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媛真是越想越氣,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簡直是不講道理,胡攪蠻纏,氣死她了。
林熙看著,也覺得這個唐母有些不太清醒,這種時候若是態度誠懇,不斷地道歉,承認他們的錯誤,厲母還有可能心軟。
她卻選擇質問,指責厲母為什么要這樣,指責厲家的做法如此地不妥,這不是在拱火嗎?
這樣說話,不是讓厲家越聽越氣嗎?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憑什么認為厲家一定就原諒他們呢。
或許她就是那種:做錯了事情就道歉,已經道歉了你就必須得原諒我,反正我都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的心態。
這種人會覺得,我已經道歉了,如果你不原諒,那就是你的錯。
唐母現在就是覺得,反正現在沒出什么大事,那就不是什么大問題。
她就理所當然地認為,厲家不應該追究那么多,又沒有造成什么嚴重的后果,為什么就不能網開一面呢?
厲媛說:“是啊,我們就是這么絕情,就是這么不講情義,就是不給唐家面子,就是要追究到底。所以舅媽你打算怎么樣呢?”
唐母:“我……我……”她能怎么樣呢,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唐母似乎現在都還沒有意識到,即使撕破了臉,最終受到傷害的還是唐家,厲家根本就不在乎。
因為是唐家一直依靠著厲家,厲家幫不幫唐家,都得看厲來的心情,并不是唐家需要他們就必須得去幫忙的。
他們從來就沒有那個義務去幫他們,只不過是厲母對唐家的情意深,才處處幫襯著他們而已。他們居然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了嗎?
若是普通人家的話,他們恐怕早就已經上門指著他們開罵了,都是親戚,何必要鬧得這么疆。
只不過是厲家太厲害了,他們不敢來鬧,平時厲家拒絕他們的請求他們也不敢多說什么而已。
其實本質上他們的行為,跟普通人家的那些吸血親戚沒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厲家并不怕他們鬧。他們也不敢在厲家跟前鬧,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惹不起。
唐母是真的不理解,也想不通,為什么他們會死抓著這點錯事不放,現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嗎?
為什么就不能把這件事情放下,大家一起和諧地相處呢,一定要將事情鬧得那么疆嗎?
林熙就坐在一旁看著,她覺得唐母根本就沒有找到關鍵點所在,她只看到了自己女兒現在正在遭罪,卻不會換位思考一下,當初厲母也在遭罪。
看到厲溟想要說什么,林熙拉住了他,并湊近他的耳邊輕輕地說道:“這是女人的戰場,讓我來吧,你說不過她的?!?
就厲溟這個木頭樣子,根本就不是唐母的對手,不用兩句話就能給唐母繞進去,很容易吃虧的。
林熙拿著手機,來到唐母跟前,緩緩地對她說:“您是不是覺得受到傷害的不是自己,所以就覺得這是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呢?您現在這么生氣,無非就是覺得唐鈺沒有做出什么實際性的事情,不應該受到懲罰?!?
林熙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但是她的姑姑什么都沒有做的情況下,她就要害她的親姑姑了,您覺得她一點錯都沒有嗎?哦,她只是想要與自己的姑姑更親近一點,所以沒有做錯。那現在我們也只不過是擔心她的精神狀態,讓她去好好地養身體而已呀,這也是為她好。”
唐母說:“可是那是精神病院!那里會把人給逼瘋的!”
林熙說:“她放的東西,一樣會把人給逼瘋的呀?!?
唐母說:“這……這不一樣!”
林熙問:“哪里不一樣呢?”
唐母有些語塞:“這……這又不是那種地方,怎么能相提并論呢?”
林熙說:“難道您是覺得應該把媽同樣送去那種地方,才是對的嗎?”
唐母立馬反駁:“我沒有!我怎么會這么想!”
林熙說:“可是您就是這么想的呀,您的心中就是覺得,唐鈺沒有把她的姑姑送進去,那么厲家也不應該把她給送進去。這么做根本就不公平,這就是您的想法呀。”
唐母說:“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我根本就沒有這么想過。”
林熙說:“那您在指責什么呢?您又是在生氣什么呢?既然您可以為了厲家的做法覺得憤怒,那厲家為什么就不能對唐鈺憤怒呢?難道只允許唐鈺做傷害厲家的事,而不允許厲家反擊回去嗎?”
“厲家對唐家一直不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唐家卻遲遲沒有登門道歉,也沒有給厲家任何說法,已經讓我們覺得很生氣了。
現在舅媽您居然還過來質問我們,為什么不愿意網開一面,這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呢。舅媽如此理直氣壯,難道唐鈺是受了唐家的指示才這么做的嗎?”
不就是胡攪蠻纏嗎,林熙對這種可熟悉得很,對于唐母這種只覺得自己是對的人,就得用這種態度。
唐母一下子就慌了,事情是唐鈺做的,還可以說是她年紀小,不懂事,這要是唐家示意的,那可就是唐家在謀財害命了。
唐母連忙否認:“不,這都是小鈺她年輕不懂事犯的錯,跟唐家是沒有關系的!”
林熙說:“既然您知道是她的錯,那做錯了受到懲罰不是應該的嗎?您還來求什么呢?”
唐母:“我……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她……”
林熙:“難道我們就該忍心看著媽媽受折磨嗎?舅媽您知不知道,媽媽她每天晚上都被折磨得難以入睡,直到現在都會時有頭疼,這些我們又該討誰要說法去呢?”
唐母:“可是……可是……”
林熙:“可是現在什么事都沒有?唐鈺現在也什么事都沒有呀,既然什么事都沒有,那不是皆大歡喜嗎?舅媽您可以高高興興地回去了,反正也沒有什么事?!?
唐母:“這怎么可以當作什么事都沒有?”
林熙語氣一冷:“您也知道不能當作什么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