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陳建又去他的大工場里呆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里面搞了些什么?”
楊剛喝了一口酒,悶悶地說道。
陪著一起喝酒的郭志和楚大光互視了一眼,滿眼都是無可奈何。
他倆遵照梁永的命令,陪同楊剛一起在虎山口備御所監(jiān)視陳建的一舉一動。
但是陳建的私人工場和私人練兵場以及私人宅第他們進不去,陳建在公眾場合的表現(xiàn)又正常得很。
備御所所有人都不給他們好臉色看,連話都不會與他們說一句。現(xiàn)在天色已晚,他們無處可去,只好聚在楊剛的住所里喝酒解悶。
說起來很好笑,他們在備御所除了有一個住所,其它任何東西陳建都沒有給他們提供。一切吃喝之物一應生活用具他們都得自備。
按照陳建本來的意思,是不想給他們住所。但是這個備御所名義上是衛(wèi)城出了工食銀子所修建,楊剛是御所二把手,自然該有辦公室和住所。梁永又借著他是陳建直轄上官的名義給虎山口備御所派了兩個聯(lián)絡員郭志和楚大光。于是這兩人也得到了辦公室和住所。
“還不是在搞他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過我晾他也搞不出來什么......”
郭志想了想,接著楊剛的話說道。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動靜。
三人連忙放下酒杯跑出門,循著動靜而去。
當他們跑到地方,看清楚情況時,無不大吃一驚。
朦朧夜色之中,一眼看不到頭的人影通過備御所公署的邊緣,向公署后面的陳家巨宅走去。
“這,這些人好像全是青壯?”混跡軍伍久一點的郭志脫口而出。
“他,他找這么多青壯干什么?這些人是從哪里找來的?”楊剛禁不住自語。
“找來干什么?還不是為了充實他那400個名額的軍力。至于從哪里來,陳建昨天就說過陳福去了莒南陳家莊招募人手。”楚大光說道。
“就算這些人是莒南那邊招過來,數(shù)量也絕對超過了400人。陳建他,他就不怕犯忌嗎?”楊剛說著說著,眼里就有光彩閃耀。
他正愁抓不著陳建的把柄,陳建就露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破綻。
現(xiàn)下這世道雖然很多大戶都在蓄養(yǎng)豪奴,但并不證明這個行為合法,而是沒有人管。但陳建可不一樣,梁永千戶一直都在盯著他。
陳建把這些人招來如果是做工也就罷了。如果是要充作軍力,哼哼......
“楊試百戶,要不我現(xiàn)在連夜回去衛(wèi)城稟報大人?”郭志看似征詢實則肯定地說道。
“也行。你先回去稟報,讓梁大人有個準備。明天如果陳建真的把這些人都弄進后面那個練兵場......”楊剛眼神閃爍地說道。
“他們就是去練兵場。”楚大光說道。
楊剛和郭志轉(zhuǎn)頭一看,隱隱約約的火把照耀之下,那些人真的進入了陳建的私家練兵場大門。
“好,非常好。陳建,你這可是自尋死路。郭志,你馬上回衛(wèi)城向梁大人匯報。”楊剛狠狠地一捏拳頭。
“福爺爺,你辛苦了,趕快歇著喝茶。飯菜馬上就上來。”
把1300多名青壯安排進了練兵場里面的軍營里,陳建馬上跑來慰問鞍馬勞頓的老陳福。
夜色里雖然不能完全看清楚,但他也能看出來這1300多人個頂個地好使。陳福招這批人真的用了心。
“建少爺,老奴只是趕路,談不上辛苦。只是這一下子就花出去這么多銀子,老奴我這心里......”陳福看了一下神色略略茫然的陳萬興,苦笑著說道。
要不是因為絕對相信陳建,陳萬興和陳福根本舍不得把剛到手的兩萬兩銀子分出一半去陳家莊辦事。
買人的兩千多兩就不說了,一萬三千畝地將近四萬兩的收購款可是只付了七千多兩定金。
要是明年今日給不出剩下的款項,無數(shù)地戶不但要將地收回去,定金也將全數(shù)化為泡影。
即使有精鹽在后面撐著,如此巨額的欠賬還是讓陳福和陳萬興感到心驚膽戰(zhàn)。
“爹,福爺爺,放心好了......”陳建連忙安慰。
“臭小子,老子不能放心。精鹽雖好,卻終究還捏在手里沒有放出去。沈家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會來提第二批精鹽。萬一,我說萬一,沈家那邊突然出了問題,以后不再來提鹽,你說我們該怎么辦?”陳萬興虎著臉,低聲喝道。
“爹,沈家那邊肯定不會出問題......”陳建微笑道。
以沈廷揚在歷史上的偌大名氣,怎么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載跟頭?
“建少爺,任何時候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都不妥當。”陳福搖了搖頭說道。
陳建微微一怔。
他不得不承認陳福這話非常有道理。
“爹,福爺爺,既然你們不能接受現(xiàn)在這樣的負債運行,精鹽生意也不能見天光,那我就推出一種見得天光的暴利營生如何?”陳建想了想說道。
“對,對,就是這樣。推出一種見得天光的暴利營生,咱家的巨額消耗就有了合理解釋。要不然沒有誰會相信咱家的底子會如此雄厚。如此遲早都要生出事端。”陳萬興大喜說道。
“建少爺,你且說說是何種營生?”陳福眼里閃過喜色,表面上鎮(zhèn)定地問道。
“爹,福爺爺,你們隨我來。”
陳建就帶陳萬興和陳福前往建在后院偏僻角落的一個獨戶大院落。
這里是陳建的實驗室。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運作,實驗室里已經(jīng)搭建起了很多設施,儲存了相當不少的實驗物資。
“爹,福爺爺,你們看,這是1斤豕(豬)油。它的價值是20厘。我加上一點別的物事,就可以把它變成價值高昂的物事。”
陳建一邊說一邊開始操作。
他先把豬油倒進一個薄壁瓷盆,放在鐵制爐具上,然后給爐具肚子里倒入一些酒精(反復蒸餾高度酒可得),點燃酒精開始加熱
加熱的同時,他從一個小瓷罐里取出4兩氫氧化鈉用1斤水融化,將溶液倒進瓷盆,又往瓷盆里加了一些酒精(酒精加快皂化反應),然后開始反復攪拌。
攪拌的同時他又交待陳福依樣點燃了另外一個爐具,放上一個瓷盆,加上水和精鹽以制取熱熱的濃鹽水。
隨著陳建不斷攪拌,瓷盆里飄著的厚厚油花越來越少,最后徹底消失。瓷盆里的水也變得粘稠。
完成這一步之后,陳建端起濃稠液體倒進旁邊的濃熱鹽水中反復攪拌。
停止攪拌一會之后,一層物質(zhì)慢慢上浮,下面也有油狀物質(zhì)慢慢凝聚。(上為肥皂下為甘油)
又等一會,溶液里徹底分層。
陳建將上層物質(zhì)收集起來,差不多有七八兩重。
“爹,福爺爺,這就是見得天光的暴利物事。它具有超強的潔凈能力,既可用于日常潔手,又可用于沐浴,還可用于凈衣。你們說,這樣1斤物事價值幾何?”陳建指著剛制取出來的肥皂說道。
“此物,此物對于豪富之家來說,怕是三五兩一斤都不為過。”
半晌過后,試過了肥皂效果的陳萬興和陳福都聲音顫抖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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