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巨鹿郡中。
巨鹿城外二里之地,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坐立于此;
氣魄恢宏的廟宇蓋得古色古香,莊嚴肅穆。
廟門前的僧侶,衣著華貴;
袈裟鑲金絲,云履繡金紋;
庭院高高立,青煙陣陣香;
只見一魁梧漢子前來到此,看著眼前的紅磚大院門前,熙熙攘攘的人流,微微皺眉。
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輝煌的廟宇,這可是比他們的白蓮教治下的,那些和尚的廟宇強多了!
他在門前,左顧右盼,在想該怎么進去。
頓時,一想不對,自己怎么也是堂堂宗師中期境界的強者,怎么見這個就慫了呢?
莫不是這幾年,在深山叢林之中待久了?
整理好心態之后,只見他抬頭挺胸,頗為自信的走進寺廟之中。
上了一炷香之后,對著負責上香大殿的和尚說道:“大師,在下從青州黎陽郡中來;
來此,特來見見寺的方丈!
可否通融一下?”。
那和尚一聽,青州,黎陽郡?
那不是白蓮教現在的地盤嘛?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金剛寺這幾年,和白蓮教糾結不清,暗中更是有無數的來來往往。
作為方丈的弟子,青州黎陽郡是什么地方,這些他當然知道的。
他愣了一聲,隨后雙手合十說道:“施主稍等,貧僧這就前去稟報方丈,去去就來!”。
隨后,吩咐個小沙彌,將這個魁梧的壯漢待到偏房的客房之中。
….
那和尚輾轉到一處廂房處,恭敬的說道:“師傅,青州黎陽郡來人了!”。
只見那盤膝而坐,手中捻著佛珠的中年和尚,手中停住了佛珠的轉動。
那中年和尚,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眼中那雙沉靜的眼球之中,若有所思的后;
平靜的問道:“來人是何修為?”。
年輕和尚說道:“師傅,宗師中期!”。
中年和尚面色平靜的說道:“傳他來!”。
不一會,在年輕和尚的帶領下,魁梧漢子被帶了過來。
年輕和尚依舊面色恭敬的說道:“師傅在里邊,進去即可!”。
魁梧漢子進去后,看著緊閉雙眼的和尚,面色恭敬的說道:“大師!”。
那和尚并未睜開雙眼,一動不動的說道:“施主請坐。”。
魁梧漢子坐下之后,和尚閉眼問道:“施主前來,可有何事?”。
魁梧漢子說道:“大師,在下名為李匡,在靈血護法門下;
此次前來,特來勞煩大師!”。
那和尚,語氣之中略帶輕蔑的說道:“同為半步大宗師,靈血想勞煩貧僧,就可以勞煩的嗎?”。
李匡聽完,絲毫的不意外,只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盒恭敬獻上,說道:“大師,這是護法大人給您的;
護法大人還說了,只要您到黎陽郡,為百姓做法兩個月,另一顆舍利子,一并奉上;
這玉盒之中有禁制,如果強拆,只會讓其中的舍利子爆炸;
同樣的,只要大師前往黎陽郡做法兩個月,解除禁制之法,也一并告訴。”。
話音落下,禪房之內,那中年僧人緊緊地,閉著雙目;
以元神之力,細細在探查,玉盒之中的舍利子。
良久,那和尚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盡是妥協之色,說道:“明日,貧僧和你一同前去黎陽郡!”。
…….
城中,客棧里,李匡躺在床上,有人前來報道:“長老,那幫和尚,有在準備了!”。
李匡雙手枕枕頭,輕輕說道:“注意官府邊;
還有繼續盯著,看那幫和尚在干嘛?”。
白蓮教,現在是人人喊打,在巨鹿郡中;
要不是金剛寺勢力宏大,與多方勾結,利益眾橫交錯,讓官府在多方被掣肘;
金剛寺早都被滅了!
還能留到今天?
所以,白蓮教在大業皇朝之內,還是被眾大官員不喜的;
但是座位白蓮教的保護傘,身處在高位之人,權力之大,也是顯而易見的;
朝廷之中,派系林立,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雙方的利益達成了一致,沒有什么是不能妥協的;
但是這并不是說,所有朝廷的官員都是這個樣子。
君子常有,而身為君子,身處高位者,鮮矣!
這也是為什么要讓林忠,當替罪羔羊的原因之一;
各方利益均衡,這就是如今大業皇朝的現狀。
而且這種事,在歷朝歷代,也是很多見的,買官賣官等等,屢見不鮮。
…
赤陽郡,如今的大多數的地盤,都是之前黎陽郡的;
此時,在和黎陽郡接壤的一個縣中,王存帶著親衛隊到處掃蕩;
動蕩當下,各個家族之中的家主,更是感到動蕩不安;
他們僅僅是為了存活而已。
這也是當初為什么要搬到赤陽城中來。
現在他們的家族,一半在赤陽城,一半在自己家主任職的縣中;
于是,在赤陽城中的那部分,就開始有了心思,處處動手腳。
于是這就造成了在進行商品互通的時候,形成了阻礙,造成了虧損。
于是,哥哥縣令找到樂了李愿書,李愿書向陳長青請命,在大戰之前,對這些家族,掃一次狠的。
林清一聽到此事,大怒!!!
