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楊媽媽為什么后來就沒有寫信了。
楊媽媽只說之后可能是我工作太忙,只是偶爾打電話回來。
秦遠出去拿個衣服結果老半天沒有回來。
時候已經不早,告別了楊媽媽,我從孤兒院出來找他。
遠遠瞧見他依舊穿著那身單薄的西裝站在一棵銀杏樹下。
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
風吹過的時候,銀杏葉隨風舞動,片片金黃飄然落地。
我將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一步步走近這個男人。
到他跟前了他似乎都沒有發現:“你有心事?”
他在慌亂中掐滅手里的煙。
我徑直將手上的圍巾纏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望著他。
“我的心事只有你。”
秦遠的眉眼似乎都在剎那間明朗起來。
金色的銀杏道上,我主動握住他的手。
明明天氣已轉寒,他的手心卻還有汗。
“秦先生,你又怕冷又怕熱的,是不是身體虛了?”
我是真的擔心他需不需要中藥調理下,他卻多想了。
一把將我打橫抱起:“我們回家吧,我真想讓你早點知道我虛不虛。”
我只得緊緊拽住他的圍巾。
男人有點喘氣道:“你想謀殺親夫呀!”
我看看身后的孤兒院,紅著臉讓他放我下來。
“不放,不想放,一輩子都不想放。”
我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在哪一刻對他動心的。
但是現在他似乎重新讓我動心了。
是因為他是秦遠,一直是我喜歡的人嗎?
“悅悅,你想不想嘗試恢復記憶?”
秦遠靠在副駕駛的門上,一臉認真甚至是忐忑地望著我。
想,怎么會不想。
我迫不及待地點頭。
“聽說可以嘗試催眠去尋找深處的記憶,你愿意的話我幫你聯系專業的心理醫生。”
他幫我扣上安全帶,手捧起我的臉,在我唇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在A市安頓好之后,一切似乎步入了正軌。
秦遠將工作轉移到了這里,所以手頭上的事不少,每天忙得團團轉。
而我,也開始接受他安排的催眠治療。
只是他還一直睡在客房。
催眠似乎真的對我有效。
一個多月后,我的腦海對我們的過往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
比如我們的第一次約會,第一次接吻,還有第一次……
心里已經基本接受了他,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讓他搬回主臥。
車禍的時候手機損壞,去補辦手機卡的時候工作人員說原卡登記的不是我的身份信息。
秦遠干脆讓我用自己身份重新辦個新的。
“反正你都一直顧著讀書和兼職,獨來獨往,只有我,只要我這個聯系人沒丟就好了。”
所以哪怕是除夕了,我的手機也很安靜。
秦遠的手機倒是響個不停。
我有點羨慕地看著他。
羨慕他有朋友有親人。
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將手機關機放到一邊。
“悅悅,等你身體好點,也可以去工作,這樣可以認識更多人。”
家里的阿姨給我們做好年夜飯也回家過年了。
偌大的房子只有我們兩個人,和窗外震耳欲聾的煙花形成鮮明對比。
“阿遠,過年你不回家嗎?”
我是沒有家人,但是他應該有自己的家人。
“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年后我再回去一趟。”
“我好羨慕你有親人。”
看著秦遠的時候,我的眼里因為難受而泛上了淚光。
他只是轉過身對著我,輕輕吻著我的眼睛。
“悅悅,我就是你的親人,我們還可以生小阿遠,小悅悅,這樣你就有更多的親人了。”
他的唇并沒有離開。
慢慢地滑到了嘴角。
不再只是淺嘗輒止。
而我,也任由他掠奪,手慢慢勾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夜,他將吻印滿我周身,好像在宣誓主權,也讓我的身上滿是他的氣息。
最后一刻,秦遠深深吻著我,滿臉認真:“悅悅,記住了,你身上的這個男人是我。”
我們以最親密的方式跨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