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今日起的早許多，還能趕得上看外祖父在院中晨練。

“外祖父早安！”

蘇少庭明顯愣了一會，而后有覺得并不稀奇，她向來是想睡便睡，睡不著便不睡。就是這樣的隨心所欲，導致她大多數是起不來的，但也偶爾早起，澆澆花什么的。今日屬實是平日的特例，少見的早起了。

“喲！起挺早啊！還真真是……少見呢！”

玄夏知道他明顯是嘲諷自己，便順著他的話回到：

“外祖父教訓的是呢，起的確實有點過于早了，這就回房繼續睡！”她特意強調“過于”一詞，作勢轉身往房里走。

“站住！”蘇少庭急了，真是不該給這個小丫頭機會。

玄夏嚇得一激靈，沒有想到這老頭老當益壯，這一嗓子估計門外的石獅子都能聽見了。

只得乖乖的拿了本《本草藥膳》坐在石桌前，安安靜靜的。

蘇少庭打完一套拳法，流了一身汗后，也順勢在她對面坐下。盯了冬冬一小會兒后，終于開口說道：“冬冬，在研究藥膳啊……”

見小丫頭沒有反應，只得尷尬地“哈哈”了兩句，而后打算直接說。

“冬冬，到今年冬至……要及笄了吧。”

玄夏撇了對面不擦汗的老頭子一眼：“您直接說我要進宮唄”

在看見外祖父滿臉擔心，欲言又止后，忍不住安慰他。

“放心吧，我知道的。”

“我的身份是公主，進了宮，我會好好收住性子，不給自己添麻煩。”

見外祖父沒反應，放下書，親自拿過帕子替外祖父拭汗，撒嬌道：“您每年都叮囑我好幾遍，我何時出過錯？只是在家中時淘氣了些，在宮中我自會規范自己。況且我很機靈的，不會被那些牛鬼蛇神吃的死死的。”

“要不咱們也遷府回京？”蘇少庭不確定地問問。反正那皇帝小兒也想讓自己替他守那江山，軍中沒一個能打的，好在前些年還比較太平。況且有自己坐鎮，那京中的風氣也可以緩和些。

“您和外祖母不是最不喜那個地方嗎？倘若您想我了，便隨時入京來看我。作為前國公，想必也沒有人敢為難您吧。”玄夏在上京可沒有在蘇州那么可愛，她可不想讓這個可愛的老頭知道。想當初在宮中時，她幾天內便把兩個妃嬪乃至其家族都肅清干凈了。鐘毓姑姑還說她的手段比母后有過之無不及。

“你總有你的辦法，可也要萬事小心。這上京，尤其是宮中的彎彎繞，可一點都不遜于兵法。”蘇少庭知道自己擔心再多都無益，總得讓她回到那吃人的地方。

“冬冬后幾日是否要和空青一同去采藥？”

空青便是玄夏的師父，雖為女子，仍以治病救貧苦之人為宗旨。平時最喜愛到處游歷，采集藥材了，所以她在蘇州時日少，常不知在身何方，只寄來書信。

“嗯，明天便出發。”

“那我與你外祖母便看看進宮用物，先幫你備著些許。”

玄夏扶了扶步搖，心想：這老頭真是的，喜歡操心如此多，又愛多想，合該是個女子性情才對。不對，外祖母平時說話少，待在佛堂時日多，他倆……當真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