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梔起不來床。
干盡壞事的陳頌卻還能無事般的去上班,秦梔氣極了。
“乖,下次我輕點。”
不說還好,一說秦梔更氣了。
她發誓未來三個月之內不會讓陳頌靠近她一步,她要去住宿舍。
想著想著,秦梔又睡著了。
一覺到了中午。
“嘶,痛死了。”
秦梔吃完飯剛躺在床上,林欣然剛好打電話過來,她接通的瞬間突然覺得有點痛,一個不小心就直接開口,聽得電話那頭的林欣然愣愣的。
良久,林欣然反應過來。
問道:“你跟陳頌做了?”
嗯……
她選擇沉默。
秦梔不想說話。
但林欣然話就多了。
“你跟陳頌都在一起四年了,現在才做,可真是驚呆我了,你們大學四年沒去開過賓館嗎?開過賓館難道沒情到深處就那啥嗎?你們居然蓋著棉被純聊天聊了四年?是陳頌不行還是你不行?”
秦梔還是表示不想說話。
林欣然又滔滔不絕。
“怎么樣?”
“把陳頌睡了的感覺如何?”
“還有他……”
秦梔掛了電話,生怕林欣然接下來說出什么虎狼之詞。
感覺如何?
自然是——
不行,她一定搬回寢室。
陳頌晚上回到家時,不僅沒成功進到主臥,更發現他的東西全部被秦梔從主臥搬到側臥,而且主臥門里面還按上了防盜鏈。
“陳頌,你就是個禽獸。”
他試圖哄秦梔,可偏偏秦梔態度非常堅決,扔給陳頌這么一句話后就鎖了主臥的門,留給陳頌一個非常瀟灑的背影。
陳頌扶額笑了兩聲。
隨即走進對面的側臥。
半夜,他躺在床上睡不著。
腦子里前幾天秦梔的模樣。
她在他身下,眸中含著瑩瑩淚光,又好似鋪上一層光,薄唇粉粉的,一張一合誘人極了,所以他才會控制不住自己,他這方面的欲望只對秦梔。
他想,還是哄好他的梔寶吧。
第二日他出門時,主臥的門還是關的,知道秦梔今天有課,他就做好早餐、寫個便利貼貼在門上后就離開了。
“哼!”
他走后沒多久,秦梔拖著行李箱從房間出來,自然是看見了陳頌寫的便利貼,也看到了餐廳還算豐富的早餐,不過她不吃這一套。
她必須給陳頌一點教訓。
隨即就拖著出門。
等晚上陳頌回來時,只見餐廳的早餐完全沒被動過,主臥門也是打開的,秦梔也不在里面,更主要的是她的化妝品沒有了。
陳頌瞥見門上的便利貼,扯下一看,下面有一句秦梔留下的一句極為囂張的話。
“哼,鑒于你前兩天的表現,我決定讓你跟空氣。”
直到秦梔期末考試完,陳頌才得到見她的機會,那天晚上回到公寓后,陳頌只做了一次。
還是求來的。
沒多久,全國疫情爆發。
江城很嚴重。
于是秦梔與陳頌就選擇在首都過年,過年那天,秦梔窩在沙發上看劇,陳頌就在廚房忙活。
“陳頌。”
秦梔聲音才出,陳頌就從廚房里走了出來,面前系著的圍裙看著是那么合適。
陳頌在她面前,笑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秦梔指了指果盤:
“想吃蘋果。”
陳頌鞠躬,像極了紳士:
“是。”
秦梔噗嗤一笑。
很高興。
她忽然覺得她很幼稚,一天一個想法,偏偏陳頌是真的寵她,寵得沒邊界那種,不過也不知道陳頌這種寵能寵多久。
“陳頌。”
聽見聲音,陳頌又從廚房里走了出來,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收拾好廚房,脫下了圍裙,一身灰色家居服,是秦梔親手選的。
陳頌站在她面前。
“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秦梔張開雙手:
“累了,要睡覺。”
陳頌彎腰,將秦梔從沙發上抱了起來,走向臥室,不過將少女放在床上后,他沒能如愿去洗澡。
因為少女雙手勾著他脖子。
“怎么了?”
秦梔抿唇一笑,一張一合的粉唇顯得極為誘人:“我算了算,你有半個月沒吃肉了吧?”
陳頌這個人,欲望強。
但也聽話,能忍。
大過年的,不得獎勵獎勵?
“嗯?”陳頌喉結滾動,目光有些幽深,這單音節字可以說是誘人極了。
秦梔覺得好酥。
“想獎勵獎勵你。”
秦梔話音一落,整個人就被陳頌從床上抱了起來,目的地自然是浴室,去浴室自然是做陳頌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浴室play。
包括鴛鴦浴。
然后第二天,秦梔起不來了。
*
四月中。
疫情已經好轉。
此刻秦梔正在睡覺。
秦梔難得夢見了宋斯。
很長很長的一個夢。
夢的最后,宋斯穿著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他站在她的面前,朝她行了一個軍禮,很正規正式的那種,彼時宋斯突然笑了,笑得是那張漫不經心,一如高中他們剛認識那樣。
他說:
“小梔,我成了英雄。”
“可我好像不能再喜歡你了。”
聲音越來越弱。
宋斯的身影越來越淡。
直至秦梔看不見。
秦梔猛然從床上驚醒,額間虛汗不止,她拿過手機一看時間,是晚上九點,她從下午兩點過睡到現在,手機上有陳頌的未接來電。
陳頌還沒回來。
應該是加班。
她打了過去。
“梔寶?”
是陳頌的聲音。
“陳頌,我想回江城。”秦梔開口說道,心中是止不住的慌,是因為宋斯,也是因為那個夢。
那邊陳頌自然是聽出了秦梔聲音中的慌:“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回江城了。”秦梔只是笑了笑,聲音聽起來沒什么異常。
她不想告訴陳頌那個夢。
可陳頌很了解秦梔。
他篤定秦梔回江城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好。”
“我馬上訂票。”
秦梔掛掉電話,打開微信里與宋斯的聊天框,最后一次聊天是在上個星期,沒什么異常。
回到江城的那天,是周六。
陳頌的父母來機場接陳頌與秦梔,車上,陳母與陳頌聊著天,秦梔透過車窗看著窗外,她也才一年沒回江城,這諾大繁華的江城好似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疫情變得有些蕭條。
“阿頌,你還記得你以前的那位好朋友宋斯嗎?”
秦梔聽見陳母的話,手突然一緊,陳頌自然是感覺到了秦梔的動作,突然明白秦梔為什么要回江城了,是因為宋斯。
他不覺得慌。
只是覺得意料之外。
陳頌握緊她的手,這才應陳母的話:“記得。”
“這孩子也是慘的。”
慘?
宋斯怎么慘了?
秦梔只覺得陳母的話說的有些無厘頭,又聽陳母繼續說道:“這孩子當初考上江大,本來以為他可以安安分分地讀書,哪曉得這次要命的疫情他又不顧父母反對地去當志愿者,不久前感染了病毒,月初無效救治而死。”
轟!
秦梔臉色倏然蒼白。
無效救治而死?
怎么可能?
上個星期她們不是還在好好聊天嗎?宋斯不是還在跟她分享他在江大的生活嗎?
怎么可能就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