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三嬸也拉著我的手,哭的像個淚人兒一樣的對我說:“鏡兒,你終于醒了,你把母親嚇死了!母親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
三叔拍著三嬸的肩膀:“你瞧你說的什么話,晚鏡這不醒來了嗎?別哭了,再把孩子嚇著了。”
三嬸斜睨了他一眼,氣憤的說道:“我說騎馬危險,你非同意她去騎,這下好了吧,出了事。幸虧女兒醒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說著說著眼淚又下來了,又用手絹擦起了眼淚。
林海潮看著妻子又要哭起來,頭痛的要命,趕忙說:“文萃,好了,不要再招晚鏡傷心了。”
我現(xiàn)在就是再傻,也聽出了不對勁,為了驗證心中所想,于是我只能不顧自己的嗓子,嘶啞著聲音說:“鏡子,我要鏡子。”
聲音一出我就驚到了,這果然不是我的聲音,這聲音,倒像極了……
三嬸趙文萃趕忙忙命人拿來了鏡子,我終于看到了鏡子里那張艷麗無雙,明婉嬌媚的臉:我竟然重生到了三叔三嬸的大女兒,我的五堂妹林晚鏡身上。
恍若平地一聲驚雷,我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又一次昏迷了過去。
我在丫鬟吉祥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到花園中的秋千上坐著。雖是夏日,但清晨并不炎熱,我望著草坪上自己的影子望的出了神,身邊的吉祥做事穩(wěn)妥從不多嘴,包括現(xiàn)在她也只靜靜的站在我身后,隨時準備為我打著傘遮陽。
然后一個穿著棉麻格子上衫配著半截小黑裙學生裝的女孩子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我的面前,正是我的另一個貼身丫鬟如意。
她一貫活潑好動,喜好迎合當下的潮流,在一眾下人丫頭中首先把頭發(fā)剪成了齊肩的,全不似吉祥,還是舊時候編兩個麻花辮的模樣。
現(xiàn)在她正捧著一碗綠豆蓮子羹給我,說是太太,也就是我三嬸讓廚房為我準備的:“大小姐,太太知道你素性怕熱,這可是已經過了水的冰碗,吃起來清爽不涼胃,補身最好了。”
我微笑著接過,慢慢的吃著,然后對她說:“今兒個我見你興沖沖的,可是二弟又找來什么好書給你了?“
如意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真是什么都瞞不過大小姐的眼睛,二少爺剛才給我?guī)Я艘槐局芮逄玫脑娂疫@不趕緊的拿來給大小姐,咱們一起讀讀這新詩。“ 說完還對吉祥眨了眨眼,惹得吉祥也忍不住笑了。
我又吃了幾口,然后把碗交給了如意:“你去回稟母親,銀耳羹我進了,謝謝母親為我想著了。然后再回來,咱們一起讀詩。“
如意喜的眉開眼笑的,接過碗就跑去了,走了兩步突然回過頭一本正經的對我說:“要我說咱們大小姐真成大姑娘了,對太太也變得有禮了,我把這也告訴太太,太太一定高興。“說罷便去了。
不過這話倒是給我提了個醒,我五堂妹林晚鏡,名字雖然頗具古意,可是卻是個喜好追求新文化潮流的,衣裳絕大多數(shù)都是時下興時的旗袍,騎馬裝,晚宴裙。我初初穿起來還覺得不太習慣,還有和父母相處的模式,有些不同我也要慢慢來,如果太快轉性子,會讓他們起疑心的。
想到這我便喚了吉祥問:“吉祥,你有沒有覺得我從馬上摔下來后,變得不一樣了?“
吉祥看著我,微笑著說:“是有些不一樣了。過去大小姐你總是喜歡跑出去騎馬和眾小姐聚會,哪里能像這兩月般安心呆在家中,足不出戶只養(yǎng)病讀書的。“
“還有呢?“我繼續(xù)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