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卿離帶著江之柔,先行進了宮。飛流帶著兩千人按住了皇城門外的守衛,現在江山雖然還沒易主,但實際上,皇城已經不屬于皇上。
兩人站在空無一人的大殿上,心情如同巨石一樣沉重。江之柔手里捧著祖父的木匣,面如死灰地等著身前的龍坐上,坐上人。
百官接二連三地從殿門外走進,見到陌卿離渾身殺氣,哆嗦著身子,站定在自己的位置上,嘴里呢喃,“;老父今天就不應該來!”
可來都來了,這番來的可不虧,能看得了這大翊立國百年來,最精彩的一出好戲。
等所有人都站好,皇帝才在周陸的攙扶下,從后面走了出來。
只聽周陸一聲,“皇上駕到!”
這是他們最后一次喊他皇上了吧,百官跪在地上,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之柔見陌卿離就這么站著,自己也壯足了膽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由其他的人跪在地上,百官們見太子殿下不跪已經是常態,可就連她身后的那個“小廝”也不跪,所有人都心懷不滿,但又敢怒不敢言。
現如今他們這些老臣連陌卿離的下人都比不上了嗎,真是可笑。
“眾卿平身。”皇上老態龍鐘,好像突然老了幾歲,不如以前那樣神采奕奕。
“皇上,本王有事稟報。”陌卿離直挺著身子,睥睨皇上,真是不知究竟誰是皇上。
見陌卿離如此猖狂,皇帝站起身,“皇孫此戰立了大功,得好好賞賜啊,眾愛卿你們說是不是啊。”
“......”群臣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沒人敢理會皇上。
皇帝見沒人搭理自己,不顧形象的在朝堂上大叫,“朕和你們說話呢,怎么一個個都不理朕了啊,朕才是皇帝,他陌卿離還不是!”
“皇上。”陌卿離慢條斯理地開口,“本王有東西想要呈給皇上。”
“什么東西?”皇帝搞不懂陌卿離這個時候再鬧什么幺蛾子,都這個時候了,還有東西給他。
“這個是江陶,江丞相遺留下來的證據。”江之柔邊走邊說,“里面是曲仲與敵軍往來的信件,以及冤枉江相的證據,一應俱全。”
周陸從臺階上走下來,從江之柔手里接過木匣,聽見江陶的名字后,眼神里好像含著淚水。看到周陸的淚水,江之柔怔了一下。
“本王在收集證據時,曲仲派人來刺殺本王,想要將臣趕盡殺絕啊,還好本王的兄弟們及時趕到,這三萬立功的大軍,在城外等著受賞呢。”陌卿離陰陽怪氣地說完這句話后,龍坐上的皇帝臉都綠了。
周陸為皇上取出木匣中的東西,徐徐展開,皇帝那里還有心情看下去這個,根本沒打算看。
“來人,將曲相送上來。”陌卿離在大殿中大喊一聲。
飛流拖著曲仲殘破的身體,一路拉到了朝堂中央,曲仲已經被打的爬不起來了,渾身融通散架一樣,被扔到地上后,就只能這么爬著,干瘦的老臉腫成了豬。
“曲仲你這是怎么回事!”皇上看到曲仲趴在地上,心中覺得難堪,將案上的木匣扔向曲仲。
正巧扔在了曲仲的腦袋上,只聽曲仲求饒,“皇上,老臣是冤枉的啊。你不信問問魅兒,她一定能為老臣作證的,你要相信老臣。老臣這些年來為了大翊忠心耿耿啊皇上!”
“你還有臉提魅兒!”皇上漲紅著老臉,站起身,怒視曲仲。
“皇上,曲仲這次可是證據確鑿,還望皇上不要包庇,這文武百官都在這兒看著呢。”陌卿離看了一眼皇上,有掃視了群臣。
“陌卿離你不要這么猖狂!”皇上繞過桌案,指著陌卿離。
“還望皇上速速處決曲相。”陌卿離面無表情,眼神如同冰刃。
“你!”但又說不出話來,“曲仲通敵叛國,凌遲處死。”
“老臣不能凌遲處死啊,你看在魅兒的面子上給臣一個痛快的吧!”凌遲處死,皇上果真是皇上,好狠的心。
皇上冷哼,“你還敢提魅兒!”
這曲仲不提曲魅兒,陌卿離還想不起來這深宮大院里還有個曲家人,他一字一句地說道,“通敵叛國可是要株連九族啊,這曲魅兒也得算進去不是?”
“這曲仲犯的事情,你推給曲魅兒做什么!”皇上繞過曲仲,沖到陌卿離面前怒瞪陌卿離,原本就比陌卿離矮一截,這么一對比,就連氣勢也輸了下來。
“皇上你這是要包庇曲魅兒咯。”陌卿離看向江之柔,“你讓江家后人如何看你?”
“江家后人?”皇上難以置信地看向江之柔,仔細打量一番。
“小女江之柔,乃江丞相孫女,江家唯一的遺孤。”江之柔鏗鏘有力的聲音,傳遍整個朝堂。
連江家后人都出來了,“那朕今日豈不是要被天下笑話定了!”皇上走回臺階上,“誰也別想動曲魅兒!”
“那本王就只好試試了。”陌卿離瞬間宛若修羅降世,“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