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轉過身子，不抽煙，改拿手機刷短視頻。
裴沁不死心，握緊拳頭追到杜遠身邊，和他并排走“什么時候能到我？”
“嗯？哦……”杜遠頭都沒抬，行云流水回答“先充值五萬，可以預約搶先體驗。”
裴沁蹙眉，這會兒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但……
她看向男人的側顏，對著這張臉，自己偏偏什么氣都生不出來，想必但凡沾點顏值控，都對杜遠沒辦法，哪怕知道這人是個窮渣，又窮又渣。
杜遠把手機放回兜里。
“怎么不刷了？”裴沁問，現在是大數據時代，刷個視頻都會根據你的興趣愛好推介，她方才留意到杜遠的推介全是唱歌的美女，偶爾有一兩個男主播。
“沒流量了?！倍胚h的理由夠充分。
走了快十分鐘，裴沁能看到杜遠住的小破樓，卻突然聽到身邊男人開口“第一是誰？”
裴沁“嗯？”
她思維慢了半拍，反應過來。
“我一個朋友的結婚對象，其實你們兩個顏值差不多，但人家比你有錢，光這點就完勝。”
“哦，那你的朋友呢？”
“算好看吧?！迸说牡诹凶屌崆咛崞鹁琛霸趺?？對我那個朋友感興趣？”
“好看、有錢?！倍胚h眼光稍亮，咧開嘴角“是挺有興趣?！?
兩人一前一后上了樓。
裴沁的白鞋被遍布灰塵的樓梯染黑，她的眉頭擰成麻花“我一直想不通，為什么你從來不去外面？”
酒店不比這兒的各方條件都好？
可哪怕自己出錢，對方都鮮少同意。
杜遠頭都沒回“嗯，我喜歡宅家?！?
樓梯口，沒等裴沁站穩，充斥煙草味的吻襲來。
高超的技巧以及十分刺激的環境。
裴沁腦海里好像有電流竄過，剎那間，堆積的憤怒、陰霾通通清空。
她徹底陶醉其中，閉上雙眼，情不自禁環抱住對方。
杜遠冷漠瞧著迎合的女人，突然直起身子。
“嗯？”裴沁睜開美目，不滿足地扭捏腰肢“干嘛……”
杜遠把手指抵上裴沁嫣紅的唇瓣，按得使勁，女人的唇都被壓扁。
“噓——我們進屋再玩?！倍胚h瞇起眸子。
裴沁“嗯……快點……”
“好，我肯定讓你爽。”杜遠攬住顧穎，掏出家門的鑰匙。
鑰匙捅進鎖芯，緩慢、急促地旋轉，杜遠用力進去入口。
一串的震動讓顧穎拿起手機，短短二十分鐘，曹琪軒打聽好了，給自己發來許多條消息，聊天界面儼然被對方的回復刷屏。
顧穎一行一行看完。
曹琪軒整理的消息實際上沒有特別全面，但卻是最八卦的。
“杜遠，年齡不詳，在離我們學校最近的酒吧當駐唱歌手，據說一腳踩N條船是常態，海王、軟飯男，酗酒抽煙，黑歷史一大堆，家庭條件不好，經常缺錢，欠錢不還，活不下去了會被富婆包，總而言之，不折不扣的社會閑散人渣！”
顧穎第一次聽到杜遠的名字，可裴沁怎么認識杜遠這類人的？
而且看樣子，兩個人的認識時間不短。
曹琪軒接著發了學校里和杜遠在一起過的女生名單，他稱之為“受害者名單”。
曹琪軒可能嫌打字累，干脆發語音喋喋不休“我們學校的女生吧，家里條件什么的都不差，溫室里的花朵們看慣了白馬王子，冷不丁出現個大魔龍，那簡直了，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大魔龍渣不叫渣，叫高冷霸道拽！被騙錢、騙感情的大有人在，最最最無語的是，那么多人上當，成立避雷杜遠小分隊，可沒有用，杜遠就跟病毒似的在我們學校女生間傳播”
“誒呦我那個氣?。∥覀儗W校本來男女比例失衡，姓杜的根本不給我們外形差的男生活路！老話不都說一個蘿卜一個坑嗎？他是一個蘿卜無數個坑！我大學一直做單身狗，有一部分原因都是姓杜的！”
看來學校里的男生對杜遠積怨很久，顧穎得出結論。
“對了對了，我還打聽到，杜遠這個人私生活很有問題?！?
顧穎疑惑，打字詢問“有問題是指同時有很多女朋友？”
“不不?！?
曹琪軒搭配神秘兮兮的表情包。
“據傳聞，杜遠不太直。”
“嗯？”顧穎追問“不太直是什么意思？”
聊天界面顯示曹琪軒正在輸入中，然而沒有消息，過了會兒才發過來一句話。
“就是同性戀，不過杜遠更確切講是雙性，男人女人都喜歡?！?
“啊……”
瞧到杜遠的性取向時，顧穎恍了恍神。
倒沒有歧視的意思，自己聽說過有人會選擇同性作為伴侶，她贊同愛情兩個字不分性別。
可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里面，沒有這種人。
第一次親眼看到，未免覺得驚訝、新奇。
她下意識看向身邊的江漓云，但見對方閉眼熟睡，于是放棄了分享。
然后是更深的困惑。
裴沁和杜遠到底什么關系？
顧穎發愣間，曹琪軒又發來消息，打字加語音，堪比消息轟炸機。
“女神，你可不能被杜遠的外貌欺騙??！”
“我用新學期科科59分發誓，杜遠就是個大渣男！”
顧穎“……”
自己結婚這檔子事，雖然辦了婚禮，但學校大部分人都不知情。
“放心吧，我不會?！?
“之前上當的受害女生都說過不會……”
顧穎抽了抽嘴角，考慮了一下，把江漓云的照片發過去。
曹琪軒“?。?！”
曹琪軒“這誰??？比杜遠還帥！我靠，我一個直男險些扛不住！要命！要彎了啊！”
曹琪軒的窮追不舍令顧穎有些后悔，自己太草率了，居然發了江漓云的照片。
可現在撤回是來不及了。
她思考怎么和曹琪軒介紹江漓云。
老公？
憑曹琪軒的八卦傳播速度，估計不用等到晚上，學校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結婚了，結婚對象還是江家的江漓云。
這樣一來，自己以后在學校就會頂上“江漓云太太”的光環，無論自己做得好壞，都會被說“看，江先生優秀，他的太太也優秀?！薄敖壬敲窗簦筒钜稽c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