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假扮
- 縈心不離人
- 慕千燈
- 3307字
- 2022-12-12 20:07:21
江之柔與陌卿離告別阿木爾回到北疆軍營。
剛剛進了帳子,就見飛流突然闖了進來,手里捧著一封信。
“殿下。”飛流福了福身子,快步走上前,呈給陌卿離,“知夏來信。”
聽見知夏的名字所有人警惕起來,知夏這個時候來信定然有重要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將信送到這遙遠的邊疆。
信徐徐展開,曲仲與外敵私通,販賣朝中情報給敵國,江陶在發現曲仲惡行之后,暗中調查曲仲蹤跡,曲仲發現后,聯合曲魅兒一起迫害江陶,使江陶滿門抄斬。
曲仲在殺死江陶之后,取而代之,成為現任宰相。多次派人暗中搜索江陶留下的證據無果,雇傭江湖門派為自己做事,刺殺朝廷命官......
“信上寫了什么?”
“有關曲仲那個老賊的事情。”
“曲相?知夏姐姐現在送來這封信定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是。她說曲仲......”陌卿離將信里的內容又復述給江之柔聽。
“原來江相是被冤枉的!”江相江陶公正廉潔,在百姓中極有威望,多次想要告老還鄉,可是都被百姓上書請他留下。
可是卻在他老年時,被查出來他與外敵私通,使大翊軍隊戰敗,西北五大重鎮皆在那場戰役中被割讓,惹得皇帝震怒。
之后,皇帝查出江陶竟然有和西北國家交換情報的證據,更有被俘虜的敵軍將領親自作證,江陶在諸多證據面前,想逃也逃不掉。
所有人都不相信江陶竟然能做出這種事情,可是在證據面前,人們又不得不相信。原本極受百姓尊敬的江家,變得如同過街老鼠一般,就連乞丐路過江家,也要吐上一口口水。
十幾年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原本廉潔公正的江相,竟然成了最奸邪的臣子,害的萬人無辜死亡,上萬個家庭因為他破碎。
現在才知道,江相原來是被冤枉的。在曲仲上臺后,賦稅加重,百姓疾苦,不斷上書,可是皇帝什么回應都沒有。反而由曲仲主導,引導了一系列的變法,推崇使用酷刑,迫使百姓就范。
這些年大翊賦稅還在加重,可是國庫卻越見空虛,不用想都知道這些錢是進了曲仲的腰包里。
此等忠臣良相被冤枉,實乃皇帝糊涂。
飛流低著頭,見兩人說完后,補充道:“殿下,皇上頒了圣旨,要求殿下盡數班師回朝。”
陌卿離冷哼一聲,“班師回朝,想都不用想他在打什么算盤,他都不動動腦子嗎?這十幾萬的軍隊,如何能穿過雪山,這些士兵從來到北疆的那天起,就很難再回去了。”
這個狗皇帝想鞏固皇位想瘋了!班師回朝,真以為阿木爾說絕不會攻打邊境就不會了嗎,萬一奚國再發生政變,而此時大翊有沒有軍隊,想要再派兵穿越雪山過來,就已經晚了!
“經過我們的暗線來報,皇上準備收回北疆虎符。”
“這我早已想到,他想我的虎符,想得不是一天兩天了。”
“我們在曲府的探子來報,曲相在得知皇上要收回虎符后,連忙進了宮見了皇后和瑞王。”
陌卿離像是早已料到一樣,“瑞王,他們是想要把北疆軍給瑞王啊。”
“阿離,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可以帶少數的人回京,給皇上做做樣子,作為我們的緩兵之計。知夏姐在心里說到江家還有遺孤,或許我們可以找到那個遺孤,他的身上興許會有曲仲一直想要毀滅的證據。”
江之柔深思熟慮后,在陌卿離身后緩緩地說完這一段話。
“就按你說的辦。”陌卿離看向飛流,“帶兵三萬和我回京,速去通知知夏,命她尋找江家遺孤。”
“是,屬下先行告退。”
這日,江之柔隨陌卿離的三萬大軍,一起班師向京城走去。
三萬大軍排成一字型,在雪山上伸展開來,紅色的軍裝如同一個個點,變成一條紅線,為雪山這面純白的畫布,畫上了美妙的一筆。
陌卿離和江之柔走在隊伍的最前列,軍隊一直延伸到了雪山口。所有人在度過雪山時,都捏了一把汗,全都大氣不敢喘。
這些北疆的士兵們,長期呆在北疆自然知道這雪山的恐怖,所以他們走起來才更小心翼翼。這么多年來在戰場上都沒戰死,現如今可不能死在這個雪山。
三萬軍隊完整的從雪山里出來,所有人才放下心。
這次回京,不僅有飛流跟隨,陌卿離將三千尺也帶了出來,想必這次出來,就沒有可能再回到北疆了。
因為帶著三萬人,他們將官道擠得滿滿當當,所有路上的車馬,看到他們皆知道這是陌卿離的人,也知道北疆軍又一次大勝,在路上遇到時,全都自覺地為北疆軍讓開了一條路,等他們過去,自己才從隊伍身后走過。
現如今因為他們人數太多,不可能進到官驛里休息,只能隨著官道安營扎寨。一行人走了六七天,還沒走到路途的一半。
官道上一傳令將,向他們沖來,陌卿離一看傳令將,就知道皇帝又在搞幺蛾子了。
白了一眼傳令將。
“太子殿下。”傳令將飛身下馬,跪在馬前,捧上一封圣旨。
陌卿離毫無下馬的意思,抄起手中的劍一挑,將圣旨挑到空中,用另一只手接住,漫不經心地展開圣旨。
太子陌卿離今退敵有功,離開京城多日,朕甚是想念。特命太子先行一步,早日回宮。
陌卿離看到這封圣旨,青筋都要暴起來,你讓我帶人回來,現在又讓我先行一步!他面不改色地將圣旨緩緩收起,“本王知道了。”
傳令將從地上站起,“屬下先行告退。”
說完,爬上馬背,向官驛跑去。
江之柔見陌卿離陰森的表情,輕聲問道,“怎么了?”
