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如何對付基里艾洛德人,相原已經有了對策,盡管這個對策有些粗糙,但是只要保證最后的結果是好的,那么就算有一點瑕疵,想必也是可以接受的。
再一次乘坐飛機來到遠東海上基地,停機坪不遠處,是來接他的大古。
日前,大古接到了相原在宿那山打來的電話,他要求到基地來,有重要情報提供。
大古請示指揮后,當即發給相原一份勝利隊名義發出的協同文件,相原憑著文件找到距離宿那山最近的TPC地方辦事機構,這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相原下了飛機,就看見大古再向他招手。
“究竟是什么情報竟然讓你親自跑一趟。”大古疑惑。
“快帶我去作戰室,人多嘴雜。”相原謹慎道。
特攝劇中,基里艾洛德人可是突破的基地的重重防御,在無人發覺的情況下直接找到了居間惠的辦公室。
這么大的一個基地,不僅對基里艾洛德人的異常能量檢測沒有半點反應,就連勝利隊隊長休息間的警報系統都好像失靈了一樣。
如果基地的安防水平就只有這個程度,澤井總監這個外星勢力的眼中釘早就被悄無聲息的暗殺了,哪里還活的到今天。
所以,排除安保力量不足、故障或者失控的可能,就只有“內鬼”這一個因素。
整個基地究竟有多少內鬼無人得知,但是他能確定的是,勝利隊沒有內鬼,如果勝利隊有內鬼,原劇情中飛燕號就不可能平息掉基里艾洛德人炸樓的地獄之火。
大古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可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急忙帶領相原來到作戰室。
因為公關計劃的原因,此時隊長居間惠已經外出,全力配合宣傳工作。
作戰室中只留下宗方等六人。
“你們隊長呢?”相原沒看居間惠人,“她去電視臺了?”
“你怎么知道的?”崛井反問。
居間惠已經去電視臺了,看來要抓緊時間了。
沒有理會崛井,確定作戰室的安全性和保密性后,相原開始說起基里艾洛德人收割信仰的第一階段計劃——制造恐慌。
至于基里艾洛德人第二階段計劃——殺死迪迦,相原沒有說。
現在相原就像那一只小小的蝴蝶,在煽動的翅膀,對于未來的影響究竟有多大,相原無法保證,基里艾洛德人的第二計劃還會不會實行,也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先處理好當下的事再說。
相原簡述完畢之后,作戰室一片肅然,所有人都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相原說的是真話。
宗方道:“原來這才是‘世界性恐慌’的源頭。”
TPC此前就猜測,全球范圍內的輿論風向在短時間內出奇的保持一致,并有席卷之勢,這背后肯定有陰謀,只是無人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一切,目的又是什么。
現在,根據相原提供的情報,輿論恐慌的基本可以確定,就是基里艾洛德人,而他們的目的呼之欲出,就是要最大程度引發人們內心對未來的恐懼和不安,然后引導那些心靈脆弱,無處安放靈魂的人信仰他們的神,從而復蘇他們的神。
“你有什么建議嗎?”宗方問。
相原頷首:“在這種情況下,其實我們只有兩個條路可以走。
一是盡量通過TPC的力量,提前把他們一網打盡,只要率先把制造麻煩的人先解決掉,那就麻煩基本上也就解決了。”
“可是,根據你的情報,他們行蹤不定,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到他們的行蹤,這很難。更不要說解決他們。”崛井道。
“所以我們只剩下第二條路,”相原看向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我們沒有把握找到他們的行蹤,那就只能等待他們主動暴露,等待他們按照自己的計劃暴露在我們眼前。
只是等待敵人暴露的代價……但只要勝利隊抓住他們暴露的時機,以雷霆之勢消滅掉他們,讓大家明白,在TPC力量面前基里艾洛德人不過是一只紙老虎,讓大家不在害怕于基里艾洛德人的力量。
同時,這也能再次增強公眾對TPC信任和認可。
然后盡最大努力集結TPC的全部力量,事后主動把基里艾洛德人的陰謀公之于眾,讓大家認清楚基里艾洛德人的真實面目,讓公眾對基里艾洛德人的害怕,變成對基里艾洛德人的憤怒。
最后,聯合官方組織,做好安撫工作,造成損失的給出合理幫助和補償。
到時候公眾就會清楚的看到‘基里艾洛德人’的邪惡和瘋狂;TPC的守護與責任。
誰才是站在公眾利益的一方,誰又是把他們僅僅當做是任其宰割的羔羊,一目了然。
這樣一來基里艾洛德人除了得到人們的敵視和仇恨,什么都得不到,他們的算計就成了一場空。”
作戰室的眾人聽完相原的想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說這個辦法好?
