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5章 情愫

胸口沉甸甸的。

好像有什么重量級的物體沉重的壓在他的胸上,那分量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弘歷難受的睜開了眼。

于此同時,甜美的睡顏映入眼底。

高氏蜷縮著睡在他的身畔,纖細(xì)的手臂緊緊挽著他的手,小巧的美麗的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如瀑布般的長發(fā)隨著那顆躺在他胸膛上的小腦袋散落在他的肩頭,漆黑油亮,弘歷忍不住摸了摸,觸感美好地如同上好的絲綢般順滑。

高氏睡的很沉,呼吸綿長,面容安和。她的睡姿充滿依戀,仿佛只有緊緊抓住他,才會感到安全似的。

弘歷心底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的枕邊有那么多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會充滿依戀的睡在他的身旁,他之于她們,只有敬畏,只有仰仗。他是她們的天,她們敬他愛他畏他,因?yàn)樗兄煜氯肆w慕渴求的身份,只要他一句話,她們以及她們的家族飛黃騰達(dá),從此位于九天之上。在她們心底權(quán)勢名利還有家族,哪樣不比他來的重要?

那些女人包括他的嫡福晉富察氏在他面前哪個不是百般柔情,事事投他所好,生怕觸怒了他,即使就寢的時候亦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一張床對半分從不敢越雷池一步,從來沒有人如高氏般睡夢中緊挽著他的手,仿佛只要他在便能無憂,這般毫無保留的信任他!

弘歷難以抑制的閉上眼,心如潮水洶涌,難以平靜。

“唔……”依依嚶嚀了一聲,夢中她感覺自己好像抱住了泰迪熊暖綿綿的手,習(xí)慣性的靠在泰迪熊的身上小貓般的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睡覺。奇怪,今天的泰迪熊怎么硬邦邦的?念頭剛過卻又沉沉的睡去。

弘歷看著依依無意識的動作,仿佛在確認(rèn)他是否還在一般,那模樣實(shí)在可愛的緊,唇邊不由自主地上揚(yáng)了幾個弧度。

“爺,時辰到了,該起身上朝了。”

這時,紙糊的門上映出高吳庸彎著身子輕輕叩門的身影。

“先在門外候著。”弘歷看了看天色說道,就聽見門外響起高吳庸恭敬的一聲是。

弘歷望著睡得正熟的依依,小心的掰開她挽著自己的手,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原本蓋的好好的被子隨著他起床的動作直滑到了依依的腰部,露出大片大片青青紫紫,雪白的肌膚上滿是一夜激戰(zhàn)過后的痕跡。弘歷眸子暗了暗,身體瞬間熱了起來。

但一想到就要上朝了,他只能強(qiáng)壓下身體本能的反應(yīng),細(xì)心得替睡美人將被子蓋好,心里卻有些不是滋味:爺在這里受苦受累,你倒睡的香,連給伺候爺穿衣洗漱都給忘了!想歸想,但到底是沒舍得把人叫醒。

“高吳庸,進(jìn)來替爺更衣。”

高吳庸從門外進(jìn)來,只見弘歷光著身體站在窗前,他一眼也不敢往床上多看,拿起朝服就替弘歷穿戴起來。

“高吳庸,派人把東面的院子收拾一下,等高氏醒了讓她搬過去。以后高氏一切月例用度比照格格。”頓了頓,弘歷又道,“高氏身邊服侍的人你要親自選,別把什么歪冬裂棗的都往她身邊放。”

“爺放心,奴才明白。”高吳庸正將朝珠掛進(jìn)他的脖子,聞言下跪領(lǐng)命。

“嗯。”弘歷應(yīng)了一聲,“一會兒讓廚房準(zhǔn)備上好的血燕窩給她潤潤喉,去嫡福晉那說一聲,高氏今日請安就……”

話未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悉悉索索聲打斷。

弘歷應(yīng)聲望去,就見原本睡的正香的人這會兒卻是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只雪白的皓腕從被子里伸出在床上一陣摸索,像是在找著什么,高氏閉著眼,不及巴掌大的小臉卻已經(jīng)皺成了團(tuán)子。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高吳庸正在整理的衣角滑過他手中,消失在了他的視線里,他反射性地望向自家爺,瞬間看見了差點(diǎn)讓他跌落眼睛的一幕。

弘歷來不及思考便大步走向了床邊,他望著高氏睡的不安穩(wěn)的模樣,拿起一邊的枕頭塞到了她的手里,目光有著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迷糊中依依摸到了枕頭,她反射性的一把摟住,皺著眉蹭蹭,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印象當(dāng)中的泰迪熊暖綿綿的觸覺,起床氣一來,嘟著嘴,狠狠把枕頭扔了出去。

弘歷眼疾手快,立刻往左側(cè)一閃,下一刻枕頭擦過他的肩膀,瞬間飛向身后,只聽得一聲悶哼,枕頭和來不及閃避的高吳庸的額頭來了個親密接觸。高吳庸哎呦一聲,整個人被砸得眼冒金星,腳步踉蹌著差點(diǎn)向后倒去。

無辜受災(zāi)的高吳庸哦!

