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厲父此時開口,那是因為看到厲溟已經有些生氣了,厲溟想要做什么,他可攔不住。
他可以為了厲母的面子,容忍唐家人做一些稍微過分的事情,但是可容忍不了他們對自己的兒女做出什么事情來。
厲溟的逆鱗就是林熙,他們想要管教林熙,那得看厲溟愿不愿意。
厲溟當然不愿意,連他們都不能說林熙,唐家人憑什么?
就林熙那身體條件,真把人家給弄暈了,厲溟能不找他們算賬?要知道厲溟想要做的事情,他們可攔不住啊,厲父覺得目前唐家還需要留一留,至少不能是厲家讓唐家直接垮掉。
這樣傳出去對于厲溟和厲媛來說,名聲不好,他們的未來可能會受到非議。
厲父想要的是,唐家一步步走向衰落,而不是因為厲家容不下唐家,而讓唐家從此消失。
他可以不在乎,反正他的行事風格便是如此,早些年更是有人說過他做事狠,不留情面。
而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些無中生有的事情,他絲毫不在乎,他們也不過是在酸自己能夠有所成就而已。
但是,厲父不希望,以后厲溟和厲媛都會因此而受到影響,尤其是被外人指著鼻子罵他們不講親情,不顧情義。
外人根本就不會在乎他們為什么會對唐家出手,他們只會看到,只會抓住厲溟出手,而讓唐家失勢這一點,對厲溟不斷地抨擊。
厲父根本不在乎唐家到底會不會垮,也不擔心厲溟會不會因為生氣而直接動手,他擔心的是厲溟的名聲會因此受損。
他希望自己的兒女以后能夠順利平安地成長,而不是因為有些莫須有的事情受到莫名其妙的攻擊。
這種事情交給自己處理就好了,明明是上一輩的事情,和唐家關系不好,是自己的原因,和小輩們沒有關系,不應該牽扯到他們。
況且,這個時候,如果不向著厲溟的話,那才是真的對不起自己的兒子。
再說了,任由別人在自己家里欺負自己的兒子,這算什么事?所以這個時候,厲父一定得站出來。
厲父已經開口,唐家兩位老人對視了一眼,然后選擇了閉嘴,不再繼續想要對林熙進行說教。
他們可以對厲母肆意指責,因為那是他們的女兒,他們有權利這么做。
但是對于其他人,他們最多也就說幾句話,更多的事情,那就不合適了。
而厲溟則是根本沒有給他們一個眼神,滿臉擔憂地看著林熙,擔心她是真的出現了什么問題。
看到厲溟擔心的模樣,林熙不想真的嚇著他,于是就湊近他耳邊,悄悄地對他說:“別擔心,我沒事,我裝的。”
厲溟說:“真的?”
林熙說:“當然是真的,我剛才可是好好地跟你一起進來的,怎么可能會一下子就出問題?我嚇他們的,不過好像他們沒嚇著,把你給嚇得不輕。”
厲溟盯了她幾眼,確定她是真的沒事之后,提起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
然后他就拉著林熙到一旁坐下了,根本就不管周圍人在說什么,也半點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
他們竟然還妄想管教林熙?自己的人,自己都還沒舍得說呢,他們有什么資格管?
他們以前就這樣,覺得自己和厲媛這里不對,那里也不對,厲溟從來就沒有聽過他們半句,他們說得最多的就是自己應該聽話。
厲溟覺得可笑,什么才叫聽話?處處聽他們的,處處為唐家考慮,處處以他們為先,這就是他們要求的聽話嗎?
厲溟覺得自己姓厲,不姓唐,所以不需要聽他們的話,他們對自己沒有半點恩情,自己為什么要聽他們的呢?
唐家老人朝唐月使了個眼色,因為有些事情他們不好開口的話,作為同一輩的人,唐月就可以沒有那么多顧慮了。
唐月看到他們的眼色,也沒有立馬就開口說些什么,免得成為眾矢之的,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這個時候明顯氣氛不太對,她若還是像爺爺奶奶那樣子說話,恐怕以后都再也沒有機會進厲家了。
唐月看到厲溟一心呵護著林熙,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微笑地看著厲溟說道:“表哥這樣,倒是第一次見呢。”
旁邊的那個唐家男生,見唐月開口說話,他也立馬附和起來:“對啊,表哥還是第一次這么在乎一個人呢,真是令人驚訝。”
林熙看著他們,看似是在感嘆,實際不知道存在著什么心思的兩個人,笑了一下。
然后對他們說道:“那我可真是幸運,能遇到這種好事?!?
唐月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不過林熙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他們,而是說道:“不過這位表妹?還有這位表弟是嗎?你們也沒有什么禮數嘛,進來這么久,也沒有見你們前來和自己的表嫂打招呼呀。按理說的話,我也算是你們的長輩嘍?!?
其實林熙想說的是,唐家人連自己的小輩們都沒教好,就別想著再來插手厲家的事情了。
不過就是看到厲母有些尷尬的境地,決定給她一個面子,所以才沒把話說得那么直白。
林熙說完之后,唐月立馬不好意思地站了起來,她十分抱歉地說道:“十分抱歉,是我們做得欠妥了,我們以后一定會注意的!”
林熙說:“好的,下次注意就好?!?
唐月也沒想到林熙直接就這么應下了,并要求她以后改正過來,一般情況下,這種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客套一下,表示沒有關系,這都是些小事的嗎?
怎么到了林熙這里,就這么直接了?這讓她想好的詞都沒辦法繼續往下說了。
而其他兩位姑母,看到唐月有些尷尬地站著在道歉,有些看不過去了。
唐月一直是他們家里的優秀人物,很多事情他們不懂,都需要經過唐月來處理,她什么時候有過這種卑躬屈膝的樣子。
唐月這么優秀的一個孩子,行為舉止一直很得體,況且她又沒有做錯什么,怎么能夠無緣無故就要逼著她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