關于母親記憶里,有一段母親病重住進重癥監護室,離世的前一天叫他過來,把一直佩戴的玉鐲交由自己。
母親說,這玉鐲是姥姥傳下來的,她或許等不到看自己成家立業的那天了,于是囑咐自己倘若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把玉鐲送給對方。
江漓云思緒回籠,按了兩下眉心,這段久遠的記憶塵封數年,卻不知為何在今天想起。
桑緒嘰里呱啦半天,突然發現重點“現在國內是深夜吧?江少您在臥室?少奶奶呢?今天少奶奶應該不住校。”
江漓云閉上眸子,再次睜開,里面儼然恢復清明。
“她去了二樓。”
桑緒愣了愣,緊接著情緒激動道“完了完了,少奶奶肯定討厭你了,要和你分居!”
楚芒蹙眉“不會像你說的那么嚴重……”
“怎么不會?”桑緒翻了個白眼“你談過戀愛?”
楚芒閉嘴,右手捏手術刀的力道加大。
桑緒“女孩子得哄,尤其像少奶奶這種年輕少女,你把人家氣哭了,至少得哄一段時間,真的,如果雙方都不說,就這么耽擱下去,多少家庭因為冷暴力破碎?多少對夫妻因為這個離婚的?”
江漓云不想再聽桑緒說下去,尤其不樂意聽到離婚。
他薄唇輕啟“一段時間是多久?”
“額……”桑緒難得卡殼,眼珠子亂動。
楚芒冷冷一笑“編,繼續編,說得像你談過戀愛。”
“嘖!”桑緒剜了對方一眼“楚盲盲,我警告你,咱倆是同學,你要是再說風涼話,我就把你上學時那些糗事全說出去。”
“你!”楚芒難得陷入激動,雙手發抖,那是因為聽到自己上學時的綽號氣得。
江漓云咳了一下,兩人霎時間恢復正經。
桑緒一邊挖空自己的戀愛知識一邊吞吞吐吐道“大概……一兩天吧?”
小妻子周六周日在家,正好兩天。
江漓云垂下眼簾,開始琢磨如何哄。
桑緒長吁短嘆“我一個王者帶倆青銅,心真累。”
楚芒一嗤,偏殷紅的唇譏諷地吐出兩個字“廢鐵。”
桑緒懶得計較,提醒江漓云“少奶奶肯定因為開始討厭您了,要不然怎么會分房睡?江少您可得加把勁啊!別再做些會惹少奶奶生氣的事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老板和老板娘冷戰,咱打工的遭殃。”
江漓云手掌悄無聲息攥成拳。
顧穎會討厭自己嗎……
可小妻子說過不會討厭……
桑緒又補充道“對了對了!女人多半口是心非,她說不要就是要,她說不討厭就是討厭,唉,女人心海底針,根本分不清她們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江漓云的心跳漏了一拍,攥著的拳頭愈發使勁。
深夜——
顧穎沖完澡就睡了,臥室內沒開燈,一切都靜悄悄。
過了會兒,臥室的門打開,男人走進里面,在床邊站定,低頭,女人嬌俏的睡顏映入眼簾。
他就這樣默默凝視著酣睡的小女人,眸子里涌現出迷茫。
自己對小妻子是覺得有趣,還是真喜歡?
腦力情不自禁閃過小妻子替自己說話的一幕幕,以及還是這么多年除了桑緒、楚芒外,第一個對自己這般上心的人。
床上的顧穎翻了個身,鼻腔里哼哼了兩聲,婉轉纏綿。
江漓云眸子一深,俯身,一只手抵住女人的頸部,另一只手抄起女人的膝蓋,穩穩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