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拒絕秦遠,在醫(yī)院的日子他似乎把這些當做我們最后的時光。
一如當初車禍住院那段時間,他陪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到了出院的時候,他提出自己搬出去,把房子留給我。
我沒有拒絕,畢竟我確實無家可歸。
其實即使分開我也沒法思考我們之間的問題,頭腦一團亂。
秦遠說的一切似乎都是實話,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對。
有時候想著想著我就忍不住捶打自己的腦袋,恨它那么不爭氣。
后來我索性不想了,希望順其自然,看能否打開自己心結(jié)。
分開后秦遠并沒有真的離開我的生活。
我知道他每晚都會回來,就是站在樓下。
我從窗外往下一瞧便能望見。
有時候他一待就是一晚。
阿姨都看了心疼了,讓我叫他回來。
說實話我也心疼,但是忍住了。
因為夢里窗邊那個男人的身影,和他如此相似。
我知道那可能只是一場夢。
但是萬一是真實的呢?
我不敢和秦遠求證。
如果是真的,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對所有。
如果是假的,秦遠的心會被我傷透了吧。
在家待了幾天,我覺得我應(yīng)該找份工作,嘗試融入下正常人的生活。
工作的事很順利,我在一個外貿(mào)公司找到了跟單的工作。
雖然比較辛苦,但是至少每天都很充實。
秦遠還是每天都來。
我有時候會到陽臺看他。
我們只是這樣遠遠望著彼此。
這周總公司那邊聽說要派人過來視察。
我臨時被調(diào)過去負責接待。
接到人的時候?qū)Ψ胶芘d奮地沖過來:“顏悅,沒想到是你呀。畢業(yè)后你怎么就失聯(lián)了,我們誰都聯(lián)系不上你。”
而我只是迷惑地望著她,最后不好意思地開口:“不好意思,我畢業(yè)后出過車禍,失憶了。手機號也換過了。”
送她去酒店的路上我才知道她叫徐璐,是我的大學室友。
她還問我和秦遠怎么樣了。
我只是微笑著告訴她,我們還行吧。
徐璐更加興奮了:“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有戲,說回來秦遠對你可真夠深情的,過年時候他們在群里說秦遠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我們宿舍幾個都打賭呢,他回來肯定是來找你,果然沒錯?!?
我有點疑惑看著徐璐,開口的嗓音帶了顫音:“秦遠不是一直在國內(nèi)嗎?這近一年都在A市?!?
反倒是徐璐一臉擔憂地看著我:“顏悅,你是不是記憶還錯亂了。秦遠去年六月畢業(yè)就出國了……”
徐璐再說了什么我都沒有心再聽,急急和她告別,想要去找秦遠。
我想要一個答案。
他到底是誰。
可是出了酒店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他,突然發(fā)現(xiàn)我其實根本不認識他。
我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他公司在哪里。
現(xiàn)在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
最后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從包里翻手機。
只是手一直在發(fā)抖,一直沒有翻到手機。
索性把所有東西都倒了出來,然后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
電話播出去的時候屏幕上顯示著“親愛的”三個字。
此時此刻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接通的時候,我聽到他欣喜的聲音。
“悅悅,你想好了嗎?我可以回來了嗎?”
“我回家等你,你現(xiàn)在……”
話沒說完,我的口鼻便被一塊毛巾捂住,立刻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