陌卿離將手中燙手的圣旨扔給江之柔,“你看。”
“噗......怪不得。”江之柔打開一瞧,沒忍住笑出了聲。
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笑,就在空中這么對了一下眼神,就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么。兩人用眼神在空中說話。
“想玩嗎?”
“可以試試。”
“下個驛站吧。”
“好。”
飛流在一旁看兩人就在那里定著,互相眉來眼去,誰也不說話,出聲打斷,“這么多兄弟呢,你們這樣真的好嗎?”
突然,兩人齊刷刷地瞪向飛流,眼神里寫著,“要你管!”
“行行行,我不管,我什么都沒說。”而后盯向身邊的三千尺,嘗試和三千尺玩一下眉來眼去,可是盯了半天,也不見自己弟弟回頭看自己一眼。
他悻悻地說道,“真沒勁。”
卻聽見三千尺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真無聊。”
“哈?你注意到我的眼神,你不理我啊!”
傍晚,江之柔和陌卿離在一座小城休息,叫來三千尺一起入住客棧。
江之柔鬼鬼祟祟地從三千尺房間,把他拉出來,一起進到了陌卿離的房間里,“三千尺,來來,殿下找你。”
三千尺聞到了可疑的氣息,可是自己主子的命令,自己又不能違背,只好跟著江之柔一起胡鬧,進到了陌卿離的房間里。
剛進門,江之柔就把房間門給關上,還用身體抵住了房門。
陌卿離扔給他一個包袱,三千尺打開一看,是陌卿離的衣服,“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穿上!”
“你的衣服我怎么敢穿啊......”
“叫你穿,你就穿上,哪那么多廢話。”江之柔站在門前,忍不住催促。
三千尺又無助地看看陌卿離,卻見陌卿離默默點頭,根本不理自己逐漸憋紅的眼睛。
“穿好,然后戴上這個, 明天早上回到營中。”陌卿離表情里滿是竊喜,把斗笠和面具扔給三千尺,拉上江之柔的手,從窗戶一躍而下。
三千尺拿著手里的包袱,感覺這些東西全都在發燙,手足無措地在房間里打轉。見陌卿離沒有回來的意思,全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褪下,穿上陌卿離的衣服。
第二天,將斗笠和面具戴在頭上,當他走出客棧時,一名和江之柔體型極其相似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眼前,欠了欠身子,“公子,這些日子麻煩公子多多照顧了。”
三千尺木訥地點點頭。
帶著女子一起回到了軍營。
“拔營出發!”三千尺跑到軍營后,就立刻學著陌卿離的樣子,命令屬下的士兵。
他走在最前面,帶著那名陌生的女子。女子見他一直不說話,便湊上前去,問道:“公子怎么稱呼。”
“三,三千尺。”
女子愣了半刻,莞爾一笑,“公子的名字好生有趣,小女子葉喬。”
三千尺極少與女子說話,雖然這名女子也被蒙上了面容,他還沒有見過這名女子的臉,但只聽這聲音,就羞得像個大姑娘。面具下的臉,已經漲紅。
飛流突然從后面跑過來,“殿下,你有沒有見到三千尺。”
三千尺看向飛流,什么都沒說。飛流湊近一看,這雙熟悉的眼睛,不就是自己的弟弟嗎!
語氣里帶著驚慌,小聲說道,“殿下呢!”
三千尺搖搖頭。
“今天消失了好多兄弟,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
“這件事情好奇怪啊,怎么一夜之間少了這么多。”飛流揚起腦袋看天,若有所思地想些什么,“我知道了!”
湊到三千尺的耳朵邊,“這些人好像和殿下體型都差不多,而且最重要的都是話少!”
經過飛流這么一說,三千尺也一下子明白了陌卿離的用意。原來不只是他一個人在假扮殿下,還有好多人。
“誒?這位姑娘,你好呀。”飛流看到三千尺旁邊的葉喬,貧里貧氣地向葉喬打招呼。
“公子好。”
“你好你好,這我弟,我他哥,飛流。”
三千尺見飛流有種調戲良家婦女的感覺,一眼瞪向飛流,讓他收斂一些。
飛流滿臉委屈,“又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