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熟悉的聲音令桑緒的話戛然而止,他背對著江漓云,緊張兮兮得一動不敢動,卻求助地望向桑緒,“剛才你聽到聲音了嗎?”
生活不易,楚芒嘆氣。
接著他又笑瞇瞇地擊碎桑緒最后一絲自欺欺人的希望,“聽到了,不信你回頭看看。”
“我不。”
往往危險都降臨頭頂了,桑緒才知道后怕。
“我不看!我不看就不會看見江少!”
楚芒“……真的,作為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我強烈建議你去看看腦科。”
桑緒一個勁地嘟囔,“咱倆才不是從小玩到大,咱倆是從小損到大,有個形容詞叫相愛相殺,不明白你可以去問度娘。”
楚芒“……”
估計桑緒也想明白了,這么逃避下去不是個辦法,再說雖然他的后腦勺非常飽滿,長得好看,但是老以后腦勺示人,多多少少不是那么禮貌。
他一點一點地轉(zhuǎn)過身子,看到江漓云的瞬間,腦子里響起了bgm。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們的英雄……”
桑緒垂頭,“江少……”
“扣一個月工資。”
“是……”
早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但如果僅僅是一個月的工資,桑緒表示自己尚且能夠接受。
話說前幾次扣的工資還拖著呢,自己兜里沒錢就去楚芒家蹭吃蹭喝……
他瞟了一眼楚芒,故意討好般笑得十分熱情。
楚芒頓時后背起了雞皮疙瘩,突然覺得自己的錢包不保。
不對。
從上學時認識桑緒開始,他的錢包就沒保過!長期處于被壓榨階段……
“兄弟!靠你了兄弟!”桑緒過來拍拍楚芒的肩。
楚芒的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臨江會所每年掙點,自己身為醫(yī)生掙的那點工資,早就被桑緒一股腦全砸女主播里面了。
楚芒“我不認識你,我跟你不熟。”
桑緒靜靜地凝視自己,那雙黑白分明的瞳仁在看向自己時仿佛永遠都沒憋好屁!
楚芒忽然就有些毛了,剛想不管如何先答應這個神經(jīng)病的要求,卻聽桑緒像小學生朗讀一樣把自己的信息全都抖落出來。
“楚盲盲,性別男,無戀愛經(jīng)驗,喜好……”
“日!”
他們在醫(yī)院的走廊拐角,即使這個時候經(jīng)過的人少,可難免有護士經(jīng)過,紛紛對年輕優(yōu)秀的楚主任側(cè)目……
楚芒捂住犯神經(jīng)病的桑緒的嘴巴,惡狠狠道,“錢給你,別犯病了,OK?”
桑緒眨巴了下眼睛,楚芒惴惴不安地松開手,看見桑緒總算消停了,這才松了口氣。
江漓云皺緊眉頭,直到過路的護士走掉了,才問“找我出來什么事?”
方才病房里面,桑緒對自己使了個眼色,匯報的事得瞞著小妻子。
如今自己的秘密小妻子知道個七七八八,要隱瞞的事情江漓云第一件想到的就是……
“老聶的死。”桑緒一瞬間恢復正經(jīng),“我有線索了,這次我找到人了。”
江漓云挑起眉頭。
走廊里說話終歸不方便,三人來到楚芒的主任辦公室,把門關上后,桑緒才一五一十地匯報。
“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雜……”他把一張男人的照片遞給江漓云,“這人我打聽到他的名字叫杜遠,可很大的可能這個名字是個假的。”
江漓云的眼神從杜遠的臉頰掠過,記憶里面沒有這人。
“他半年前從M國來到A市,沒人知道他的目的,據(jù)鄰居和超市老板所說,他這個人游手好閑,不務正業(yè),緊緊巴巴地過日子,對所有事無所謂的態(tài)度就像一個流浪的旅人,不過他也確實是個旅人,他抱有目的來到A市只不過暫住一段時間。”
“他迅速擴張人脈,認識很多人,平時他就像個沒有夢想的混混,活得像條咸魚,但他可不是咸魚……”
桑緒又拿出來幾張照片,這次其中的人江漓云都能認出來。
讓方局長焦頭爛額好幾個月的富商連環(huán)殺人案,照片上都是死去的富商。
“這幾個人……都是他殺的。”
隨著桑緒篤定的語氣,辦公室內(nèi)的氣氛登時陷入一種詭譎的僵硬。
楚芒眉頭緊鎖,“他為什么要殺那幫人?”
“問得好!”桑緒打了個響指,“真實的原因我也不知道,可是通過他殺的這幾個人來推測,這幾個人都是有名的富商,而且大部分都是“Y計劃”的人,也就是我們的人,他們死了對于ican當然會造成影響,這個杜遠又是從M國來的,換句話說……”
“殺手。”江漓云瞇起眼眸,用手指彈了下杜遠的照片。
桑緒長長地嘆了口氣,“對沒錯,就是M國來的殺手,而且手段、心理素質(zhì)都非常專業(yè),偽裝得特別好,要不是他露出馬腳,到底能不能查出他都是個問題。”
江漓云盯著杜遠的照片,鋒唇抿緊。
早在建立“Y計劃”之初,他就預料到這個結(jié)果,ican勢必會搶占市場上的蛋糕,屆時的敵人會非常多,可沒想到國內(nèi)的敵人沒有出手,M國的一些野心家卻開始蠢蠢欲動。
甚至有坐不住的直接派人過來……
這個杜遠,江漓云不知道他的真名,也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從殺人角度來看,對方不光有備而來,也是個專業(yè)的慣犯。
能請得起或者這個杜遠干脆就是被某方勢力飼養(yǎng)的殺人機器,杜遠背后的勢力定然不容小覷。
桑緒和江漓云想得一樣,知道杜遠是專業(yè)殺手后陷入深思,解決一個杜遠不難,可難就難在杜遠背后的勢力。
杜遠背后的勢力能派杜遠這種人來,就能派出下一個。
只要勢力不倒,或者ican不倒,便永遠都不死不休。
現(xiàn)在先打翻和平局面的人是敵手,因此江漓云這邊顯得十分被動。
桑緒皺緊眉頭,“江少,要不您和太太去國外避一避?他們縱使有手段,我們也有辦法,如果加大嚴密程度,沒有人會知道你和太太去哪。”
江漓云瞇起眼眸,良久,嘴里溢出一聲帶有嘲諷意味的冷笑。
“呵。”
男人搖頭,杜遠背后的勢力既然派杜遠來,就代表自己已經(jīng)威脅到了對方。
能受到自己的威脅,就代表對手的級別差不多和自己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