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許霆飛還想著利用錦瑟的時候,她已經(jīng)趁著深夜鉆進(jìn)了盛滿用過恭桶的馬車中,離開了她曾經(jīng)夢里都想去的皇宮。
留下了還沉浸在美夢中的馬勺,踏上了尋找云旗的征程。
此時的云旗最不想見到的應(yīng)該就是許家的人。
送走許霆飛之后,云旗把葉微云和公主關(guān)在門外:“你們倆一會兒再來。”
“老九,你怎么能相信 那個小子的話?!你要知道,金龍尉為了皇上能親眼看著自己的老子被人砍頭!”曾經(jīng)皇上為了訓(xùn)練金龍尉的殘酷場景深深地烙印在了云旗的腦海中。
云驚羽本來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但是眼下看來,如果不能安撫云旗,后天的計劃也不能順利進(jìn)行了。
“你說的很對,他們忠君勝于一切,所以,這次我們才能相信許霆飛,因為此時宮里的皇上,已經(jīng)不是我們的父皇了!”
“你什么意思?繞口令似的,說明白點(diǎn)。”后知后覺的云旗還沒明白。
云驚羽無奈:“如果,宮里的皇上不是我們的父皇,許霆飛還會效忠他嗎?”
云旗總算明白過來了,瞪大一雙小眼睛:“你,你的意思是,宮里那人不是咱們的父皇?要?dú)⒃蹅兊牟皇歉富剩浚 边@樣的消息,至少能讓他的心里舒服一點(diǎn)。
這幾天,云旗都快被憋瘋了。
父皇一邊和藹可親,準(zhǔn)備立他為太子,一邊又派人刺殺他。
這些天,云旗絕地自己精神分裂了,他為自己背叛父皇內(nèi)疚慚愧,一邊忍受著老九的誤會和猜忌。
他真恨不得現(xiàn)在殺進(jìn)宮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什么貨色,竟然敢冒充皇上!
“云旗,”他沒有叫他五哥的習(xí)慣:“你一定要穩(wěn)住,我們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一旦打草驚蛇,我們就真的成了叛軍。”
“鬧了半天,你逗我玩兒呢?什么意思?”云旗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暴躁過,這樣的日子他真的夠了。
云驚羽了解他的心情更理解他所有的憋氣委屈。
等他發(fā)泄玩了,才開口:“走吧,我們?nèi)フ胰~青峰和鳳遙,商量一下后天的事情。”
三天眨眼就到了。
葉微云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這樣快,她坐在屋脊上,遙望茫茫天際,前所未有的孤獨(dú)和悲哀涌上心頭。
“喂,你真的不跟他們?nèi)幔俊扁忚K小心翼翼搖搖晃晃走向她。
云驚羽要她留下看家的時候,她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一則她現(xiàn)在的身份尷尬,她的出現(xiàn)反而對今天的場面不利,二則,安王和太子不會去,未必不會偷襲驛站。
他們的目的可都是葉微云,她想到了這層,只怕云驚羽未必能想到,因為讓她留下,是不想讓她冒險。
誰讓她的武功時靈時不靈的。
云驚羽哪里知道,自從她的內(nèi)丹和她合二為一之后,能夠影響她武功的,只有云驚羽一個人了。
安王和太子,都左右不了她。
她及時拉住鈴鐺的手腕,鈴鐺才沒掉下去,她挺喜歡鈴鐺的,雖然貴為公主,一點(diǎn)也不嬌氣做作,倒是心直口快,十分好爽。
“那是男人們的事情,我們看好家就是了。”她有些心不在焉。
鈴鐺甩開她的手,小臉通紅:“葉微云,我看錯你了!我以為你和那些女子不一樣,原來你和那些人一樣小瞧女子,從古到今,有很多奇女子,”
看來這小丫頭誤會自己了。
葉微云忙攔住她的舉例說明,一手?jǐn)堉募绨颍瑝褐拢骸拔倚∏普l也不會小看自己和公主殿下啊,我的意思是說,今天他們?nèi)ラ_會,其實就是把安王和太子的人踢出去,拿回兵權(quán),如果我們倆跟著去了,別人會懷疑的,哪里有召開軍事大會帶家屬的?”
鈴鐺公主很聰明,點(diǎn)點(diǎn)頭:“葉微云,你真的是楚的公主嗎?”
她點(diǎn)點(diǎn)頭。
“你不恨云驚羽?”
葉微云是應(yīng)該恨的,她好像也應(yīng)該恨他,畢竟,不管是作為修羅王還是云驚羽,他最終都選擇了他的臣民。
可偏偏,這是她恨不起來,也不能恨的理由。
漂亮的鵝蛋臉一抹苦笑:“恨過,恨不得殺了他,可是,那時候他還沒有出生,這一切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鈴鐺用力拍拍 她的肩頭:“你很聰明,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這樣打下去,民不聊生,百姓們苦不堪言,沒有了百姓,他們又給誰當(dāng)皇上去。”
葉微云倒沒有想到,這個小丫頭有如此見地,贊同的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的很對。”
鈴鐺得到肯定,興奮地站起來:“你贊成我這樣的看法對嗎?太好了,葉微云,你和我去一趟南岳吧,我要說服我父皇,退出這場戰(zhàn)爭,打消消滅修羅和塞納罕統(tǒng)一天下的想法!”
這個,小丫頭終究還是有些單純。
即便南岳王不想統(tǒng)一天下,云驚羽最終也要統(tǒng)一天下的。
南岳,塞納罕,修羅這一仗,遲早要打。
她不想讓小姑娘夾在自己的家人和愛人之間為難傷心,更何況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他才能當(dāng)皇上。
“好,等他們和平收回兵權(quán),咱們抽時間走。”
如他們所想,太子和安王都沒有來,非但他們沒有出現(xiàn),就是他們手下的死黨,一個也沒有來,來的都是墻頭上看風(fēng)向的人。
正因為如此,四個人毫不費(fèi)力,拿下了他們手中的兵符,除了高飛保護(hù)葉青峰回驛站和她回合之外,其他人揣著兵符去調(diào)兵了。
這一切似乎太順利了。
她總覺得哪里出了問題。
“爹,你說安王手下四大金剛一個也沒有來,但是太子手下的八大護(hù)法都來了?”葉微云讓葉青峰和高飛再次把事情的詳細(xì)經(jīng)過講了一遍。
葉青峰看她一臉擔(dān)心,寬慰道:“你就放心吧,云驚羽的確夠帝王之才,把你交給他,我放心了,就是,就是對不起先帝和你的母妃,”
葉青峰紅了眼圈兒。
“爹,咱們不是說好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了,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什么公主。”她蹲在葉青峰的膝前,耳畔忽然傳來隱隱的,急促的馬蹄聲。
是馬隊!
不好!
她終于明白了哪里不對勁兒。
“爹,你的兵符呢?!”但愿一切還來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