弘歷看得怔在原地。

沒等他從一系列事件中反應(yīng)過來,手臂一緊懷里一沉,而罪魁禍?zhǔn)讌s已經(jīng)抓住了弘歷的手臂,小貓似的蹭著,柔若無骨般的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玫瑰花一樣粉嫩的唇角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意。那笑意幾乎閃了他的眼。

“爺……”高吳庸好不容易穩(wěn)住了身體,摸著紅紅的額頭,垮了一張老臉。這還是他第一次享受到被枕頭砸的待遇。話說高姑娘未免也太彪悍了吧?而且如此不知禮數(shù)大逆不道的舉動,爺竟然不生氣?!

“等下去庫房拿點(diǎn)上好的傷藥。”弘歷撇了他一眼說道。

“是。”高吳庸心里一喜,“謝爺恩典。”

“去拿件爺?shù)囊路^來。”弘歷苦笑著輕輕推開粘在懷里的人兒,把她放在床上,接過高吳庸遞上的衣服,裹成團(tuán)然后塞進(jìn)她的手里。

依依皺著眉,摟緊了懷里的衣服,蜷縮成球似的一團(tuán),總算是安靜下來。然而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她對懷里的衣服不怎么滿意。

弘歷給她拉了拉了被子,這才從床沿上站起來。

“爺馬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高吳庸見狀立刻上前道,“就在王府門口候著。”

“走吧。”弘歷點(diǎn)點(diǎn)頭,回頭最后望了依依的睡顏一眼,轉(zhuǎn)身大步而去。

“主子,您醒了。”

睜開眼,一張陌生的臉湊到床前輕聲的問道。

依依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主子,難道她又穿越了?身體向后一抑,倒入柔軟的被子里。一雙水剪瞳眸掃視向四周,試圖找出一絲線索。

“主子,您是要起身了么?”書春掀開一側(cè)的床帳,她的身后一個丫鬟端著臉盆恭敬的站著。

依舊是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擺設(shè),依依點(diǎn)點(diǎn)頭,還好沒有穿越。

她這動作看在書春的眼里,顯然被誤會了:“奴婢這就伺候主子起床。”她揮手招來捧著臉盆的丫鬟,拿過毛巾浸了水,擰干后遞給她。

依依接過毛巾直接蓋在臉上,溫溫?zé)釤岬臏囟攘钏嫠牡鸵髁艘宦暋?

“主子,請漱口。”一只沾了白色膏狀物體的牙刷遞上來,依依一手把毛巾還給書春,接過牙刷,刷了牙后,書春又服侍她用熱水洗了臉。

“主子,廚房已經(jīng)把血燕窩端來了,您現(xiàn)在喝么?”

“血燕窩?”

“王爺吩咐廚房做的,讓您醒了就用血燕窩潤潤喉。”書春回答。

依依臉色一紅,一說到潤喉,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微微沙啞著。想到昨夜,整個人就如煮熟的蝦子從頭熱到了腳。該死的腦殘龍,精力怎么那么好,拉著她整整奮斗了一個晚上,最后她實(shí)在受不了開口求他,可是她一求,他反而更來勁了,拼了命的往死里折騰她,直到她暈過去不省人事!想到這里依依咬牙切齒。

“主子?”

對上書春詢問的目光,依依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拿來吧。”

“是。”書春轉(zhuǎn)身接過盛著血燕窩的白瓷湯盅,用湯匙舀了一小碗雙手捧著送到依依面前。

“你怎么叫我主子?”依依一勺一勺喝著血燕窩,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奴婢書春,高總管已經(jīng)將奴婢撥給主子做貼身丫鬟,她是書寧,也是高總管分給主子的丫鬟。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孫嬤嬤和兩個粗使丫鬟。”書春說道,“王爺今早下令,以后主子的吃穿用度比照格格。”

依依拿著湯匙的手一頓。

“高總管已經(jīng)將東面的院子收拾出來了,主子一會兒就可以搬過去了。”

“也是王爺吩咐的?”

“是。”

依依放下碗,望著碗里的血燕窩瞬間沒了胃口。

這算什么?補(bǔ)償?就像現(xiàn)代那些嫖客一夜快活之后留下的錢,還是對她昨夜表現(xiàn)的滿意的獎勵?

依依深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這一刻,依依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到了時代的局限性,以及對自己深深的悲哀。

依依懷疑,她真的能暫時拋棄自己二十年來所受到的平等教育融入這個萬惡的封建社會么?

主站蜘蛛池模板: 襄汾县| 金门县| 龙口市| 南召县| 城步| 新河县| 清镇市| 白山市| 临清市| 景东| 溧阳市| 灵山县| 崇仁县| 德化县| 翁源县| 靖远县| 修水县| 翁牛特旗| 高雄县| 海安县| 伊春市| 陵川县| 天津市| 青浦区| 兴安盟| 潢川县| 利津县| 游戏| 根河市| 鄂托克旗| 井陉县| 平江县| 来宾市| 卓尼县| 延吉市| 怀化市| 宝兴县| 海林市| 阿拉善右旗| 浑源县| 深泽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