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的有理。

她又何嘗不是這么想的，事業愛情誰不想雙豐收，現在這個局面什么都還不知道，信王、母親的死、李云川，一件件事情都壓在她心上。

“李云蕭也是計劃的一環，現在他病重，總不能拋棄他。”

“這樣吧，”楊勉是真拿她沒轍，“選婿的事情，交給我和歐陽檀操盤，你專心看著你的如意郎君。”

鐘毓婉突然感覺很感動，之前雖然是金錢的關系，但是楊勉幫她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拿錢衡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歐陽檀也是同理，為她打探的消息數不勝數。

有些對不住他們，之后一定給他們加工錢，從這個月開始，一人加四十兩銀子。

時間大概是最值錢，也是最不值錢的的東西，轉眼將就會到你害怕的日子，心驚膽戰。

男子在選婿那日是進不去的，除了宮人能傳遞消息，其他并不能，特別是皇室子嗣，如若違反規定……目前還沒有人違反。

鐘毓婉感覺在自己一宿沒睡，估計科舉考試也是這般緊張，不知道歐陽檀睡不睡得著。

早早地就被拉進宮中去，因為女眷特別多，就顯得熱鬧些，等到皇后一來，立刻就沒了聲響。

“今日本宮奉皇上之命，現行來此為公主挑選夫婿，待會兒皇上……”她眼神掃到鐘毓婉，不動聲色地白了一眼，“待會兒皇上再來，各位稍安勿躁。”

這一眼，鐘毓婉可瞧見了，她就想知道，皇后到底能瞧得上哪家的兒媳婦，從之前的褚琀秋到現在的鐘毓婉，好像每一個兒媳她都嫌棄。

入座之后，身邊嘰嘰喳喳，一團亂。

這些高官貴族的夫人一向是喜歡拉幫結派，跟朝上沒什么兩樣。

朝上的官員和后宮嬪妃又有什么區別，都是討得皇上歡心，無非是女子和男子的差別。

她一個人坐在旁邊，沒什么熟人，更沒人愿意來搭理她，不想靠近一個名聲不好的王妃。

桌子上也沒有酒，只有些茶水，顯得更加清冷，硬板凳不好坐啊。

“廣裕王妃，”有人還真的來叫她，抬頭看，是個眼熟的姐姐，“小女是陳詩雨，我們應該在之前見過面。”

陳詩雨，陳華英的女兒，那日在法緣寺中的確見過：“原來是陳姑娘。”

看來皇上真是將她當了兒媳婦，這時候也將她叫來，不知道什么時候與李云川成親，參加前任丈夫的婚典，想想有點兒……怪，又好笑。

“聽說王妃身體好了許多。”

“的確，這腦子靈光了些許。”她來就是問她病情？

說著說著，陳詩雨就順勢坐到了她身邊，笑得很開懷，說得也小聲：“其實我那日見到王爺王妃在樹下查看吳健守大人的尸體，王妃好口才。”

是那件事情，她真是頭疼，下次讓楚襄看著旁邊有沒有人，現在搞得他們兩個想干什么不正當的事情。

“陳姑娘說笑，沒什么，那日我們是看所有人都去了前殿，想要對此事一探究竟，王爺又懂些神鬼道理。”

“王妃別緊張，”陳詩雨倒還安慰上了她，“我不過是想問清楚，您知不知道我父親的死有蹊蹺，這些年我一直待在京城，父親遠赴復州任職，也沒能照顧到他，現在他突然逝世，實在是奇怪。”

這話叫她如何回答呢，李云蕭特意叮囑她，信王之事不能外傳，她自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陳姑娘為什么問到我，我平日里都待在王妃，令尊故去我也是惋惜，但是不是有蹊蹺，您還是得問大理寺，我又怎會知曉呢？”

“云川……”

皇上這會兒來了，身后站著一群貴公子，邊樂康站在最前面，誰讓人家是皇子呢。

皇子也得參加北昌國的選駙馬，真是無奇不有。

“那我們回來再聊。”

還是別聊了，多此一舉，在鐘毓婉口中她是問不出來什么的。

“今日請諸君來宮中，為思月選婿，共有三題，望君對答。”

這么快就進入正題了，還以為要再說些廢話呢。

居然真的有考卷，這是鐘毓婉沒想到的，夫人們也人手一份，一見到題目大家又開始嘰嘰喳喳。

上面畫著一些山川河流、樹木果實，下面一行字：請寫出其名稱和產地。

有一多半的東西她都不知道，因為實在是沒見過，書上或許是有，但誰看這旁門左道。

還以為是吟詩作對，現在變成了猜謎。

眼神瞥到邊樂康，他神色平穩，好像是有主意。

不知道楊勉和歐陽檀能不能大顯神通，救救鐘毓婉脆弱的心臟。

考試時間夠長，有半個時辰。

等待可是太難捱了，她眼睛都快熬紅了，這時辰還沒過去。

“作答完畢！”這是誰，還能超前完成？

竟然是邊樂康，難不成楊勉他們真有這么大本事，弄到宮里的答卷。

中場休息的時候，鐘毓婉走過去，問他：“你都答上來了嗎？”

“是，寫滿了。”

“都會？”

“只能答上來幾個，別的就根據形態瞎寫。”

如果李云蕭在，看見鐘毓婉白眼都快翻上天的樣子，一定嘲笑她。

第二場，比較簡單，就是比武藝。

兩兩成對，站在不足一丈長的高臺上比試，如果掉落，那便是輸了。

邊樂康的武藝應該是還……不太行。

第一組上去的是獨孤家大公子，獨孤平川，花翎槍法名不虛傳，就算是鐘毓婉自己上去都得拿出八分的力和他對峙。

堅持到了最后一人，大概是因為邊樂康是別國皇子，給了倒數第一個上場的機會，就算是輸了也不至于太難看。

顫顫巍巍地上去了，邊樂康的武藝也就是能和獨孤平川過幾招。

鐘毓婉心里想，這回可死定了，這小子說不定還要出糗。

閉上眼睛不敢看，過了沒一會兒一片嘩然，她就知道完犢子了。

輪到她顫顫巍巍張開眼睛，見到邊樂康竟然還在那里站著，掉下去的是獨孤平川，這下她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