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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間林下

生活是白天是黑夜,是早晨的白煙裊裊,是夜晚的星星燈光;清晨最早的鳥叫聲,雖然打破了寂靜,叫醒了我們沉睡美夢,但睜開眼我們會涌入初始的朦朧!我是誰?我在哪?我……還活著。

冬季的嚴寒,炊煙都能引起人們身上的寒意,山間的皚皚白雪折射的光線讓人無法看清山間的美景,就好像我們睜不開眼,看到的只是輪廓;只有日出的那一剎那,才有了層次的美感。

立春之后,陽光為了滿足大山的欲望給了足夠的溫暖。山間水霧增多,雪水準備融化,白了頭的大山稀稀拉拉的開始結出一層霧水,把柔軟的白雪凍得硬硬邦邦,雨水來臨氣溫回升,冰雪融化,寒潮來臨,只是夜間的冷風一吹,雪水開始結冰又硬的透亮;這個時候獵人們是不會上山打獵的,不說山間百天的泥濘不堪,晝夜的溫差讓結了冰的陰面更容易讓人摔傷。

“啊~~”清晨,不合時宜的兩聲大叫驚醒了整個霍家溝的人。

“哇~哇~哇~”一聲嬰孩哭聲響徹了整個屋子!胡秋蘭揉搓著睡眼朦朧的眼睛,條件反射下的抱了抱懷里的孩子,驚得哇哇哭叫的霍大立馬有安撫下來;小奶娃眼睛不睜尋找著糧口,當小嘴找到突破口后瘋狂的吸吮起來,嘴里還發出哼哼的聲音。

“剛才咋啦,我咋聽見有人叫喚了?”胡秋蘭嗓子干渴發出厚重的問聲。

霍慶生翻了個身子,半睜個眼看了一眼給自己一個白皙后背的胡秋蘭說道:“我也聽見了,不知道誰發瘋叫喚了。”說完拿臉在胡秋蘭后背上拱了起來。手也在被窩里開始亂動起來。

“還喂著娃呢,你干啥了。”胡秋蘭嬌羞的叫道。

“都出百天了,老太太不是說出了百天就能碰了么?我都憋死了。”說著話也不管胡秋蘭的反抗從后面直接晃動了起來……

春天來了,萬物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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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良久,霍春耕在外面敲起了門:“慶生,起來沒?剛才有人在山上叫,我怕是有人摔著了,起來了上去看看。”說完就等著霍慶生回話。

“嗯,知道了爹。”霍慶生一臉疲憊,有氣無力的應道,抬手給了胡秋蘭屁股一巴掌,翻身穿衣服起床了。

晨間,陽光照射出一道分水美景,山頭上的白霧,山中的復蘇,山下的朦朧~

霍慶生跟在霍春耕身后,嘴里念叨著:“爹,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叫喚了,再往上走怕是不好走了。”

霍春耕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山上:“哎,是難……”

“啊~我去~”霍春耕的話未說完就聽到一聲驚呼!他們瞅準方向快速過去,抬頭的功夫就看見一個黑影朝著他們滾了過來,兩人不約而同下意識的就閃開了身子,那黑影順著二人身邊滾落,就在這時,霍慶生的腿被一股力量拉扯,腿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順著黑影就壓了上去。

“哎呀!我的媽呀,快快快,我要死了!”黑影發出一聲驚呼,終于是停了下來,只是身上被看似瘦弱的霍慶生壓在了身下。

多虧山間的林子,到處都是山楊樹,給兩人擋了下來,不然還不知道滾到哪去。

“哎呦,是個人嘞,慶生,快起來,起來。”

霍春耕三步并作兩步也沖了過來,本來他也是下意識的伸手去拉摔倒的霍慶生,說話的功夫就已經到了二人旁邊,拉起霍慶生看了一眼黑影,小伙上下穿軍綠色的大棉襖大棉褲,腦袋上還耷拉個軍綠大耳帽子,腳上的一雙大棉鞋已經剩下半只……因為一只不知道了去向,另外一只應該是在滾落的時候撕扯爛了,腳踝處也有血水流出。

霍慶生爬了起來,看了一眼被壓身下的小伙,小伙臉上一片稚嫩,白白凈凈的,除了滾落擦傷了臉頰,鼻子嘴巴也有些淤青,整的來看還是清秀。

“哎,你哪來的?看你給我拉的,多虧讓你給墊上了,不然我也得摔個七零八碎的。”

“哎呦,大哥啊,你快救救我吧,你先別說了,給我摔死了,你看我腳還在嗎?哎呦,我的肝啊,我的肺啊,我感覺我要死了,我惡心……”小伙被摔的疼痛不止,眼睛也不敢睜開,一陣哀嚎!

“行了,先把人抬回家去再說。”說著就指揮著霍慶生蹲下身子把小伙抬到他的后背,看了一眼腳上的傷口已經被凍住止住了血也沒有再做什么。

就在大家起身走了兩步小伙突然叫道:“哎,大叔,你幫我看看地上有沒有一根竹笛?那可是我的傳家寶啊。”聽到有寶貝,霍慶生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雖然不知道竹笛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傳家寶肯定是個寶貝。

“啊,你們先回,我給你找找。”霍春耕說完讓霍慶生他們先走,自己在山間尋了起來……

天空印的深藍,萬里無云,陽光卻不刺眼,光線落在林間,霧氣開始散去,恍若隔世……

霍家的院子到了晌午反而有些安靜起來,不是大家已經吃飽飯午休,而是霍慶生還沒有開灶。父子二人圍著受傷的小伙坐在炕頭,小伙躺靠在炕角被褥上,身上蓋著霍春耕的被子,露出的左腳已經拿白布子裹了起來,隱約能看見滲出的血水;旁邊院里的老太太也拄個拐棍站在屋中央,銀白的頭發被棕黑的頭巾捂著,上身穿著笨重布滿補丁的藍尼龍棉襖,下身穿著黑尼龍棉褲,也是布滿了補丁,站在地上的七寸小腳怎么看都支撐不住微微有些發福的身子,但老太太還是安安穩穩的站在那里;整個屋內靜的厲害,只能聽見小伙粗重的呼吸聲。

“慶生哥,我有點口渴給我遞下碗。”小伙舔了口干澀的嘴唇笑說著。

霍慶生抬了一下眼皮起身把炕邊桌子上的碗遞了過去,又安穩的坐在了炕頭。

“娃啊,你說你坐大汽車來的?大汽車長啥樣?比毛驢還快嗎?能坐幾個人唻?”老太太好奇的問著。

沒等小伙說話又說道:“你說你大早就上山了?那看不見路,你點燈上的嗎?哎呀,你也不怕碰見狼崽子啊!”

老太太說完還心中一緊,好似看見了狼崽子劫人的畫面。

“我小時候就遭過狼劫道,那天早上也是霧氣大的很,我剛出門就在院子里跟孤狼對了眼,那家伙長的倒是不胖,看一眼厚重的尾巴就知道是狼,我那會一動不動就那么看著它,它也看著我。哎呦,多虧有人早上放牛經過,喊了一聲'哞',狼給嚇跑了,我也沒看清是誰,哎呦,那會嚇得我啊,都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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