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和蔣濤的合照。
結(jié)婚的時候,他帶著她去照相館拍的。
洗出來后一直擺在鏡子上。
他們離婚之前的幾天,突然間就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怎么找也找不到。
還以為是被貓叼走了,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一直都在這房子里。
她拿起來,看著照片里的自己和蔣濤,她那時笑的那么燦爛,一臉?gòu)尚叩恼驹谑Y濤身邊,那時以為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幸福。
現(xiàn)在,就覺得全世界只剩下了傷感。
輕輕翻轉(zhuǎn)。
‘至愛’兩個字映入眸中。
她記得很清楚,這張照片從前貼在鏡子上的時候,后面是沒有字的。
兩個人每天醒來就能看見,她一睜眼就能看見蔣濤,滿溢的幸福里,‘至愛’兩個字都在眼神里,從來不必寫在照片上。
那這兩個字就是她離開后蔣濤寫在上面的。
原來他是如此的珍惜她嗎?
她看著這兩個字,想起曾經(jīng)的幸福,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了下來。
蔣濤,他到底怎么回事?
身后的門呼啦一下開了,有人沖了進來,“誰進來了?打倒蔣濤,打倒孟翠蓮,打倒黑惡勢力壞份子。”
喜秀倏的松手,手里的照片塞進了那一堆衣物里,隨即徐徐轉(zhuǎn)身,望著一下子涌進來的人,從容說道:“我也是來找蔣濤和孟翠蓮的,他們在哪?我要去吐一口口水,我要去踢他們兩腳。”
“你是……”帶頭的女子上下打量著她,不是貢南村人。
“我是陳喜秀,是被蔣濤和孟翠蓮差點害死的人,如果不是厲旺生救了我,我早就死在蔣濤和孟翠蓮的手上了,你們帶我去,我要找他們兩個?!毕残氵€搞不清楚狀況,搞不明白蔣濤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知道,她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直接關系到自己的未來,還有肚子里孩子的未來。
她不能表現(xiàn)的對蔣濤有任何的好感。
是的,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原因被抓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只要他被抓了,她就要與他劃清界線。
然后,走一步看一步。
她不喜歡一刀切,直接把人分成好人和壞人兩類。
但是,眼下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把人分類的。
要么好人要么壞人,一棍子打死,再也不給你翻身的機會。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蔣濤不要的那個女人?”
“對,他為了孟翠蓮而離婚殺子,他是殺人犯,他是劊子手,他親手殺死了他的孩子,帶我去見他,我要親眼看看蔣濤那個人渣的下場?!?
“那你肚子里的是誰的孩子?”
“厲旺生的,蔣濤差點害死我,幸好厲旺生救了我,他對我好,我就嫁給了他?!辈患膊恍斓恼f過,只是心里對厲旺生全都是歉意,他明明不能生,但她卻只能把這孩子冠到他的名下。
否則,只要讓這些人知道這孩子是蔣濤的,說不定拉她去游街,把她認定了是蔣濤的同伙。
身為一個母親,她首先要做到的是保護自己,保護自己的孩子。
然后,才是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