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畢,陳長青一身蒼青色衣袍。
顯得溫文爾雅,不似練武之人,更像一個書生。
在平醫(yī)正的帶領(lǐng)下,陳長青跟隨一同前去面見錦衣衛(wèi)千戶。
穿過千戶所層層院落,來到錦衣千戶林忠所在的房間前。
平醫(yī)正前去通報,道:“林大人,陳長青前來拜見!”
“嗯?”
他很有些疑惑的看向平醫(yī)正,疑惑為什么平醫(yī)正會親自帶陳長青來見他。
只見平醫(yī)正面色平靜,微微拱手。
遲疑了幾息后,厚重且淡淡的聲音傳來:“進來吧!”
陳長青一進門,一道平靜的目光朝他看來,那眼神之中,如湖面不起秋波,平靜如湖水,幽靜深邃,毫不起波瀾。
陳長青進門后,雙手抱拳起禮道:“屬下,新任百戶,陳長青,拜見大人!”。
說完低頭,長揖行禮。
林忠淡淡的問道:“決定好了嗎?”。
陳長青面色毅然,語氣篤定的說道:“決定好了!”
林忠又淡淡的說道:“嗯,起來吧!”
林忠這時看向平醫(yī)正道:“平醫(yī)正,你且退下吧!”
平醫(yī)正有些疑惑,但還是答道:“是,林大人?!?
待那平醫(yī)正走后,林忠才道:“坐,我有話問你!”
陳長青在右邊椅子上坐下,靜待問話。
林忠敲了敲桌子,皺了皺門頭問道:“我錦衣衛(wèi)人員,來自哪里,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知根知底,而且能辦事,你可明白?”
陳長青一聽此話就知道,他的言外之意,無非就是想問問那天他被追殺的事。
而且陳長青十分斷定,那天,錦衣衛(wèi)林忠等一行人,肯定在在暗中;
被追殺的緣由,因為和白青藥等人的對話,錦衣衛(wèi)等人全然聽了!
也猜出了大概,但是不確定真假。
想到這,陳長青決定全盤托出。
不再做隱瞞,人在屋檐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萬一撒謊被人家識破,那就更尷尬了!
陳長青道:“大人是這樣的……”。
陳長青將在百草堂的情況,全盤托出;
但是對于是因為自己精神力強大,而偷偷發(fā)現(xiàn)百草堂之中的祖師的事,講成了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
林忠聽了之后道:“這奪舍之法,稍有不慎,就不會成功;
被奪舍之人,如果失敗了,那么很大程度上,變成廢人,如同癡呆。
按照你說的,他已經(jīng)奪舍兩次了!
已經(jīng)奪舍了兩人還未成功,看來,那想奪舍之人和白青藥怕是等不及了!”
陳長青道:“這是為何???”
林忠道:“錦衣衛(wèi)藏書,有記載;
每奪舍一次,若成功還好,不成功,自身的魂力必有所下降;
據(jù)記載,逢三為一劫數(shù),劫數(shù)一到,天譴;
挺不過,必死無疑;
他都兩次了不成功了,還有一次,這最后一次,就怕他狗急跳墻,
而且,他之所以選中你,就是因為你肉身強大,能容得下他的魂力。
再者,這同生咒,被下咒之人的身體;
也有可能被施咒之人占有,這是得看實力高低。
實力強,那可以反抗施咒者的靈魂攻擊。
當然了,施咒者,若魂力強橫,度過劫數(shù);
實力變得更為強大也是說不定,這兩年,奇異事件頻頻發(fā)生,萬事皆有可能?!?
陳長青道:“多謝大人解惑!”
林忠問道:“你打算如何?”
陳長青回答道:“但憑大人安排?!?
林忠嘴角微微輕笑道:“此一月內(nèi),你跟隨另外兩位百戶;
熟悉熟悉咱們錦衣衛(wèi)的行事風格、條文法案,一月后,我有任務(wù)給你。
你可還有其他問題?”
陳長青請求道:“大人,錦衣衛(wèi)藏功樓的功法,可允許我閱覽?
我可以用百草堂的武學換?!?
林忠問道:“嗯?所有的?”
陳長青道:“百草堂的百來本入品功法、武技。”
林忠:“運轉(zhuǎn)救你之前的那種功法我看看?!?
