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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7)假寐first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盧克倚著窗臺,透過彩色玻璃看著外面靜謐的小鎮(zhèn)。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他清楚地認識到,清楚地擁有原來一樣的感覺,但是他不屬于這里,就和這座教堂一樣,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也許,鎮(zhèn)民的所作所為在這里才是正常的,但他還是很難接受,一條人命如此草率地被處理,到底誰才是異教徒,難道真的那么重要嗎?

哪怕墻壁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依然沒有辦法給他一點安全感,墻外肆虐的瘟疫和兇殘的狼人固然可怕,墻內(nèi)這些心思各異的同類卻更加致命。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坐以待斃不是這具身體的風格,身為一名曾經(jīng)的霧都私家偵探,搜尋情報已經(jīng)成為了他的習慣,哪怕發(fā)呆也在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可是這個小鎮(zhèn)的危機是他可以解決的嗎?哪怕在南大陸當了幾年刀口上舔血的雇傭兵,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感覺到手上熟悉的冰冷觸覺,他才稍微安心了一點,用了快十年的科爾曼左輪手槍,空槍0.73磅,滿倉0.8磅,槍長5英寸,最遠射程一百五十碼,五十碼內(nèi)能擊穿5英寸厚的木板,是轉(zhuǎn)輪手槍中性能最好的一型,被前身保養(yǎng)的很好,性能和剛到手時差不多。

但當下它卻沒法給盧克太多安全感,那個襲擊了傭兵隊伍的狼人,大概只有驅(qū)魔子彈才能給它造成傷害。不知是敵是友的老驅(qū)魔人,盧克也沒有透過幻影直接命中他的能力,除非走了狗屎運。至于邪神引起的瘟疫,槍械更是對其一點作用也沒有。

盧克不愿再想下去,黑夜降臨之后,他就得出發(fā)尋找答案,現(xiàn)在黃昏已至,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草草吃完簡陋的晚餐,盧克用餐布遮住臉,來到大門口,只有老驅(qū)魔人和少數(shù)幾個青壯還有膽量走出教堂,去外面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

其他幸存者在教堂紫底金線的帷幔后看著這一行人,尤其是盧克。盧克把左輪插回腋下的槍袋,但左手依然握著槍,走到披著灰色馬石綸風衣的驅(qū)魔人前,生硬地開口道:“讓我單獨行動,或者給我一個向?qū)АN矣幸粋€想法需要確認一下。”

鎮(zhèn)長沒有開口詢問,讓盧克有些意外,不過也在意料之中。給他帶路的是一個大概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年,之前在郵局當了兩年信差,對鎮(zhèn)上地形比較熟悉。

“話說回來,您打算去哪?”男孩有些小心翼翼,看著其他人越走越遠,不自覺又向盧克靠近了一點。

“你叫什么名字,小鬼。”盧克看著他故作鎮(zhèn)靜的姿態(tài)有些好笑,。

“我叫柯達,柯達布斯凱奇,而且我不小了,我已經(jīng)17歲了。”他漲紅了臉反駁到,身體卻誠實地靠的更近了。

盧克沒打算和少年斗嘴,回憶著之前的路線,徑直往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柯達看了看昏暗的街道,還是果斷從心追了上去。

好在盧克走的不快,柯達沒花多大力氣就追上來了。兩個人穿梭在小鎮(zhèn)黑洞洞的街巷里,盧克沒有一絲猶豫,只是時不時抬頭看教堂的尖頂確認方位,左手也一直按在腰間的左輪手槍上,柯達也沒有主動上前攀談,只是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跟在他后頭。

兩個人在鎮(zhèn)子里七拐八拐,都沒有主動開口,就這樣一路沉默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柯達這才有時間打量自己被這個古怪的雇傭兵帶到了哪。話說明明自己才是向?qū)Ш冒桑趺此孟癖茸约哼€熟悉路。

剛剛沉默不發(fā)一言的男人總算開口了。

“你就在這里等我。”

男孩一臉抗拒。

“我還是跟你一起…”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怎么走到這個鬼地方來了,看清面前的建筑,柯達幾乎要轉(zhuǎn)頭逃跑,可是看到后面更顯陰森的街道,他還是從心地跟著走進大門。

剛剛走進屋內(nèi),柯達就感覺到莫名的壓抑,外面淡淡的月光沒有一絲透進屋內(nèi),屋內(nèi)沒有任何異常的味道,根本不像十幾天無人打理的樣子,雖然看不見屋里的擺設,但層次分明的黑暗卻給人一種井井有條的感覺。

一時間,柯達感覺好像回家了一樣,身體不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卻沒感知到南大陸旱季特有的干燥,殘存的理智讓他本能地感覺到異常,但是在這種詭異的舒適中,柯達就像夜間的溺水者一樣無力掙扎,很快就放下了警惕,陷入了奇特的假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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