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會就我一個人上鉤了吧？”

張一心坐在周楚辦公室側邊的沙發上吐槽道，周楚昨晚發郵件讓她早上來報道，她還以為可以開始自己的虛擬偶像生涯了，結果來了才知道是來試播！

“還有一個擬錄取的。今天算你入職實習了。”周楚一邊說著，一邊盯著她不安分的腿。

她的腿倔強地掙扎了下，最后還是乖乖垂下來，并攏了雙腿——如果單看現在的坐姿，絕對是乖乖女。

“昨天給你發的要求都看過了吧？”周楚收回目光，看似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閑聊著。

白奕麥昨天并沒有給他準信，不知道她會不會來自己這里應聘。

今天早上她沒來，應該是出去找工作了，畢竟虛擬偶像這行還是太不穩定，對于成熟女性而言，吸引力并不高。

但還是難免會有些期待，畢竟她是到目前為止最有潛力的人選。

“看過了?！睆堃恍狞c點頭。

“基本要求我就不復述了，我就說說我們和普通偶像、普通主播的最大區別吧。”周楚點開了文件夾，里面都是他今天的面試任務，相比昨天有所減少，但質量也有些上升。

甚至有一個香江大學的研究生，這個學歷來面試虛擬偶像是否有些屈才了呢？

看著屏幕里面容姣好的女孩，周楚記住了她的名字：黃婉悅。

“你先說說看。”

面對周楚拋過來的問題，張一心沒有猶豫，直接說道：“偶像的話太高了吧，但我們有二次元外套誒，比普通主播要高級一點?！?

“不是高級不高級的問題，而是虛擬偶像需要rp，需要虛擬感。人生已經那么苦哈哈了，我們要做到的就是構造另一個世界讓觀眾可以駐足甚至棲息?！?

“哦。”

“準備給你的人物是小夕，女大學生，也算是本色出演，具體直播方法等成員齊了一起教?！?

“嗯?！睆堃恍囊贿呁嬷謾C一邊點點頭，完全沒聽進去。

直播那么簡單的東西根本不用別人教的好吧。

雖然自己沒有當過主播也沒有很經?？?，但感覺也就是吆喝吆喝就有傻子打錢了，自己至少也是有點美麗的，那些人都能賺錢，她肯定也可以。

周楚當然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但并沒有戳破她的幻想，現實打擊才是最好的教育。

如果真那么簡單，就不會有那么多畢業的了。

“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敝艹戳搜凼謾C，話音剛落，門被推開，一男一女走了進來。

男的瘦瘦小小，年齡不大，一雙眼睛轉得飛快，打量一圈后就走上來和周楚握手：“經理好?！?

女的要稍微年長些，職業裝加大紅唇，看上去就是很不好惹的人物，果然，她帶著挑剔的眼光將張一心打量了一番，嘴角略微勾起一點弧度：“周經理，這就是你挑選的‘小夕’？”

“沒錯?！敝艹c點頭。

“你好小夕，我是高木企劃的直播助理，叫我小李就好。今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來找我。”男人走到張一心面前說道。

張一心卻愣了下，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自己，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我負責企劃宣發，王倩。”

“你好?！?

“等下他們兩個人帶你到隔壁辦公室試著直播，你適應一下小夕的形象，順便用公司廢號廢皮直播試試人氣，看看有沒有那么簡單?！?

張一心當然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調侃意味，抿抿嘴瞪了他一眼就跟著小李去了隔壁。

“你覺得這么個黃毛丫頭真的行？”王倩并沒有直接跟著去隔壁屋子，而是坐在了周楚對面的凳子上，直視著他說道：“現在的觀眾可都是很抽象的，她這么年輕，心理能承受住嗎？”

“不知道?！敝艹柭柤纾矍暗呐斯蝗缢锡埶f，刀子嘴豆腐心。

表面上看起來尖酸刻薄，但其實誰都沒有她更善心。

這樣的性格或許要比自己更適合做管家婆，這或許也就是宋龍把她調到這里的原因。

“你……唉?！蓖踬缓芟胝f些什么，但看著周楚無所謂的表情，她突然覺得說什么都不重要了。

眼前的男人才不是宋龍一直說的良善之輩！明明是表面溫和，其實冷血的斯文敗類。

“出去告訴被面試者可以進來了?！敝艹]揮手，點開了第一個人的資料。

和昨天一樣，幾乎沒有什么讓人滿意的選手。

是不是自己把要求定得太高了？

現在他就只期待那位香江大學的研究生了，但愿能讓自己眼前一亮。

“你好，我是黃婉悅?！?

聲音糯糯的很甜，整個人的氣質都有點怯怯的，但顏值確實是讓周楚眼前一亮。

而她面對著周楚緊盯著的目光，臉竟然有些紅，低下了腦袋。

就是那種純情小姑娘的羞紅臉，周楚看得有些想笑，你都已經是研究生了，又不是小學生，有必要這么害羞嗎？

“咳咳，說說你的特長?！?

“特長的話……”黃婉悅的腦袋低著，突然抬了起來，貌似是鼓足了勇氣：“我會中日英三國語言的，而且我會彈鋼琴和吉他?！?

“嗯?！敝艹c點頭：“我看了你的簡歷，這么好的學歷為什么來我們這里應聘虛擬偶像？”

黃婉悅的臉肉眼可見地更加紅了，幾乎要化身蒸汽姬，周楚仿佛能看到她頭頂冒出一抹白氣。

她有些囁嚅地說道：“我……我還是挺喜歡偶像這個職業的，而且想要鍛煉自己的社交能力。”

社恐嗎？周楚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不就是女團中宛兒的既定人設？軟萌加上天然呆，還很好騙。

到時候打造一個養成計劃，還是有不少二次元喜歡養女兒的模式的。

黃婉悅看他在那里不說話，還以為是自己沒有讓他滿意，但開口又不知道說些什么，就只好僵在那里。

就在此時，周楚的房門被推開，張一心跟著小李走了進來，她的藍頭發亂蓬蓬的，一邊走一邊還在抓頭發：“為什么這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