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攝政王
- 農女有田初長成
- 妃夕
- 3121字
- 2022-12-12 18:54:16
侍女面露驚恐,“陛下……奴婢攔不住攝政王。”
“攔不住你就給朕去死!”沐之凰恨聲道,一只手掐住侍女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直接洞穿了侍女的胸口,溫熱的心臟在她手中跳動著,讓她嗜血的內心到了撫慰。
侍女死不瞑目,立馬就有太監進來將她拖了下去。大殿里一片死寂,沐之凰舔了舔鮮血淋漓的手掌,媚眼如絲地望著門口那抹欣長的身影,“我美嗎?”
程秀冷漠地從她身邊走過,“惡心。”
雖然知道只能從程秀口中得到這個答案,她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悲傷。她心有不甘,跨坐在程秀身上,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強行將他的臉扳過來和自己對視。
“你就那么喜歡她?”沐之凰問。
“與你何干?每日問一次,你煩不煩?”程秀一把將她推倒在地上。
沐之凰略顯狼狽,神情悲哀,“程秀,你為什么就不能看一眼我,即使我將整個北慕國捧在手心里獻祭給你,你為什么還是對我如此漠視。”她半仰著頭,香肩半露,寬大的衣服胸口里的春色呼之欲出,既美艷,又凄涼。
程秀卻連看她一眼都覺得臟,冷笑道:“陛下做這種戲給誰看呢?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背后搞的哪點小心思,不要以為你對我耍這種花招就能瞞過我。”說罷,他用匕首在手掌劃出一道血痕,沐之凰脖頸上蟄伏起來的蟲王又開始動了起來。
她疼得生不如死,甚至低聲哀求程秀,但是他卻冷漠地從她身上跨過,頭也不回出了沐之凰的寢宮。
外面的太監侍女跪伏在地上叩拜,“攝政王。”
沐之凰雖然可怕,但是他們卻更怕這個冷漠無情的攝政王,連暴戾的沐之凰都害怕攝政王,他們自然更加害怕。幸好他不經常殺人,他們還能勉強在這皇宮里喘口氣。
程秀那也沒有去,回到摘星樓靜靜坐在房梁上,看著頭頂上那輪圓月。他從胸口里掏出一只小瓶子,從里面倒出一粒糖豆放進嘴里,酸酸甜甜在口中彌漫。
這是李雨涵給他的那一包瓶瓶罐罐,他居然在里面發現了一瓶糖豆,如獲至寶,只有很想念她的時候,才舍得倒一顆出來嘗嘗味道。
興許是放的時間太久,糖豆都變得粘黏了,但是他還是舍不得扔掉,仍然像寶貝似的隨身攜帶。
沐之凰痛不欲生,這次程秀格外地狠,她撐到半夜,終究是撐不住了,擺駕到摘星樓。
她憎恨摘星樓,摘星樓是她親手殺了父親和哥哥的地方,每次到這里來,她都會覺得自己死了一定是要下十八層地獄。
偏偏程秀就喜歡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他像是故意的一般,有事沒事都會呆在摘星樓,只要自己找不到他的人,他就必定是在摘星樓。
高高在上的程秀早就看見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沐之凰,臉上的笑意和柔軟的神情褪去,又變成了冷若冰霜的模樣。
沐之凰沒看見也就罷了,偏生她目力極好,將程秀變幻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有時候真的想一把火將著摘星樓和這人一把火燒個干凈,但是她不能,也不敢。
她明明是皇帝,是整個北慕國最尊貴的人,她終于實現了自己坐上皇位的夢想。但是她這一輩子,只要還活著,就會在這個男人的腳下茍延殘喘。
蟲王似乎咬到了她的血管,沐之凰吃痛收回思緒,憤怒沖上摘星樓,“你想殺了朕嗎?”
她對程秀都是稱呼我,很少用朕。
對著她的歇斯底里,程秀面無表情,“這就受不了了?”
沐之凰知道他在諷刺自己,以前在程秀的身體里種了好多蟲王,而自己身體里只有一只就疼得受不了。
“給我你的血!”沐之凰佝僂著腰,她已經感覺到蟲王鉆到她的血管里面看。
程秀將一張紙扔在她面前,“簽了吧,我給你血。”
沐之凰撿起紙,越看臉上表情越是難看,“你和白初是瘋了嗎?議和不說,讓我割讓十五座城池、簽訂百年不開戰的協議、還讓我打開商貿對外西由。”她冷笑一聲,“你就是這么要挾我的?”
程秀坦然地點了點頭,“對。”
沐之凰恨地牙癢癢,突然她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她面色驚恐地捂住胸口,難以置信地看著程秀,沉聲道:“你真的想殺了我?”
