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國境內。
一個偏僻的山上,有一間不大不小的茅草屋。
從外面看起來,茅草屋似乎非常簡陋,可進去以后,里面卻內有乾坤。
茅草屋里面非常舒適,日常用品應有盡有,就連床鋪和枕頭都是用珍貴的金絲線縫制的,低調中透著奢華。
床上躺著一個重傷的女人,她已經躺了十日了。
一個滿頭白發的瞎眼老翁替女人把了把脈,而后無奈地搖頭。
這個瞎眼老翁是一個世外高人,也是連國最出名的神醫,他們家世代學醫,他的父親也曾在連國朝上擔任御醫總管。
到了他這一代,因為一次意外被人弄瞎了眼睛,老翁便主動請辭,歸隱山林,遠離朝政,不愿再跟俗世有瓜葛了。
可床上躺著的這個女人他不能不救,如果不是這個女人救他一命,當初的他就不止是瞎了一雙眼睛這么簡單了。
“阿眠,過來,我再給你開一帖藥,你抓緊煎了給姑娘灌下去,她這樣不行,再醒不過來,就很危險了……”老翁嘆了一口氣。
他話音剛落,一個大約十四歲的少女便蹦進了屋里,這是老翁搬到山上住以后,撿到的孤女,便認她做自己的孫女,兩個人在山上相依為命。
“好的,爺爺,我知道了,今天那個壞人還會不會來啊?姐姐什么時候才能醒過來啊?”阿眠趴在女人的床邊,怔怔地看著床上的女人。
女人長得極美,臉上的傷已經幾乎都好了,她膚若凝脂,五官小巧,阿眠無數次想象這姐姐醒過來睜開眼睛會有多美,可都想象不出來。
一想到這么漂亮的姐姐身上卻有各種不知名的刑具留下來的各種猙獰的傷口,阿眠就覺得惋惜。
有一部分傷口哪怕是好了結痂了,也會因為當時傷得太嚴重而留下疤痕,生生破壞了這具身體的美感。
現在,女人身上的外傷可以說已經好了三成,一些比較嚴重的傷口也在緩慢地愈合著,真正讓老翁頭疼的是她身上中的毒和生孩子留下的病根,以及她至今仍未蘇醒。
“壞人,你是在說孤嗎?”一道低沉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嚇得阿眠渾身一顫,差點兒跌在地上。
老翁反而習以為常了,淡淡地道:“陛下就不要嚇唬我的小孫女了,她年紀小,您何必跟她一般見識。”
一個劍眉星目渾身煞氣的高大男人進了小茅屋,老翁和阿眠都感受到了來自男人強大的壓迫感,這個男人就是連國的皇帝連城絕。
老翁知道阿眠害怕連城絕,將剛寫好的藥方遞給阿眠,“快去采藥然后煎藥。”
“是。”阿眠仗著老翁看不見自己,朝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阿眠離開后,連城絕坐在了女人的床前,他皺著眉看著昏迷中的女人,忍不住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芷煙怎么還沒醒過來?你到底要孤等到什么時候?”
連城絕耐性不好,每天他都要大費周章躲過所有人的視線偷偷上山來看蕭芷煙,但每天看到的都是不死不活的蕭芷煙,這令他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