可是這可能會造成一定的犧牲和傷亡。
說這個辦法不好?
都已經在挖人家的根了,辦法當然可以。
宗方明白了相原的想法,這個辦法簡單說來就是‘樹立敵人,打倒敵人,團結公眾’。
現在,敵人不需要樹立,他已經存在了,在宣傳的時候甚至都不用抹黑他,只要把基里艾洛德人原本的計劃公之于眾,他就已經‘黑’的徹徹底底了。
關鍵是‘打倒敵人’,怎么打,用什么辦法打才是關鍵。
如果在這一環節出了問題,TPC不能向公眾顯示出自己擁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可以保護公眾,那么公眾在經歷基里艾洛德人的摧殘之后,緊接著就會對TPC感到失望。
原本以為TPC能很好的解決問題,但在TPC卻費盡周折之后才勉強解決平息危險、甚至根本不能解決,公眾心中的巨大落差下的失望,遠遠比TPC徹底失敗更加致命。
所以怎么打?
等待敵人暴露的代價又怎么辦?
這個決定已經不是勝利隊能做出的了,宗方當即聯絡了澤井總監秘書辦公室......
相原也知道這個想法如果真的被允許,一些犧牲和傷亡真的無法避免,可是這已經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他也深思過,是否還有其他辦法可以提前把基里艾洛德人解決掉。
然而,這根本行不通。
‘制造恐慌’的陰謀就算沒了板橋光雄,也還有女巫,就算兩人都死掉了,也還有第三個,第四個。
畢竟一個敢在全球范圍內到處煽風點火的組織,怎么可能只有寥寥幾人呢?這壓根就不現實。
正因如此,相原的目的從來都不是干掉多少基里艾洛德人,因為這堆暗地里的老鼠根本沒人知道有多少,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相原的目的是要阻止地獄之門的開啟,阻止敵人收割信仰復蘇他們的神。
人們因為‘恐懼而信神’,那么第一就是要破除人們對基里艾洛德人這個到處放炮的恐怖分子的恐懼。
消除公眾對其恐懼的辦法第一個就是打到敵人,證明敵人的弱小和守護他們的力量的強大;第二個就是把恐懼轉化成對人類共同敵人的憤怒和敵視。
以這兩點為基礎,哪怕基里艾洛德人啟動第二階段的計劃,他們收集信仰力量的速度也會慢很多。
所以,解決掉基里艾洛德人只是解除人們心中恐懼的一環,是方法,而不是目的。
澤井總監辦公室。
宗方正在向澤井總監,吉岡參謀,南原參謀匯報相原提供的情報。
吉岡參謀語氣嚴肅的說:“這么重要的情報TPC事先竟然沒有一點察覺,還要靠一個外人來提供,簡直可笑。”吉岡參謀的話意有所指。
“宗方副隊長,僅憑那個人的一面之詞是否有些草率了。”與吉岡參謀的火爆脾氣不同,南原參謀語氣溫和的說。
“這一點,我想絕對不會。畢竟他人還在我們的控制中,如果提供一份假情報,對他來說,毫無必要。”宗方回答。
“既然情報的真實性沒有問題,那么對于這個計劃,大家怎么看。或者我們有更好的辦法嗎?”澤井總監問到。
一說到計劃,吉岡參謀和南原參謀默然不語。
說同意,等待敵人暴露的代價他們能夠承受嗎?
說不同意,情報已經確定了有敵人在策動顛覆人類社會,而這個計劃目前看來又是最合適的。
一時間誰都不想面對這個計劃可能帶來的沉重“代價”。
“無法確定敵人的行蹤嗎?”
