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我有想說的嗎。”娑德維森笑盈盈的杵在他面前。
“我讓你捅幾刀,你放了我行嗎。”森婭生無可戀道。
“那可不行,我舍不得呢。”
森婭難以抵擋壓力,索性閉上眼不再看他。
“你兒子都有了,也沒必要纏著我不放了吧。”森婭緩緩吐出這句話,滿臉生無可戀。
娑德維森聞言怔了怔,眼神里夾雜著幾絲疑惑的神情。
“你開個條件,除了讓我結束我的旅行,其他都行。”森婭道。
“談條件嗎,你倒是勇氣可嘉。”娑德維森像是褒獎似的道,“既然如此,不如在結束你的旅行之后,跟我過一輩子怎么樣。”
“娑德維森……”森婭像是埋怨的念道。
“你可別用這樣的語氣喊我名字,不然我可不保證自己不會做什么。”
娑德維森雖是笑著,森婭卻很明白他現在的“笑里藏刀”。
森婭不再言語,保持沉默。
娑德維森雙手撐在高凳后的柜臺上,眼里的笑意掩蓋不住。
遠觀起來十分親密的舉動,娑德維森刮了刮森婭耳邊的碎發。
“敘舊到此為止,我的小姐。”娑德維森起開身子,恢復正常人語氣道,卻依舊不忘調侃,“你不妨告訴我,你的力量都去哪了?現在看起來簡直弱的比不上我當初收養的雛雞。”
“好好一只神獸被你說成雛雞?”森婭嘲諷似的笑到,卻在對上娑德維森目光后把笑縮了回去,冷冷道:“年輕氣盛創深淵闖沒了。”
“勇氣可嘉,不愧當年能在宇宙里橫著走的人,”娑德維森挖苦到,“之后呢,里面有什么?”
很少有關深淵內部的記載,能活著出來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載入圖書中的便更少了。
“虛空,無垠的虛空,我的一部分力量被扣留在了里面。”森婭低頭回憶到,“所以在那之后我銷聲匿跡,像個無頭的蒼蠅,尋不到終點,也找不著新家,只能到處飛惡心人,沒想到這次遇到個蒼蠅拍,要掛在這里了。”
宇宙深淵之中,是真的什么都沒有,除了虛空便是虛空,那段記憶被塵封了很久,她被困在里面的記憶也變得十分模糊,甚至都記不清自己究竟是怎樣逃出來的,只記得死死抓住救贖的門檐,強大的吸力讓人感覺魂魄即將脫離的身體,空氣中傳來死寂,周遭沒有任何聲音,只能漫無目的飄搖,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娑德維森聞言,伸手附上森婭的雙肩,本想讓她好好直視自己,別用那套不知從哪個陰溝旮旯里學來的粗俗語句跟他對話,卻在聽到森婭吃痛的唏噓聲,驟然松手。
他皺了皺濃密的眉宇,直接扯開她肩膀上的衣服,浸出血色的白色繃帶赫然出現在眼前。
森婭抬手想推開他,眼神里滿是不可置信和憤怒。
娑德維森卻閃出陰狠的目光,道:“誰干的?”
“別扒我衣服……”森婭與他力氣懸殊,手停在他的肩膀上,明明用了很大力氣,娑德維森卻紋絲不動,只能瞪著他罪惡的手。
娑德維森聞言停手,卻依然直勾勾的盯著森婭臂膀的傷口。
孔雀樹的藍色針狀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森婭只覺得周圍傳來陣陣寒意。
“你也不用擺出一副那種表情,整得咱倆關系多好似的。我們的淵源也就是幾千年前確立過兩天關系,如果你覺得我當年逃跑害你失了面子,那么我大可以讓你捅幾刀或者揍幾頓給你出氣,不用把我放在你身邊裝出一副多喜歡我的模樣。”森婭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直言袒露道。
或許是剛剛被娑德維森按到了傷口,所以胸口上方隱隱作痛。
“你想說什么。”娑德維森皺眉道。
“我沒什么值得讓你念念不忘的地方,我們好聚好散不行嗎。”森婭直言不諱道。
森婭自知沒有什么是值得讓人喜歡的地方,在宇宙雖然表面說是旅行,實際上確可以說是流浪,她的壞名聲在過去幾千年里沸沸揚揚,直到因探尋深淵徹底消失一段時間后才漸漸的不再有流言蜚語,但是一旦談到她,無一不是唏噓咒罵。
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人,沒有值得被喜歡的地方吧?
他們之間也沒有什么值得讓娑德維森對她死心塌地的美好回憶吧。森婭想。
娑德維森不再說話,沉默的一直盯著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很抱歉,但是我希望你現在可以放我離開,我還有事要做。”森婭端正姿態,繃著一根弦道。
不是不怕,是只怕死,不怕人。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卻冷的駭人。
“你要去做什么。”半晌娑德維森開口道。
“找赫槐的第四席執行官。”森婭別過頭道。
“找那群老鼠做什么?你現在的力量還不足以鏟除他們的老鼠窩吧。”
“之前一時大意,被抓去當了他們的實驗小白鼠,現在想去殺人放火消消氣。”森婭斬釘截鐵道。
“能不能等傷好了再去。”娑德維森語氣緩和道。。
“也可以等我死了再去。”森婭平平淡淡的說到。
“森婭。”娑德維森溫怒的喊她的名字,“你就那么急著去送死?”
“我只是失了力量,不是沒了手腳,我對自己的力量有認知。”
雖然失去了部分力量,沒有了過去的輝煌,但她的實力也沒差到剿滅一個老鼠窩都費勁的程度。
就算打不過,她還可以當機立斷拔腿就跑,這事她有經驗。
“有認知還會被抓去做實驗?”娑德維森冷嘲一聲。
“那只是意外!”森婭像是被點燃了。
森婭臂膀的濕膩感襲來,血液順著身體流下,淡紫色的裙子被浸出污漬,她的傷口溢血了,剛剛淡淡的疼痛感此刻強烈了一些。
娑德維森輕蔑的看了看她衣服浸濕了部分,起身走回屋子,正當森婭松了口氣,遠處劃過一道流星,紫色的光輝打破黑夜的寧靜,流下賞心悅目的美感,就像雨季的紫羅蘭掛滿晶瑩的露珠,突然一道光透過窗戶產生丁達爾效應罩住了惹人憐的嬌嫩花蕊。
等等,那道紫光不會是……
森婭想到了什么一般,立即停止欣賞美景,從高凳上跳下來,不知道往何處走,慌亂躲回娑德維森剛剛走進的屋子,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你跑什么?”娑德維森的聲音從上方襲來。
森婭急切想要逃離,回懟道:“不關你的事。”
娑德維森微微抬起手臂,藥箱擋住了她的去路。
少女誘人的幽紫瞳色露出強烈的幽怨,眼神冷的像是能刀人。
傷口撕裂襲來的痛覺讓她嘴唇微抿,卻仍擺出一副臭臉,看誰誰不爽的模樣。
“你該不會是被仇家找上了吧。”娑德維森露出一副戲謔的神情冷嘲她,“不如你求求我,我替你擺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