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凡伊有籌碼,但是又不能完全暴露。
或許,“它”本身就和他們有聯系。司徒家族里怎么會沒有人潛伏呢。
這時,晝凡伊完全就是個孩子模樣,還把一切想的簡單,以為世界就是她看到的那樣,即使她可以窺見一部分了。
她還是什么都不懂,一種無力感涌上心頭。
司徒謹:“晝小姐,你可以自己去爭取機會。”
“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的。”
道理誰都懂,可是對于晝凡伊的機會就是現在,可是,她還沒有準備。
晝凡伊想說出一些話,但卻被限制了,被契約限制。
司徒謹:“晝小姐,你找錯人了,商人是逐利而行。并且,你的目的也很奇怪。你難道知道會發生什么?還是相信了那些沒有根據的言論,去承擔不屬于你的社會責任?”
晝凡伊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干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說出那番話,有點懊惱。
是被司徒謹那副外表所迷惑了嗎?
司徒謹深不可測,他背后的家族,他的強大,讓人不自覺信服他,讓人想說出自己的困擾,尋求依靠。
晝凡伊一瞬間察覺到了什么。
真的是不自覺嗎?
她想起那天遇到司徒楠的時候,自己當時沉浸在情緒里。
她真的沒有受到影響嗎?
如果不是領域,而是催眠呢?
忽然之間,晝凡伊感到一種危險,像是被暗處的毒蛇死死的盯住,一股冷意直達心頭。
她反應過來,她被催眠了。
晝凡伊慌了,很不好的感覺。
晝凡伊:“司先生,我還有點事,我想先走了。”
晝凡伊想站起來,卻發現腳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有了這個認知之后,她才感到現在她渾身都沒力氣。
催眠就是如此,當你身處其中,你并不會懷疑,當你有一絲絲的懷疑,假象就如冰面的一絲裂縫,逐漸破碎。
晝凡伊:“你……”
晝凡伊說話有氣無力,只是驚訝的看著司徒謹。
司徒謹走近晝凡伊,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仔細看她的臉,像是在打量什么稀有物品。
司徒謹:“小朋友,出門在外要多多小心,怎么能一個人來這么大的地方呢,還不……”
他頓了頓,“還不讓自己的爸媽陪著。”
司徒謹越靠越近,“讓我猜猜”,他用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晝凡伊顫抖的睫毛“你是不是催眠了你的父母,還給他們編織了一個夢境,造了一個會定時出現的分身?”
晝凡伊驚了,他知道。
晝凡伊剛剛想要喚醒角色卡牌,卻絲毫沒有反應。
這才是她慌的真正原因。
看著晝凡伊滿眼的詫異,司徒謹用他好聽的聲音,給她解釋。
司徒謹:“遇見你,真的是太幸運了。”
語調平平,晝凡伊卻聽出了興奮的意味。
司徒謹:“比賽的第二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呢?”
晝凡伊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害怕,自從成為“執行者”,她沒有怕過。
但也是,由于她的過度自信,對自己“執行者”身份的無畏,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它”本身就有很多奇怪的規則,看似合理又暗含矛盾,時不時出現的“bug”,比如現在,晝凡伊無法理解自己不能喚醒角色卡牌,也失去了對世界系統的感應。
晝凡伊的表情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一瞬間的慌張,如果忽略她現在頻率完全混亂的呼吸的話。
司徒謹:“抓住你簡直是出乎意料的容易。”
晝凡伊:“你想干什么?”
司徒謹:“你都知道些什么呢?你是NPC不是嗎?”
司徒謹起身,往書架一旁走去,按下了一個按鍵,書房的真面目顯露出來。
一個實驗室。
晝凡伊被坐著的椅子死死扣住。
司徒謹:“聽說,你們NPC有限制,說不該說的話做不該做的事會有痛苦,甚至死亡。”
“別怕,我會減輕你的痛苦,只要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我不會讓你死。”
司徒謹坐到了晝凡伊對面,操控著顯示屏,設置著什么程序,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說的話,我會讓你比說更痛苦。”語氣莫名的溫柔下來,就好像哄小孩子吃糖。
晝凡伊對司徒謹的變化感到害怕,雖然一開始司徒謹看起來冷冰冰,但晝凡伊覺得他只是不食人間煙火,沒什么吸引他的注意罷了。
可是現在,司徒謹就好像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冷淡的外表蓋不住他充滿了探索的欲望。
晝凡伊深呼吸的幾口氣,“司先生,我不知道我為什么喚醒不了角色卡牌,您能告訴我原因么?”
很弱的聲音,帶了一點顫。
司徒謹敲打著鍵盤,“晝小姐,秘密是要交換的。”
晝凡伊:“我不是NPC,我是人,和你一樣的人。”
司徒謹:“是嗎?”
晝凡伊大腦飛快的運轉,是什么原因導致了她無法喚醒角色卡牌,她進莊園的時候還可以感知到世界系統,司徒謹來的時候也還可以,進入書房的時候呢?
晝凡伊沒有印象,她當時已經被催眠了。
這是一種技術嗎?科學技術?如果是的話,世界系統就不會還影響和“規則化”世界了。
還是說這也是一種能力?
真的有可以屏蔽世界系統的能力嗎?本身的能力就是世界系統規則化的后果。
晝凡伊想著,等等,屏蔽?
如果不是屏蔽世界系統只是她被屏蔽了呢?她的感知,感官,感覺被屏蔽了。
或許她已經喚醒角色卡牌,她也沒有失去世界系統的聯結。
或許她還在被催眠。
一瞬間,晝凡伊眼前的景象粉碎,書房回到了最初的模樣,她是站立著,還進入了角色掌控狀態。
感知恢復,她的腦子里響著警報。
司徒謹看著晝凡伊清明的眼眸,笑了笑,“晝小姐好厲害。”
還是如初的疏離禮貌。
晝凡伊發動術法只想趕緊離開。再不跑,她就是傻逼了。但是,總有一種被蠱惑的感覺,讓她有一絲絲的猶豫。
就在術法生成的一瞬間,司徒謹卻先一步搭住了晝凡伊的肩膀,術法失效。
肩膀上的手似有千斤重。
想要掙扎開,晝凡伊揮拳而出,司徒謹一只手輕松握住。
司徒謹:“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合作。”
司徒謹:“現在是你能抓住的機會不是嗎?”
晝凡伊一瞬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崩壞,在變形。
系統的警報在叫囂。
一切荒謬又真實。
她是人還是NPC,她是一串數據,還是人設。
“執行抹殺處理,宿主意識混亂崩壞。”
晝凡伊的身體逐漸虛無。
時間停止,一切倒轉,回到系統起點。
沒有人知道新的故事會不會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