“無法確定,不過如果敵人是為了散播恐慌,那沒有什么比電視臺更有效果了。可是,這么多電視臺,我們沒有辦法確定敵人將什么時候出現,以什么方式出現。根據情報,他們擁有遠程操控別人能力,這讓我們根本無從排查。”宗方無力的說。
這種知道敵人攻擊方略卻沒有辦法制止的無力感讓人絕望。
宗方接著說:“還有,如果要制造恐慌,敵人必須用攻擊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態度,可是我們依舊無法預測敵人采取什么武器,攻擊哪里。”
這就是相原說,傷亡很可能無法避免的原因。
因為他們要對付的是恐怖分子式的敵人,敵人為了制造恐慌炸哪里都可以,就算相原知道了敵人此刻的攻擊目標,可是,有那么多的大廈,敵人難道不會改變攻擊目標嗎?
劇情中,如果不是迪迦現身救下居間惠的救世主姿態激怒了板橋光雄,令他自己暴露,勝利隊就算能制止第一次爆炸,難道還能制止第二次嗎?
這就是真實的現實,他們要應對的不再是跟著劇情走的牽線木偶,而是活生生會思考的敵人。
“代價啊!”
代價,兩個簡單的字背后是多少人的血和淚啊!
作戰室,相原不安的坐著,距離居間惠電視直播的時間越近,他就越是焦灼,他還是過不了心里那道坎兒。
“辦法,應該有辦法的。”
“一共兩次爆炸,一次在電視大樓周圍,另一次是在k1地區。”
“可以先疏散嗎?”
“可是提前疏散的話,他們會不會改變攻擊目標?”
“一但改變攻擊目標,那另外的人又怎么辦?”
“難道就這樣,讓那些無辜的人死去嗎?”
漸漸地,相原雙眼布滿血絲。
“不,從來沒有為了救一人,而放棄另一個人去死的道理。
如果一定要死一個,那就干掉敵人。”相原起身,眼神堅定。
相原的變化引起了大古等人的關注。
相原從一開始說是自己想法時候的冷靜,到因為不得不面對“犧牲”的頹然和自責,再到現在的堅定。
眾人明白他遠遠沒有看上去那么堅強。
“我知道基里艾洛德人準備攻擊的大致地方,你們能救下所有人嗎?”相原道。
“什么?”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攻擊目標在哪里?”
相原看向顯示屏,此時,居間惠的訪談剛剛開始。
“就在電視臺大口周圍。”
“混蛋。”聽到在電視臺大樓周圍,脾氣暴躁的新城按捺不住心頭的火氣,一拳把相原揍翻在地。
“隊長!”
“快通知隊長和指揮,發布緊急疏散命令。”
訪談過程中,居間惠看見同行的隨行人員向自己打了一個手勢,主持人也看見了導演要求插播廣告。
于是訪談暫停。
“什么事?”居間惠問。
隨行人員把PDI遞給她……
作戰室,宗方神色不善,“你既然知道攻擊目標在哪里,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
“我說過了,他們沒有見到攻擊應該取得的效果,可能會二次攻擊其它目標。
這就是我之前顧慮的‘代價’。”
宗方急忙問道:“野瑞,隊長是否撤離,疏散情況怎么樣!”
“隊長已撤離,地面部隊正在配合防衛廳疏散電視臺大樓半徑一公里的人群。
撤離進度已經完成百分之八十。”
就在野瑞報告情況的時候,顯示屏上,以電視臺大樓為中心的衛星圖上,一道橘紅的火光從電視臺大樓地下冒出,緊接著,“轟隆”一聲,烈焰裹住整棟大樓,電視臺大樓自下而上炸成碎片,四處飛濺。
高溫甚至把電視大樓周圍的地面的部分建筑燒成了玻璃。
“快統計傷亡人數。”
“衛星觀察并無傷亡人員。”野瑞報告。
聽到無人傷亡,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
相原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在大樓爆炸的時候,他的心咯噔一下,萬幸自己改變了主意。
可眾人沒想到的是,又是轟隆一聲,電視臺大樓正北方外圍撤離區,一棟寫字樓驟然爆炸,部分還在撤離的人群,還來不及反應,瞬間被塌陷的大樓掩埋。
“遇難…”宗方還沒有說完指令,野瑞已經在計算傷亡情況,“初步估計遇難137人!”
已經化作廢墟的大樓,人們慌亂奔逃,哭聲,喊聲交織一片…
此刻眾人的心就像有一根棍子在胡亂攪動,茫然,悲傷和壓抑。
這就是相原說的,被動等待敵人暴露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