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神道是什么嗎？”

“你知道古國為什么會覆滅嗎？”

“你知道上古到底有多遠嗎？”

曹清平坐在石椅上，抬頭看著李彧，接連問出三個問題。

李彧張口就要說出答案，但下一瞬他自己便反應過來，這三個問題，他竟然都不知道答案何在。

曹清平再次開口問道：“那么，你知道為什么古國覆滅到現在分明不過幾百年，這世間卻有著數千年的歷史可循。”

說話間，曹清平目光一撇，掃了一眼他身旁的石凳，那重量絕對不下數百斤的石凳，自顧自向前滑了半米，到了李彧腳邊。

李彧跟著坐了下去。

曹清平這才不慌不忙說了起來。

“數千年的歷史，自然是真實存在的。當然，數百年前古國覆滅，也是真實發生了的。因為，發生了的歷史也好，你所知曉的古國也罷，并非一個世界。”

“我們所知道的現實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而覆滅了的古國，斷絕了的武道，和無人踏足的神道，不過是洞天之一。”

李彧這次是真的愣住了。

曹清平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洞天福地，都是世界，各處世界之間，存在不可跨越的時空，所以每一處洞天福地，都是互不想通的。但是現實世界與所有洞天福地，都有連接之處。”

“時空并不穩定，幾十年里，幾百年里，又或者幾千年里，時常會發生洞天福地與現實世界從原本并行的兩個世界，交匯一處。如此便出現了時空錯亂，而現實世界的一小撮人，就會陷入這時空錯亂中。”

“有的人能走出來，但萬不存一。數之不盡的人，在這時空錯亂中，永久沉淪。”

“所以，你是否進入了時空錯亂？”

雖然曹清平是在詢問李彧，但是顯然意識到李彧已經踏足神道的曹清平，心底已經認準了李彧便是他所說的陷入時空錯亂中的人。

而李彧，在聽了曹清平這位同樣踏足神道的威龍將軍的話后，也已把他所進入的無盡輪回，當做了就是曹清平所說的時空錯亂。

曹清平再次抬頭，看著李彧說道：“那么我們再來說我剛剛問過你的問題，神道是什么？”

曹清平問完之后，不再言語，擺明了在等著李彧回答。

李彧沉思良久，才開口回道：“武道有巔峰，然而即便巔峰境圓滿，也不過是可以借助天地規則之力，為天地規則驅使。而除卻現實世界之外的洞天福地，一旦為人掌控，便有了老天爺。那老天爺，便是洞天福地的天地規則。所以，神道便是天地規則。”

曹清平點了點頭，說道：“雖然不夠準確，但是與真相已經相距不遠了。”

說話間，曹清平站了起來。

李彧跟著起身。

曹清平轉身面向空無一物的石壁，抬步走上前去。

伸出手臂觸及石壁，石壁之上漣漪蕩漾，一道齊人高的拱門憑空出現。

拱門下無門板，內力金光絢爛沖撞而出。

李彧劍道那金光，就要抬步上前，卻被曹清平先一步抬手攔住。

“從這里邁出，你就可以回到現實世界，你已在神道，留在我這里已經沒什么意義。你們王家繼承人的競比，不該來我威龍軍。離開吧，去你該去的地方，再去爭奪你們王家繼承人之位。”

說完，曹清平轉過身來，掃了李彧一眼，抬步走到對面同樣空無一物的石壁前，抬手一觸，石壁中又一拱門出現，卻不見絲毫光彩，而曹清平一步邁出便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話，還在李彧耳畔回響。

“你若留在威龍軍中，兩年內，你回不了現實世界。去留，由你。”

李彧稍作思量，曹清平的身影剛從石室里消失，他已經走到曹清平離開的石壁處，抬手覆蓋在石壁上，心念一動，石壁上的門口出現，他抬步走了出來。

一步走出石室，李彧站在高峰山腳下，曹清平在他身前兩米處。

曹清平雙眼望著李彧，眼帶笑意：“看來王家繼承人的位置，對你沒什么吸引力啊。”

李彧也笑了：“我知道您還有話要對我說，至于王家的繼承人，您可能不知，幾年前我一家人就被趕出王家了，所以我是在算不上是王家人。”

曹清平聞言笑容更甚，只是笑的有點怪，李彧見到，開口說道：“您是想說曾外祖很看重我。”

曹清平倒是沒想到李彧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也不藏掖，當即開口：“事實難道不是如此嗎，不然的話，你我又怎會相見。”

“我相信這是冥冥之中早有的定數。”

“你信命？”

“我信自己。”

曹清平雙目迎向李彧的目光問道：“所以呢？你為什么留下來。”

“我想在神道走出更遠……”

李彧仰頭看向不止山頂何在的高處：“走到那最高處。”

曹清平隨著李彧一起，仰頭望向無盡高處的浮云，嘴角掛笑：“如果我告訴你，你想要的得到心中的答案，至少要在這里待五年呢？”

李彧仍舊保持著昂頭的姿態：“我相信，用不了那么久的。”

曹清平低下頭來，看向李彧：“你憑什么這么自信？”

“我相信自己。”

李彧也低下頭來，側頭看向曹清平：“所以，將軍大人，還請賜教。”

曹清平嘴角一咧，雙手負后，開始登山。

李彧跟在他身后。

二人一路向上，這次第曹清平一步邁出與常人無異，二人足足走了一個小時，才到了之前進入石室的山腰處。

當然，站在這里再次抬頭望天，仍是云遮霧繞，不知山頂何在。

曹清平轉過身來，看向山下密林，李彧站在他身側。

密林中開辟出來的空地演武場，一覽無余。

曹清平抬手指向演武場問道：“看出什么來了嗎？”

“九宮八卦。”

曹清平收回手來：“我要你在兩年內，在這里，完成九宮八卦大陣，之后，我再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李彧笑了一聲：“不用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