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虎派了許多妖獸跟姜塵交戰，這些時日顧解語都沒看見姜塵合眼，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這樣。

幾次三番下來，姜塵也明白了孽虎就是想耗著自己，一點點的就如同磨豆腐一樣，慢慢來。

不過姜塵也不是個好招惹的主，幾番交戰下來，孽虎并沒討到好處，反而折損了幾個厲害的大妖，這讓孽虎很是惱火。

“青狐，魚妖剛死在了姜塵手里，這已經是死在姜塵手中的第四個大妖了，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計謀？”孽虎黑著臉問青狐。

是當初青狐跟他說先跟姜塵打著，只有讓他習慣了，才能完成后面的計劃。

可現在自己折損的一大批人，姜塵卻不見出事，孽虎也就給不了青狐好臉色。

青狐掃了一圈下面虎視眈眈的一眾大妖，這些妖有多眼紅自己，青狐十分清楚，若是現在沒了孽虎的庇護，青狐知道自己可能會被它們給生吞活剝了。

“大王，這個青狐怕是對您沒幾分真心呢，”一只耳畔長者魚鰭的男妖站出來，他看向青狐的眼里都是恨意。

昨日死的黑魚妖是他的親弟弟，若是沒有這個青狐在妖王面前敬獻讒言，自己的弟弟就不會死，都怪這個該死的狐貍精。

孽虎的臉色也是不好，怒拍石椅后它道：“青狐，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若是今晚不能傷到姜塵，那我便用你全族的血來下酒?！?

青狐一族如今都在孽虎手里，要處死它們十分容易，只需要孽虎的一句話，就能要那些老弱婦孺皆喪命與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

青狐面色僵硬，他咬著牙道：“屬下一定給妖王一個滿意的答復?！?

它也是迫不得已，這世道本就不公，怨不得任何一個人。

青狐站在六脈山最高的懸崖之上往下看，四下都無人后它才怒吼一聲，好一通發泄之后青狐滿身狼狽的低聲道：“顧解語，當初你救我一命，就當我換不了你永遠欠著吧，下輩子我還給你。”

它還有族人，不能用它們想血來償還自己欠的恩。

當初青狐還只是一只未開智的小狐貍時曾去過姜府周圍，本是要被殺死的，但是一個紅衣女人將他抱起，然后偷偷送他出了城，臨走之時那人還溫柔的道：“快走吧，以后不要來這里了，會沒命的?！?

那時候的小青狐不懂，為什么會沒命，但紅衣女人的目光過于認真，青狐也就沒再去過姜家附近。

到后來他才知道是那人就了自己一命，而那個女人就是顧解語。

本是想拖上一段時日的，讓姜塵恢復一些，這樣對上孽虎的勝算也要大上幾分，但是現在看來是完全不可能。

一下山，青狐就看見了一左一右兩個狼妖在那等著它。

“青狐大人，孽虎妖王派我們跟著你。”

表面是輔佐，但青狐何嘗不知道這事孽虎已經不相信自己了，這兩只狼妖是來做什么的也就很明顯。

右邊那只狼妖十分冷漠的看著青狐，眼神中沒有半分敬畏之意，反而像是高高在上的審視。

青狐點點頭就道：“我知道了?！?

夜色減深，今日剛經歷一場惡戰，姜塵倚靠在茶幾旁讓巫醫給自己包扎。

“少主，先服藥吧。”

褐色的藥汁還溫熱著，巫醫一臉的擔憂。

姜塵沒有多想就將藥汁一飲而盡，屋內沒人注意到巫醫的臉色有一絲不自然。

顧解語趴在姜塵身邊，發現喝完藥的姜塵格外疲憊，看樣子是累了，這一天天的熬著怎么會有不累的道理。

夜色愈發濃重，有一群黑影進入了姜家陣法，但奇怪的是陣法沒有一絲反應，就像從未有妖物進入過一般。

凌厲的妖氣化作利刃直直刺向熟睡的姜塵，在他旁邊的顧解語最先反應過來的，想喊醒姜塵已經來不及了。

不過瞬息之間，顧解語化作人身為姜塵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姜塵這個時候也從藥物帶來的昏迷之中強行清醒過來，看見了自己的小狐貍化作紅衣女子為自己擋下了那要命的一擊。

她緩緩倒在了姜塵面前，臉上全是茫然。

“小狐貍！”

伸手去將顧解語抱住，姜塵看著懷中熟悉的臉龐。所有記憶如洪水般席卷而來。

有在殺死符鹿妖王的那晚，也就自己傷她之時，也有在夢境的時候……

原來他的小狐貍真的是妖。

可惜顧解語沒有力氣去回應姜塵的震驚，那一擊將她肺腑完全震碎，現在的顧解語每呼吸一次都是無盡折磨。

“好痛……”

真的好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痛，顧解語感覺到自己在慢慢變輕，這是要結束了嗎，仿佛都要聽見系統宣告自己失敗的提示。

姜塵不管不顧的往顧解語體內輸送著法力，但一切都顯得蒼白無力。

顧解語的生命流逝的飛快，姜塵想去抓住可生命都抓不住，只能小心翼翼的將顧解語抱在懷里，“為什么？”

為什么要幫他擋下。

“少主！”

無畏渾身是血的闖進來，就看見自家少主的情況比起自己也好不了多少，為了護住懷中的人，姜塵硬生生抗下了不少暗刀。

“哼，姜塵你該死了！”狼妖面露兇惡，揮舞著利爪就沖向姜塵。

完了，無畏頹廢的倒在地上。

一道青色屏障將姜塵跟顧解語裹住，青誅帶著百靈澤一眾妖精從天而降。

裹挾著百靈澤熟悉的氣息，他們同姜家的捉妖師一同抵御那些妖精，而青誅來到姜塵跟顧解語面前。

“姜塵，你現在沒有選擇了?！?

合作，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姜塵抬起頭看青誅，“你能救她？”

青誅看著姜塵懷中的顧解語，沉默半晌之后他篤定的道：“我能救?！?

只不過要付出一些東西罷了，但今日的一切有他的算計再其中，這算是他欠顧解語的，利用她跟姜塵達成合作。

姜塵點點頭，“好?！?

將顧解語留在青色屏障之中，姜塵看見顧解語消散的妖力都被困在其中，青誅能救小狐貍的命，那自己又為何不能為了小狐貍而重新選擇一次。

執起斬妖劍，姜塵便殺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