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藤原艾扶著疼痛的腦袋從床上爬了起來。
環顧四周簡陋的房間,好半響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正在小店二樓的客服內。
“昨天輸慘了啊,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了!”
他搖頭苦笑,虧得自己一向自認為是天才,向來傲氣,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沒想到昨晚居然輸的如此干脆利落,都沒給日向平安帶來什么傷害,就被打得暈死過去。
也虧的兩方家族并非敵對勢力,否則生死相搏,自己就涼了。
他爬下床,活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自己并沒有什么大礙,只是肌肉還有些酸疼,揉著有些酸疼的肌肉,走出房間,敲響了邊上的房門。
房間里一片寂靜,并沒有任何回應。
已經起床了嗎?
藤原艾撓了撓頭,轉身下樓,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大廳里,店主正在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并沒有看見日向平安兩人的身影。
“店家,昨天那兩位呢?怎么一大早就沒看見人影了?”
他環視了大廳一圈,有些疑惑的問道。
店主聞聲抬頭看向他,臉上立刻帶上職業笑容,恭敬的回答:“這位大人,您醒了。”
“那兩位大人一早就起床了,剛剛吃完早餐,已經離開小店了!您的賬,他們二位也已經付過了。”
“走了?”藤原艾遺憾的嘆了口氣,怎么走的這么急的,這下自己都沒法向二人道謝了。
不過既然兩人已經離開,自己的任務也完成了,這個窮鄉僻壤也沒什么呆的必要了。
忍者的東西向來是隨身攜帶的,也沒什么行禮要收拾,藤原艾當即和店主道別,離開了這個讓自己第一次品嘗失敗的地方。
他剛走沒多久,門簾再次被掀開了。
店主詫異的看向門口,還以為是藤原艾又轉回來了,可門口站著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身忍者的打扮,懷里還抱著什么東西。
店主定睛一看,不禁老淚縱橫,嘴吧癟了癟,語氣有些顫抖:“勘兵衛?是你嗎?你終于回來了!”
那名忍者快步走到店主面前,猛的跪了下來。
“父親大人,是我,是山椒勘兵衛回來了!”
山椒店主連忙扶起了歸來的兒子,兩道老淚劃過臉頰,連連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說著,上下打量起兒子來,看見兒子手腳具全,沒有缺胳膊少腿的,不禁老懷大慰。
多少次午夜夢回,都夢見兒子滿身是血,缺胳膊少腿的出現在自己面前,作為一個普通人,卻有了一個當忍者的兒子。
打兒子離開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沒一天不在擔驚受怕。
正要開口,就見山椒勘兵衛懷里的包裹動了一下,一陣嬰兒的啼哭聲突然響起。
山椒勘兵衛連忙解開胸口的包袱,從里面抱出了一個小小的嬰兒,笨手笨腳的哄了起來。
山椒店主目瞪口呆的看著兒子懷里的嬰兒,連忙問道:“這......這個嬰兒是?”
山椒勘兵衛一邊哄著小嬰兒,一邊回答到:“父親大人,這是您的孫女,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她。”
孫女?山椒店主驚喜的看著哇哇大哭的小肉團,見山椒勘兵衛笨手笨腳的,怎么也哄不好孩子,不滿的從他手里接了過來,抱在懷里熟練的哄了起來。
“別傻站著了,我孫女這應該是餓了,快去廚房盛碗米湯來!”
看著兒子傻傻的站在一邊,手足無措的看著自己,山椒店主不滿的吩咐道。
沒多久,喝飽了米湯的小肉團砸吧著小嘴巴,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山椒店主把孫女放到了自己床上,小心的給她蓋上了被褥,輕手輕腳的帶著兒子回到了大廳。
“說說吧,怎么回事?這孩子的母親呢?怎么沒一起回來?”
山椒店主坐了下來,開始盤問兒子。
山椒勘兵衛給父親倒了一杯茶,才在桌子的另一邊,向父親講述起了自己離家后發生的事情。
“那年,我和矢島君一起,被那位路過的流浪忍者收為弟子,離開了礦山......”
原來,山椒勘兵衛和矢島幸三郎都是出生在礦山的孩子。有一天,他們兩個在森林里抓野兔,想給家里改善改善伙食的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身受重傷的流浪忍者。
那個忍者醒后,發現救了自己的小恩人資質還不錯,為了報答二人,就在了礦山收二人為徒,傳授他們忍術。
那個忍者當時傷勢很重,調養了好幾年都沒什么起色,終于在教導二人四年后去世了。
二人學了一身忍術,當然不甘心繼續在礦山討生活,一番商量后向家人告別,離開了礦山開始在忍界闖蕩。
山椒勘兵衛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在忍界闖蕩多年,我們也算闖出了一點名堂,和一些流浪忍者一起,建立了一個小小的忍族。”
“一次任務中,我認識了孩子的母親,我們相愛了。”
“可矢島已經瘋了!”
“他居然殺死了一個日向一族的忍者,搶走了他的白眼!還在一顆隕石碎片的影響下,那雙白眼發生了變異。”
“之后,他就瘋了。他的野心極具膨脹,居然打算靠著那雙眼睛,狩獵日向一族的忍者,還想取而代之。”
“那日向一族屹立忍界千年,他們的主意是這么好打的?我不同意他野心勃勃的計劃,和他大吵了一架。”
山椒勘兵衛語氣哽咽了起來:“當時我的妻子剛剛生下了孩子沒幾個月,在我們爭吵的時候,被矢島幸三郎失手殺死了!”
“他有了那雙眼睛,實力突飛猛進,我不是他的對手。當時眼見妻子慘死,我就想跟他拼了!”
“可女兒突然哭了起來,聽到她的哭聲,我瞬間沒有了勇氣,只能帶著女兒逃了回來!”
山椒店主看著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兒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安慰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對忍者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但對自己兒媳婦的死,也是感同身受。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呢?把孩子交給我,再去找矢島報仇嗎?”
山椒勘兵衛被老父親道破了自己的心思,也不遮掩,點了點頭:“沒錯,殺妻之仇不共戴天,我就是這么打算的。”
山椒店主搖了搖頭,看著兒子問道:“你又打不過他,怎么報仇?去送死嗎?”
“你死了,我怎么辦?你女兒怎么辦?我老了,還能活多久?等我一閉眼,這么小的孩子能活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