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優呦呦呦：一個是罵你狐貍精勾引人，另一個是逼問池阮樊還想不想跟你走」

「而退：啊」

「而退：好離譜」

李知南手指敲敲打打后又陷入猶豫，最后刪掉打下的文字，讓對話在這里終止。

實在是，太離譜了。

她現在總算能猜到池阮樊時不時眼神里的悲哀和祈求到底是為什么了。

周二上午，李知南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尚佑大廈。果不其然，周圍的同事看向她的目光都奇怪起來了。

“南南你來啦，”童優剛剛打完卡，小步跑過來挽住她的胳膊，“走走，咱們去茶水間細說。”

何禾、李曉晗幾人和童優一起住宿舍，自然每天同進同出，只是辦公室不在同一樓層所以剛才沒有碰到李知南。童優給她們發了個飛信，這下人是齊活。

“李總助，你打算怎么辦？”李曉晗靠在小冰箱上，手里還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

李知南苦澀搖頭：“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只要我還在傅氏，她就總有一天能逮到我。不過，為什么她能進來？保安不管嗎？”

童優招招手讓幾人湊近點，她小聲說：“我昨天回去打聽了一下，那個女人算是地頭蛇，有點黑社會的味道，大概是咱傅氏也不能得罪的樣子。”

李知南扶住自己狂跳的眼皮：“這年頭還有黑社會啊……”

不過想到是在狗血總裁文世界里，一切不合理都合理起來了。

李知南仰天長嘆：“唉……感覺應該還行，她總不能在這里對我做些實質性的東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李知南一整個上午都陷在焦慮和恐慌里。

鬧事的女人沒到，找事的老板先打來電話。

“篤篤”

李知南推開門，傅辰西正坐在老板椅上，見她進門，抬頭看向她。

“還不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么嗎？”傅辰西站起身來，背對她望向巨大落地窗外的城市。

李知南在心里反復嘆氣：“是因為有人找上門來鬧事有礙公司形象嗎？”

“蠢貨，”傅辰西回頭面對她，線條凌厲的五官在逆光中依然俊朗，“你周天和誰一起去了市屬第三人民醫院？”

李知南一瞬間汗毛倒立，臉色唰的蒼白起來，她猛地抬頭看向傅辰西，瞳孔劇烈收縮。

“別想狡辯，說實話。”

一沓照片甩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里面赫然是一張又一張她和林靜靜、徐瑩同行的照片。

李知南后背已經滲出冷汗，但還是盡她所能保持鎮定：“周天我和徐總陪林小姐去做體檢。”

“做的什么類型的檢查？”

“全都檢查了。”

這倒也不是假話，她們確實帶著林靜靜全都做了一遍檢查。

傅辰西步步逼近，在李知南面前停住：“你知道我想要的事實到底是什么，少裝傻。”

男人的鼻息打在她的臉頰上，李知南別開頭，身體一陣戰栗，她終于明白什么是小說里所謂上位者的威壓。

她克制不住的顫抖，想后退，想坦白。

……那是一種從心底深處感到的恐懼。

李知南確定的回答：“我們確實帶林靜靜做了全身檢查。”

油鹽不進。

傅辰西眼神暗下來：“那我直接一點，她有沒有懷孕？”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李知南沉默一瞬，開口欲答就被卡住了喉嚨。

傅辰西單手掐住她的脖子，手指還在不斷的收攏用力，他語調輕松：“還不考慮說真話嗎？”

男人的眼神冰冷，似乎全不在乎會不會把她掐死。

他都能知道那么多，為什么就查不到一個報告結果？

只有一種可能，他知道，只是借此來試探自己的忠心而已。

李知南感覺到肺部的氧氣逐漸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甚至眼前的畫面也開始模糊。

很疼。

“咳咳，咳，她，她懷孕了。”

“早點說出來不就不用吃這苦了嗎？”傅辰西松開手，用桌上的酒精濕巾慢條斯理的擦起手來。

李知南已經從沙發上滑落跌坐在地上，她捂著還感到疼痛的脖子止不住的咳嗽，從未感到如此無力。

傅辰西居高臨下俯視著她：“自從分家我就派人監視著你，你要記住，你負責一部分傅懷北那邊的工作可不是叛逃的機會。”

李知南垂著頭依然坐在地上，神情呆滯而不作聲。

“我會撤掉監視你的人，這不是放縱，是因為我還把你當可用之才，”傅辰西蹲下身子捏住李知南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聽話點，否則你應該知道下場。等徹底接手傅氏，我會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去吧。”傅辰西放開她的下巴，起身坐回老板椅閉目養神。

李知南撐著沙發站起身，失魂落魄的走出總裁辦公室。

好在是午休時間，沒什么人走動，也不會有太多人看到她的狼狽模樣。

李知南快步走進衛生間，用手捧水胡亂抹了把臉，妝被抹花也毫不在意。

她呆立良久，終于有力氣看向鏡中的自己，她又愣了兩秒——脖子上紅痕要多明顯有多明顯，臉上的口紅擦出去一道痕跡，眼線眼影暈成一團。

大寫的狼狽。

她揉揉眼睛干脆把妝卸掉，然后大概撲了點粉底重新涂了口紅算完工。

李知南做了個深呼吸走出衛生間，差點和人撞了個滿懷。

“李總助？”傅懷北一愣。

李知南微微頷首：“啊，傅總好。”

傅懷北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略帶猶豫的開口：“你，還好嗎……？”

李知南下意識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下子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她居然忘了這茬，頂著這痕跡出去不知道又要被腦補出來什么。

“有圍巾嗎？沒有啊……走吧，去傅氏投資，我那邊正好有圍巾。”

李知南點點頭。

傅氏投資大樓里，傅懷北從抽屜里拿出還沒拆封的一條圍巾遞給她。

圍巾是藍色和米白色格子交織的樣子，算得上經典配色。圍巾大概是在傅懷北身邊放久了，也染上他身上清冷的木質香氣。

傅懷北補充道：“圍巾是很久之前買的，還沒用過，可以放心。”

“謝謝……”李知南緩慢的把圍巾一圈一圈圍好，“我會再買一條還給您的。”

傅懷北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瞟了一眼手機，回答：“不用，為了你的救命之恩我做什么也不為過。嗯，或許你有必要先去解決一下門口來鬧事的那位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