在他聽到的就是:虧錢了!并且是貪污!
于是林清這一次狠狠地查賬!
話說,對于這些家族,誰比較清楚他們的弱點?
還得是他們自己的人,于是王存就出手了!
帶著林清一起出手。
一出手就是來狠的,把赤陽城中的這部分的賬單查清楚,然后將人給他們的家主送過去。
原因有二:
一是,讓這些家主欠一個人情。
二是,告訴他們,錦衣衛隨時有能力收拾他們這些家族的勢力,不要弄虛作假,玩花的。
三是,順便來看看他們的工作怎么樣,是不是在糊弄人?
四,順便清理這些縣中反復橫跳的勢力。
…….
這次之后,這些家族更加的乖了!
一手持刀,一手查賬,現在這種狀態就是錦衣衛的行事風格了!
人啊,對于恐懼,會隨著歲月的變遷,會遺忘的,久而久之,不敲打了,也就忘記了!
在這些家族之中,,目前,王家是做的最好的。
在王利的帶領下,王家的發展比之前過得更加的舒適一些。
雖然累了些,但是,比之從前,行事更為直接些,簡單些,不用考慮什么人情世故。
用王利的話來說,如果考慮人情世故,那就是離“事故”不遠了!
再說了,王利哪里會什么人情關系?
一個紈绔子弟突然成為一個家族的家主,這可是有點讓他猝不及防。
但是,他憑什么把王家經營的這么好?
首先,他弟弟,錦衣衛百戶。
其次,他家老祖,錦衣衛護法堂的大長老。
再加上,他本人是,不懂搞什么人情世故,也不需要人情事故;
一句我:“本家主三弟乃是錦衣衛百戶”,讓所有人敢怒不敢言;
如果再不行,“我家大長老乃是護法堂大長老”,眾人沉默。
他也不懂經營,但是,他可以看到誰干得好,誰干得不好;
誰干得不好,直接撤了,誰敢跟他嘰嘰歪歪一句試試?
二話不說,聯系錦衣衛處理家務……
于是,老一輩,還活在人情世故之中的老人,就被退下,回到家族之中教書育人,培養新一代的人。
于是王家干實事的,絕大多數都是年輕人,在王利的影響之下,他們年輕人,哪里懂得什么人情世故?
和別的家族進行生意往來的時候,但凡出現點人情世故的問題的時候,這幫年輕人,直接聯系錦衣衛來處理。
這就讓很多大家族頭疼了!
你能不能別這么剛?
你是叫“阿剛”嗎?
好好說話不行?
你把錦衣衛叫來是什么意思?
怎么現在的生意場,他們混不開了?
發生了什么?
年輕人怎么那么的不懂事了?
在被錦衣衛收拾幾次之后,各大家族都變乖了,老人退下去,新人上來了!
愿意無他,被收拾得太狠了!
況且,生意這塊,林清是錢袋子。
整日和林清打交道的人,那都是知道,在這里,同樣沒有人情世故,有的只有做得好,還是不好,做的不好,讓你的家主來解釋。
家主被拉出來解釋,那就有的好玩了,你不死,誰死?
但是,這幾次,這些家主,解釋的次數太多了,錦衣衛也知道,這是他們家族內部出現問題了!
于是,就有了王存率領親衛隊來給各大家族送人情的一幕了!
錦衣衛送來的人,作為家主,該怎么處理?
如何處理,才讓錦衣衛滿意?
這可是有得探討了!
在王家之中,王存將人送來后,王家人接過后;
在王利的極力挽留下,王存和眾錦衣衛簡單地吃了個飯。
就是吃飯而已,在王家的膳堂吃的。
王家的人,都知道,王家說話最管用的,就是王存,所以王家,王存也是有份的。
在王家人看來,這就是會自己家吃放而已。
而且,王利這些時間以來頻頻關心問候,王存在心里,好像也把王家當回事了。
雖然王家在心里的地位不多,但還是有的。
送別王存眾人走后,王利的臉立馬就陰沉了下來;
順手提起飯桶里面的大飯勺,就對著旁邊的長老就是一頓鏟,那長老也不敢還手,只能疼得嗷嗷叫。
打累了,王利坐在長凳上,有些失望的說道:“八叔,以后,去后院教書吧!
家里邊,我的長輩們,不多了!
八叔,別犯糊涂!”。
說完,將手中的飯鏟子丟下。
隨后對左右之人,說道:“其他人埋了吧!”
左右之人面色一僵,目目相對,顫顫巍巍的說道:“是,家主!”。
眾人以為原本這些人不用死了,但是死亡的這一刻的到來,恐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