陳長青在心里糾結(jié)了一下,隨即運轉(zhuǎn)了《長青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真的想害他,他也跑不過。
林忠看了他運轉(zhuǎn)的功法后,一抓起他陳長青的手臂;
陳長青立刻感到,一股略有冰寒,微帶刺骨的力量侵入體內(nèi)。
林忠隨后收手后,連連稱奇道:“你這功法,看似一門功法,實則不知道多少門,我還第一次見這樣的,
你想去看錦衣衛(wèi)的藏功樓閱覽功法嘛!
我能理解,你能記下如此多的功法,那是你的天賦,你也不用拿功法來交換。
融合功法,推陳演新,很少有人做到,這需要非凡的悟性和堅定的毅力!
融百家之長,成一家之言。
你的路絕不會平坦。
可能修煉中途,道心不順,導致修為進退兩難。
你好好想想吧!
這個月你抽時間去組織你的人馬,知道錦衣衛(wèi)如何行事,你了解即可。
你的肉身相對于你的真氣來說,太弱了!
你的真氣,嗯……看似擰成一股,實則可分化五行;
但是駁雜無比,凝練不夠;
要知道江水和溪水也是有區(qū)別的。”
陳長青這才抱拳道:“謝大人指點!?!?
林忠道:“這是本官的令牌,藏功樓的功法,隨你看,本官欣賞勤奮的人?!?
陳長青道:“謝大人!”
林忠揮了揮手:“退下吧!”
陳長青抱拳,行了一禮道:“屬下告退!”
目送陳長青離開后,林忠輕抿一口茶,不停的敲桌子;
對著空氣道:“到底是什么地方,值得你這個,堂堂鬼醫(yī)谷,前圣子這么關(guān)注?”
幽幽的從后面屏風出來一人,悠哉悠哉道:“現(xiàn)在只有錦衣衛(wèi)醫(yī)正,平醫(yī)正。”
“對于此人,你怎么看?”林忠問到。
那人道淡淡說道:“根骨平平,悟性驚人。”
林忠道:“機會給他了,看他能不能把握了!”
那人道:“送死?還有那門功法?”
林忠:“不止,也不能說送死。
話說,從后天到先天功法很多,不是所有人都能靠一門功法就能成的。”
那人道愣到:“所以,千戶所的所有功法,和那門功法你都給了?
你就不怕這顆棋子,變成棋手反噬你?”
林忠:“棋子?誰不是棋子?
哪個在執(zhí)棋的人,能保證他自己不是別人棋子?
自認為是執(zhí)棋之人,難道就不是別人的棋子了嗎?
更不存在,怕反噬,只能說,我提前釋放他內(nèi)心的惡魔罷了;
他日,他若強過我,我給他讓道又如何?
那門功夫沒指望他練成,只希望他看到之后,有所收獲罷了!
培養(yǎng)一個強大的打手,要舍得。
當打手的實力強大到和自己一樣了,那就是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朋友!”。
那人道:“有趣,活著就是打手,死了就死了。
那門功法,你我二人,無一修成,邪門無比,且看他結(jié)果如何罷。
目前,這邊情況,不太好,可能你要被當替罪羊了,有何打算?”
林忠道:“不到最后,我是成不了替罪羔羊的,我還是很有價值的。”
那人沉默了一下道:“這次,赤陽縣那邊,讓我徒弟跟他去吧!”
林忠:“你就這么看好他?
不怕你徒弟死?”
那人面色惆悵說到:“我大師兄以前,看起來,也是個溫文爾雅的君子;
可是我時常感到我?guī)熜衷趬阂肿约骸?
后來的事說明,他在動心忍性,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他是魔道毒君。
這個人,讓我想到了我的師兄;
至于我徒弟?入了青州,本來就是有死無生之地。
我們來這,也是為博得一線生機。
哪里存在不死的安全之地?”。
林忠道:“你們這一代,死的死,背叛的背叛,逃的逃,挺有意思。
行了,忙你的去吧,把你的功法也放到第三層?!?
那人愣了一下:“我的?”
林忠:“沒錯,你的。”
那人撇了撇嘴道:“行,瘋一把?!?,說完轉(zhuǎn)身離去。
陳長青回到原來的住宿后;
就立馬有錦衣衛(wèi)前來,帶他去辦理,作為錦衣百戶的身份登記。
辦理好后,給他發(fā)放屬于錦衣衛(wèi)百戶的腰牌;
五套官服,一身銀白色飛魚服,四套玄黑色錦衣衛(wèi)服服飾。
陳長青領(lǐng)到后,立馬換上這身行頭;
身著銀白色飛魚服,頭戴翼善冠,腰懸繡春刀,神情淡漠,神采亦然;
好一副官家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