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看著林熙,一時有些不知該說些什么,雖然他們確實是這個想法,但是被這么直接說出來,就好像是他們不占理一樣。
他們希望的是,厲母能夠看得懂他們的意思,按照他們的想法來做,而不是讓他們直接說出來。
他們已經(jīng)表現(xiàn)得那么明顯了,難道厲母還看不出來嗎?怎么還不按照他們想要的來做,怎么一點臉色都不會看,真是不懂事。
難道不應(yīng)該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嗎?怎么還直接把這事給說出來了,這傳出去搞得他們多不講道理一樣。
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想些什么了,林熙覺得他們可真是臉皮夠厚的。
什么都想要,又想要名聲,又想要好處,這貪心得過于明顯了。
他們想要厲母什么都按照他們想要的來做,他們一個眼神,就想讓厲母為他們做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真當自己是皇帝了嗎,只需要一個眼神,別人就得為他們鞍前馬后,真是年紀大了,腦子都不太清醒了啊。
林熙的話沒有得到回答,即使他們是這么想的,但是絕對不會就這么承認的。
他們忽略了林熙的問題,或者說是直接逃避了這個問題,不想回答。
唐外婆轉(zhuǎn)過頭面向厲母,對厲母說:“我們可沒有這么說,我們只是提醒一下你,凡事不要做得太過了,她畢竟是你弟弟的親女兒,你得考慮考慮。”
厲母剛才就一直沒有說話,無論林熙和厲媛說了什么,她都像沒有聽到一樣,一直就那么靜靜地坐在一旁,也不發(fā)表什么意見。
聽到女兒和林熙在為自己說話,厲母的心里好受了不少,至少還有人在替自己考慮,至少還有人覺得自己的父母做得不對,為自己鳴不平。
厲母對林熙的看法又有了進一步的改變,自己一直嫌棄她,也沒給她什么好臉色,她居然都不介意,她并沒有跟著唐家人指責(zé)自己的不對,而是在這種時候為自己說話。
厲母覺得,自己以前確實有點過分了,以后不能再這樣了。
她都可以不計前嫌,自己沒道理那么狹隘。
厲母知道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都在護著自己,不想讓自己受了委屈,考慮到自己的心情,他們一直對唐家人容忍著,即使唐家人有些過分,他們也從來沒有動過唐家。
要不是考慮到自己,唐家人早就被收拾了,根本沒有那個機會來到這里,在這里叫囂著。
那天見到的那個阿姨說得沒錯,自己糊涂啊,誰對你好誰裝著壞心思,怎么還看不出來呢。
自己明明可以將日子過得舒舒服服的,明明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享受著那么多快樂,何必要自討苦吃呢?
自己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為什么要處處聽父母的?她已經(jīng)長大了,她的兒女都已經(jīng)成家了,怎么還像個小孩子一樣不知輕重呢?
厲母剛才想了很多很多,此時聽到母親這么說,心中除了失望之外,就是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果然自己心中就不應(yīng)該存有期待,爸媽怎么會在這種時候替自己說話呢,她竟然還妄想著,這次已經(jīng)危害到自己的生命了,爸媽總該心疼一下自己了吧。
怎么可能呢,他們心中,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自己的位置了,他們心中只有兒子和她們才是一家人。
他們心中她是那個已經(jīng)嫁出去給了別人家的人,已經(jīng)不算是唐家人了,怎么可能會向著自己呢?
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的,只不過不愿意相信,不想承認這個事實,她心中還是存在著幻想,希望爸爸媽媽能夠看到自己受到的傷害,能夠再關(guān)心自己一次。
可是沒有,即便是自己已經(jīng)被害得差點躺在醫(yī)院里起不來,他們關(guān)心的還是他們的孫女。
是啊,唐鈺才是他們心中真正的唐家人,真正的唐家血脈,她怎么還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期待呢。
厲母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抬頭看向自己的母親,淡淡地問道:“所以媽您希望我怎么做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母親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再也不會因為母親的一個眼色,就按照母親心中所期望的來做了。
他們都從來不會照顧自己的想法,自己又為什么要看懂他們的想法,猜測他們想要的東西,然后雙手奉上呢?
她累了,她已經(jīng)給過他們太多的機會了,這次和以前不一樣,這次受到傷害的明明是她,他們卻還是一點都不關(guān)心她的情況。
厲母知道,他們是真的不顧自己的死活了,甚至心中可能還期待著,自己從此一病不起。
那樣的話,他們就有理由向厲家索要大額的賠償了。
厲母從來沒有用這種惡意去揣測過自己的父母,她始終覺得,父母只是偏心而已,并不是真的不在乎自己了。
可是看到父母今天的態(tài)度,她覺得自己似乎想錯了,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怎么樣了。
他們來這里之后,沒有一句關(guān)心自己的話,自己的情況連問都沒問過半句。
而是說出了自己不是還好好地站在這里這種話,厲母想,是不是看到自己好好地站在這里,讓他們失望了?所以他們才這么說的?
厲母說完之后,就那么看著唐外婆,唐外婆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認真地看過自己的女兒了。
此時被這么盯著,難得的有些心虛,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沒有做錯什么,有什么可心虛的?
她偏了一下頭,不再和厲母對視,而是說道:“我什么意思你還不明白嗎?你當真要做得如此過分,當真要如此絕情嗎?你如此對待小鈺,你日后還怎么和你弟弟見面,啊?”
厲母說:“該擔(dān)心的難道不是他么?他的女兒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他難道不該給我一個交代么?”
唐外婆說:“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罷了,你為何要如此斤斤計較?”
厲母說:“做錯了事情,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這不是媽您一直跟我說過的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