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嗎?我在這里,好餓好餓。」
可是沒人理我,不知何時被反鎖上了門,我怎么也打不開。
小小的窗戶透進些微的光亮,但我還是很害怕。
門外呼呼的風聲作響,穿著單薄短袖的我蜷縮起來,
「嗚嗚嗚,楚問期你怎么還不來找我。」
我躲在門背后感覺頭暈暈的,那種四肢發抖無力、瀕臨死亡的感覺我沒想到這么快就再經歷一遍。
后來,是蔣寒舟發現我不見了調監控找到的我。
我冷得身體僵硬,呼吸微弱,那一天我知道我得了一種病。
幽閉恐懼癥。
自那以后,我沒再去過孤兒院。
楚問期跟我道歉,我沒有原諒他。
我說:「你跟你媽媽一樣,都是大壞蛋。」
罵完他之后,爺爺問我要不要斷了給他的資助。
我想起奶奶看向楚問期溫柔的眼神,搖了搖頭。
我的身邊有爺爺奶奶還有蔣寒舟,而楚問期除了那點資助費,什么都沒有。
「我這人有仇必報,當初你差點害死我,本來想騙騙你的感情當作報復,可惜我現在懶得陪你玩了。」
沒收了莫問期的錄音筆,我對他說。
「莫問期,千萬別學你媽,小心落得跟你媽一樣的下場。」
我意有所指。
蔣寒舟告訴我,莫問期正在跟他表姐搞地下戀情。
而表姐是有老公和孩子的。
他來參加戀綜不光是為了重新追求我,也為了勸表姐回頭是岸,早點踹了莫問期。
蔣寒舟這個人,喝了酒,什么話都不需要經過大腦,自己招供起來,買一送一。
昨晚,他窩在我懷里哭訴。
「二十歲,你還太小了,我知道你對婚姻有陰影。我甚至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打算,所以在你問要不要結婚的時候,我不是猶豫,而是震驚。」
「等我實在忍不住回來找你時,你的男朋友已經換到第二十五個了,哪里還記得我這第十八任。好瑤瑤,給我句準話,你到底喜歡我還是莫問期。」
我輕輕附上他的耳朵。
「蔣寒舟,你知道世上有種怪病,叫不談戀愛就會死嗎?」
「我啊,只要超過三個月不談戀愛就會死哦,所以我才不停換男朋友。」
「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濫情,很下作。」
他堵住我接下來的話,良久:「不要這么說自己,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善良最無邪的女孩。」
我知道他沒有完全醉,說的話不是醉話,但我沒戳破。
因為誰讓他整整六年也不來找我復合,我是有小脾氣的。
解決完莫問期,我下車去找蔣寒舟。
「呦,叫車那。」
「嗯,前面還有一百多個等待排隊。」
「那要不要陪我回趟家?蔣寒聲說他養的狗生了五六只,讓我領一只。」
他收起手機,退掉了打車界面。
「不繼續糾纏莫問期了?」
「他是誰,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還用他氣我。」
我擺擺手:「我舍生取義,為民除害,你不獎勵我就算了,還跟我計較。」
「要什么獎勵,跟昨晚一樣的獎勵嗎?」
蔣寒舟摟緊我的腰,公主抱起我下臺階。
「你的車怎么在這兒。」
我覺得自己就是只天真的小白兔,大灰狼蔣寒舟才是真的狗。
「你覺得我會放心你自己一個人跟莫問期在一起?瑤瑤,你被他關在雜物間的事我一直沒忘。」
「我想問一下,蔣先生全身上下是不是只有嘴是硬的,還是喝醉的你比較惹人喜歡。」
他將我撂倒:「除了嘴以外,還有一個地方,你可以找一下。」
「嘖嘖嘖,蔣寒舟你變壞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錄制進入尾聲,我們去了隔壁市旅游。
莫問期說每位嘉賓需要挨個去錄后采。
不疑有他,我跟著他來到處偏僻的屋子。
「莫問期,你是不是走錯路了?」
后背一股很重的力量襲來,我被他推進屋子里。
「莫問期!你瘋了!」
門被他上了鎖,他隔著玻璃,眼神蔭翳。
「我好不容易傍上的富婆愿意繼續投資我下一檔綜藝,你卻故意錄音給她聽我們的對話。楚瑤,你欺人太甚。」
「莫問期,你自己做男小三還有理了?我好心拉你一把,你何必非要作踐自己謀取利益,踏踏實實做個人吧。」
我氣結,就為了我攪黃他當小白臉的事,莫問期把我這個親姐姐關進了小黑屋。
「踏踏實實?你做人踏實過嗎?談了那么多戀愛,玩弄過那么多人的感情,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
莫問期把窗簾拉上,陰森森道:「你放心,最多關你一個小時,死不了人。蔣寒舟他們只會以為你出去買東西了,到時候我放你出來時,希望你嘴巴閉緊點。否則我不保證不會有下一次。」
窗簾奪去了最后一抹光亮,我又氣又怕黑。
氣惱自己大意失荊州,以為莫問期改邪歸正了就放松警惕。
我坐在地上盤腿打坐,自從在孤兒院被關過一次后我就開始努力克服這種恐懼。
最主要的還是心態調節,我閉目養神,告訴自己,蔣寒舟那么聰明,肯定很快過來找我。
「小姑娘,小姑娘。」
眼睛閉著閉著,我仿佛掉進了一個時空黑洞。
老者的聲音好熟悉,我睜開眼睛看去,驚喜又驚恐。
「你是月老?」
他點點頭。
「十年的光陰轉瞬即逝,你可否參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