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了嗎?”許之行微微挑眉,側過腦袋道“你朋友不舒服?”
溫小柔蹙眉,轉過頭“顧穎,怎么了?”
顧穎囁嚅幾下嘴唇,不知道如何開口。
江漓云昨晚發過來的文件是每個參賽評委的資料,其中關于許之行的,資料上明明白白寫著對方有女朋友,非單身。
一開始顧穎當然不信,但江漓云接下來又發了份文件,就只是單獨記錄許之行的,里面不光文字,還有照片,許之行大學到現在,每個階段他的身邊總是不乏漂亮女人,有的親密挽他的胳膊,還有笑容燦爛地靠在他的肩膀,更甚者一年之內,他換了五個女朋友!
大學畢業后,許之行找女朋友的標準好像變了,和他合照的女人基本上都比他的歲數年長,有的穿金戴銀,還有的很有氣質,手持艾瑪仕的鱷魚包。
這些信息,顧穎花費了一會兒功夫才消化。
江漓云還說許之行出生貧寒小村,寒窗苦讀成為村里第一個大學生,但是到了大城市,看到自己以前費盡心思才能得到的東西,這里的人不屑一顧,自此心態發生變化,大學的時候還好,憑借外表和勤學苦讀帶來的光環,每個和他交往的女朋友都會下意識地認為對方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值得托付,可許之行換新女友的速度比很多渣男都牛筆,不過他善于心機,每次分手都能找到一個合理充分的理由,要不然就假裝感情中的受害者,每個被他分手的女孩子居然都覺得是自己不好,是自己的錯。
大學畢業后,許之行進入社會,即使他的確優秀,可沒有背景屢次碰壁,他的心態徹底改變,為了工作和錢,故意出入高端場合,看到有錢的年長女士便貼上去。
依然是清雅的外貌給他做了加分項,很快,他通過一位經營教育機構的女性找到一份家庭教師的工作,專門負責給有錢人家的孩子上課,通過這份工作,他又認識了更多上層人士,不過許之行和那些年紀都能當自己阿姨的女性沒有興趣,他的野心是找到最有錢、生的是女兒的人家,然后和女兒相戀,借此徹底在上層社會站足腳跟。
許之行“奮斗”往上爬的這些年,對外始終說是單身,可他卻有個談了近三年的女朋友。
沒有分手的原因,顧穎不知道,但憑借這兩份文件加起來后對許之行產生的了解,估計是因為這個小女朋友對許之行還有點利用價值。
許之行近些年靠出賣色相掙了不少錢,不過他揮霍無度,像是小時候窮狠了,一旦有錢就往死里造,和錢有仇一樣,除了陪女人,他背地里還有賭癮,所以基本沒有多少積蓄,這次鋼琴比賽能充當評委,也是因為通過女老板走的后門。
顧穎何止是世界觀,三觀都快被粉碎。
踉踉蹌蹌看完全部后,江漓云發過來消息,問她要不要取消許之行的評委資格。
接受大量信息的顧穎五迷三道地打上幾個字“還是先別了。”
后來她又看了一遍,她對許之行的人生不做太多評價,妥妥一個野心渣男兼軟飯男,可是小柔怎么辦?
顧穎問江漓云“這些資料你怎么找到的?”
對方卻回了句“你男人,無所不能。”
顧穎“……”
好吧,她承認,江漓云確實神通廣大,他給自己這些資料,應該是因為昨天自己提了一嘴溫小柔和許之行的事,被對方記住了。
顧穎挑起眉梢,回復江漓云“你很在乎我朋友?”
等待江漓云回消息的幾秒內,顧穎攥著手機,說不清楚為什么緊張,總之就是很忐忑。
但看到江漓云發來的消息時,她情不自禁地露出兩個小梨渦。
“我不在乎你的朋友,我在乎的是你。”
唔……
顧穎心想,就算投懷送抱失敗,然而能一夜之間看到男人說的這么多句甜話,她死而無憾了!
不過死是不能死的。
她都死過一次了,再死第二次,誰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復活。
而且萬一復活后再也見不到江漓云了呢!
不行不行,她和江漓云可不能分開。
顧穎不管江漓云樂不樂意,反正在她心里,男人的名字已經被自己蓋了專屬小紅章。
“沒事兒,昨晚睡得比較晚。”
面對溫小柔和許之行的詢問,顧穎找了個理由敷衍。
許之行寬慰一笑,說的話都圍繞于“女孩子熬夜可不好。”
他離顧穎稍微近些,顧穎眉頭一擰,能聞到許之行身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
顧穎烏黑的眼珠轉了轉,不露聲色道“許老師,你噴香水了?”
許之行笑容一滯,想到剛才坐著女老板的車過來,就是那時候染上的香水味。
“嗯,噴了點,畢竟是重要場合。”
“但是許老師的香水好像是女士香水,許老師是喜歡這個味道嗎?”
隨著顧穎的質疑,同樣覺得不對勁的溫小柔看過來。
許之行額頭漸漸浮現冷汗,干笑道“是的,我喜歡這個味道,所以特意買的。”
“是嗎?”顧穎面容淡淡“既然是特意買的,許老師能告訴我這款香水的牌子和名字嗎?沒別的意思,我也覺得好聞,想買一瓶。”
許之行的冷汗如瀑流下。
他沉默的時間越長,溫小柔的目光越帶著探究和費解,好像要把他戳穿。
四個人中,唯有藍明明一竅不通,天真懵懂地問道“香水?沒怎么用過,噴香水還用記牌子和名字嗎?”
顧穎給藍明明解釋“可許老師說是特意買的,肯定會有些印象吧。”
“這……”許之行口干地舔了舔嘴唇,眼神閃爍,這時,他的手機響起。
這通電話如同天降救命稻草,救了許之行的命。
“抱歉。”
許之行表達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后拿著手機離開。
“顧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溫小柔犀利地察覺到今天自己的好朋友和許之行之間的不合。
顧穎張了張嘴,最后卻只是搖搖頭。
揭穿這種事還是得等許之行也在場,一起對質,就什么都清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