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也忘記問了，他要多久才能回來。

因為外面在裝修，江映書在租屋里面學習不下去，就收拾了東西等會去學校圖書館自習。

醫院。

何婷剛忙過喝上一口水，下一秒就有人叫她去拿醫療器械。

回來也沒有她專門的休息室，找個凳子能坐下就不錯了。

她找的這個實習，早上七點就要開始上班了，一直到晚上十點才下班。

好不容易才偷到空閑，跑林子楊那里去偷會兒懶，也沒任何精力，幾乎是趴桌子上就要睡。

“你幫我看著點，等會兒要有人找我就叫我。”

“嗯，你安心睡。”

林子楊抬手幫何婷理了理頭發，眼里盡是心疼。

他比何婷多上一年，學的是牙科專業，兩人剛好湊一起，但遠沒有何婷這么忙，甚至還有自己的休息室。

何婷睡得正香，后腦勺突然被人用力拍了下。

疼的她后腦勺有片刻發麻，接著是一道尖酸的聲音：

“才來實習第一天你就跑到這里偷懶？我看你實習證明是不想要了！”

何婷險些罵人，擰著眉抬頭，一手捂住后腦勺緩了兩秒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要帶她的護理長。

“給你兩秒鐘時間跟我回去。”

“知道了。”

何婷捂著發疼的后腦勺，這間休息室里已經不見了林子楊的身影。

這呆子，跑哪去了，不是說放風。

帶何婷的是一個中年婦女，微胖，臉上一堆橫肉，在醫院呆的時間長了，面容兇相畢露。

她拉扯著何婷回到他們原本集合的一個小雜物間，

“你就在這站著反思，不站夠一個小時不許回來。”

這熟悉的口吻，何婷上次聽見還是在高中上課遲到，要么干了壞事老師才會說的。

可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怎么還要在這站著？

她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林子楊說放風人不見了也就算了，這一天除去要管病房里的事情外，她還兼顧了他們的跑腿工。

又是端茶送水，中午還要給他們打包帶飯，好像她這個實習工就是請的保姆過來一樣，而且她還沒有工資。

“憑什么？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可以回去工作，大不了你還可以在我實習證明上扣分，你現在是算懲罰我嗎？”

那人上下打量了何婷一眼，“怎么，不服？你這才第一天來什么事沒干，就想著偷懶，我該給你一點教訓。

你現在這樣，要是以后遇到病人緊急情況，你還在偷懶怎么辦？讓你站著都是輕的了。”

何婷心口壓著一股氣，

“你后面說的我認，但你為什么說我什么事沒干？我跟著去查了房，換了吊瓶，其他你們叫我的事我能干都干了。”

黃芳是一點也看不上現在過來實習的年輕人，本事沒有，口氣不小，

“你這才哪到哪？一天都沒過去你就喊累，還跑到我們這醫院來干什么，現在的年輕人，誰都像你一樣還得了。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哪樣做好了的，這里不是學校，是真實的醫院，你要不能干，不能時刻保持警惕就自己回學校再讀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