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是一場夢境,可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時候,真真是覺得渾身酸疼的厲害,在掀開被子一看,床上居然真的有一片血跡!
難道昨夜的事不是夢?如果是真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我想著,莫名的看向手上戴著的紅線和鐲子,只見鐲子里的那一抹黑居然不知何時消失不見。
我來不及深究,一看時間已經早上八點多了,頓時想起還在隔壁房間的奶奶,趕緊跑了過去,只見奶奶雙眼緊閉,板正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蓋的十分工整,身上甚至已經穿好了黃色的衣服。
我顫顫巍巍的走過去,摸了摸奶奶的鼻息,已經斷氣了,我心里頓時咯噔一下,眼淚順流而下,這世上我最后的一個親人也離我而去,從此,我就只剩一個人了。
這幾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我得大腦都是渾渾噩噩的,唯一清楚的就是,我要把奶奶的后事辦好。
將尸體蓋上白布后,我便換上衣服準備出去買辦后事應該置辦的行頭,可還不等出門,就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個男人。
仔細一看,正是昨晚和我洞房花燭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玄衣,此刻正打量著我。
他的那張臉是真好看,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俊朗,也讓我確定,他的存在不是我的幻想,而是真實的。
“你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我走進幾步,前晚是他救了我,昨晚和我發生那些事情的人也是他,可我根本不認識他。
“昨夜你我剛翻云覆雨,今夜你便翻臉不認人了?”
“你!”提起這事我就來氣,我是以為是夢境,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可他卻跟我來了真的,就算是他救了我,可也不該做那樣的事。
他也不搭我的話茬,直接看了看我奶奶尸體的方向:“你奶奶的尸體需得今日火化后立刻下葬,至于所謂的后事,化繁為簡即可,盡快辦好后事,然后回市里。”
聽他這樣說,我不滿意了:“這是我奶奶的后事,我會自己看著辦,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無力,一雙眸子帶著一絲的怒火看著我,半晌,又似乎體諒我失去故人的心酸,墨眸再次歸于平靜。
他修長的手指指了指客廳柜子上供的牌位:“玄墨。”
我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奶奶昨夜讓我供奉的仙家,居然就是他!
“你奶奶的事,是她親口與我說的,是否遵從她的遺愿,你自己看著辦。”
說著,他有些不耐的雙手環胸,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之上。
“你說你是玄墨?牌位上的仙家?”
“現在也是你的相公。”
我一聽這話心中的火氣頓時更大,就算他是仙家,也不能剝奪我選擇自己婚姻的權利。
“我昨夜給你上香,不過是為了滿足我奶奶最后的意愿,你卻趁著我睡著對我做那樣的事,還想讓我做你的地馬供奉你?癡人說夢。”
聽了我的話,玄墨深邃的眸子露出一絲的怒火:“如今你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排位也以供奉上,你現在不愿意,晚了,若沒本座的庇護,你活不過今晚。”
我聽到他居然用這種話來恐嚇我,生氣的轉身就進屋拿起那排位,隨即狠狠的丟在了地上:“我還是這句話,想憑一個牌位就困住我,我不愿意。”
我聽奶奶說過什么是地馬,幫助仙家做事積攢功德,自身修煉的同時幫助仙家修煉。
但那也是和妖魔鬼怪打招呼的事,我不愿意做,更不愿意同這個莫名其妙出現奪我清白的男人做。
奶奶好不容易供我讀完大學,如今有了還算理想的工作,大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我自然不愿意就這樣給別人做狗腿子。
看我摔在地上的排位,玄墨一張臉冷的厲害,仿佛周圍的溫度都低了些。
我沒心情管他的感受,轉身就要走,玄墨一雙墨眸盯著我的背影:“不急于一時,早晚你會求著做我的地馬。”
什么叫求著他,求著被他睡?求著任他擺布,成為他的地馬為他做事?我是有多下賤。
這樣想著我回頭就想罵人,卻發現搖椅上的人已經消失不見。
我來不及追究,便踱步出去給奶奶買東西準備后事。
奶奶的靈堂就立在家種的院子里,我給她買了上好的棺木,還買了一堆的紙錢,生怕奶奶活著的時候不富裕,死了還要生活拘謹。
我自從懂事以來,就一直和奶奶一個人生活,除了知道父母去世外,家里有沒有其他的親屬一概不知。
所以自然也沒什么人好通知的,獨自一人穿著孝服守在靈前。
白天時偶爾有幾個鄰居過來吊唁,從他們口中我才知道,原來從過完年開始奶奶的身體就不太好,只是害怕我擔心,所以才一直沒有告訴我。
我心里一陣陣的內疚,自責沒有照顧好奶奶。
一直到了晚上,村里的人睡的早,入夜后外面安靜的很,我一個人守在靈堂前,因為沒胃口,飯都懶得吃。
不經意間看到摔在地上的牌位,我莫名的想到那個男人說我活不過今晚,又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心里一陣的煩躁。
我起身,想把那排位丟的遠一點,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陣的狗叫,農村為了把門,幾乎家家戶戶都會養狗,我以前也養了一只,可惜被一條小黑蛇給咬死了。
那狗叫的撕心裂肺聲音極大,一開始只是遠處的幾家叫,慢慢的竟然連附近的狗也開始叫,好像看到了什么人走過來一樣,很快,附近的狗都開始瘋狂的叫了起來。
下一秒,四周開始刮起了狂風,那風很冷,像是刀子一樣,刮在身上生疼的厲害。
我頓時覺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進屋去取了件厚的衣服穿上,這才暖和了些,剛要出去,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熟悉的敲門聲。
“咚,咚,咚。”
我死死的盯著大門,很快,那聲音開始變得急促。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