“這是顯而易見的問題。”程秀動了動小指頭,藐視著她。
沐之凰面容扭曲,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簽下自己的名字。
疼痛如同潮水褪去,她終于能夠直著腰和程秀對峙,“程秀,我就算是死也會拉著你一起。倘若北慕國忘了,你也要陪葬。”
程秀滿意地將議和書卷起來放入袖口里,“我沒有打算活著離開北慕,而且你放心,我家主人是不會這么快就讓北慕國從地圖上消失,你大可放心。”他修長的手指抬起沐之凰的下巴,“我不會讓你做亡國之君,只要你別惡心我,我會讓你后面的日子過得舒服一點。”
沐之凰雙眼通紅,狠狠地瞪著他。
程秀松開她的下巴,“現在,回去做你的女皇吧。”
七日之后,西由國收到北慕國的求和書。
永和一年,北慕國宣布無條件投降,北慕的將士們在這一天從西由國的邊境退兵投降,作為戰敗國,北慕國付出的代價令人乍舌。
光是割地十五座城池就已經夠讓人吃驚了,還別說簽訂了百年不對西由國開戰,外加將全國貿易對西由全面放開。
其他幾個國家紛紛都懷疑北慕國這個新上位的女帝是不是瘋了,就連沐之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
比起北慕國一片怨聲載道,西由國上到權臣,下到百姓,都是心情振奮。
連李雨涵看見這份議和書都有些驚訝,這哪里是議和書啊,割肉啊。
而太皇太后收到了這個消息,也從清泉寺趕回了皇宮。她原本是太后,因為白初登上皇位所以現在是太皇太后。算是白初名義上的奶奶,但是兩人并無直屬血緣關系,加上她曾經也對這個孫子不感冒,所以和白初的關系非常一般。就連她回來,白初都沒有去迎接。
但是蘇玄月卻十分高興,太皇太后是她的親姨婆,只要太皇太后回到宮中,她就有了理由每日到皇宮里來,還怕和白初沒有相處機會么。
她吩咐侍女給自己梳妝打扮,急急忙忙就殺到了宮中,太皇太后非常寵愛自己這個小侄孫女,拉著她的手談心,笑聲就沒有停下來過。
“今日哀家回宮,皇上怎么沒有來?”太皇太后都快走到椒房殿了,也沒看見白初,不僅問身邊的宮女太監。
“回太皇太后,陛下公務繁忙,派奴才等人來為您接風洗塵。”小德子垂首道。
太皇太后不悅,“皇帝真是不懂事?”
蘇玄月安慰地拍了拍太皇太后的手,“姨婆,陛下也是公務太多了,您就別為難他了。陛下英明神武,就連北慕國都被陛下打敗了。”
太皇太后轉怒為喜,點了點蘇玄月的額頭,“你這小丫頭,打小就向著白初說話,胳膊肘往外拐。”
蘇玄月面色微紅,撒嬌似的搖著太皇太后的手,“姨婆~人家那里有胳膊肘往外拐,明明陛下才是您的孫子啦!”
“哈哈哈!”太皇太后慈愛地拍了拍她的背,“這都到了快選秀的日子了,你有沒有將畫像遞給內務府啊。”
說道這個蘇玄月就來氣,她趕緊委屈地撇了撇嘴,“陛下……陛下說今年不選秀,父親去送我的畫像,陛下十分生氣,大發雷霆,我可不敢再將畫像送去內務府了。”
太皇太后面色沉了下來,“還有這種事?這皇帝都已經是及冠之年了,沒有子嗣就罷了,現在連妃子也不要一個嗎?”
往公來說,她作為后宮之主也要為皇帝的子嗣操心,往私來說,她自然也是希望自己孫女能夠進入后宮,做皇后的。那樣她蘇家出了兩個皇后,還愁沒有榮華富貴嗎?
更何況蘇玄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相貌端正,確實是做皇后的不二人選,加上她和白初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也不知道白初那個小子腦子是抽了什么筋,竟然將蘇玄月的畫像都摔了。
蘇玄月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哭得梨花帶雨,“姨婆要給月兒做主啊,自從陛下身邊多了那個李公子,陛下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一眼月兒。”
太皇太后眉頭皺得更深了,“勞什子李公子?聽起來是個男兒啊!”
“姨婆,李公子卻是是個男兒身,但是他眉清目秀相貌出眾,陛下對他十分寵幸,還沒在位的時候就和他同吃同住,現在陛下竟然因為他的一句話,放著好好的紫宸殿不住,搬去了鐘凰宮。而那個李公子,他也隨著陛下住了進入。不怪月兒思想不正,這實在是……”
“簡直是傷風敗俗!”太皇太后憤怒地在杵了杵拐杖,“這皇宮里竟然有這等事,這皇帝簡直是昏過頭了。先帝再好色,也不至于好男風忘記了自己的妃子皇后,現在的皇帝,竟然為了一個男子,連妃子都不選!”
“去,將那個什么李公子給哀家帶過來,哀家倒是要瞧瞧,是什么妖精,能夠將皇帝迷地連女人都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