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深夜,許以琛拿著手里一封沒有送出去的情書,心里亂成了一團。
“以琛,你能幫我把這個送給韓木河嗎?”
“這是情書,韓木河?趙熙,你喜歡韓木河?”
趙熙搖搖頭,“這是暖暖姐讓我?guī)兔λ偷模晌翼n木河看我一直不順眼,我就想讓你幫幫忙。”
“好,給我吧……”
捏著手里這封沒有送出去的情書,許以琛突然覺得好笑。也許當(dāng)初他不應(yīng)該扣下這封情書,如果送出去了,他和溫暖會不會不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明天就是他和趙熙的婚禮了,趙熙一直深深愛著自己,為了自己甚至原諒了溫暖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
經(jīng)歷了這么多磨難,他應(yīng)該給她幸福。
放下情書,許以琛緊閉上雙眼,決定忘掉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
次日,盛大的婚禮,實時新聞播報。
許氏集團可是A市最大的集團之一,許總裁的婚禮,自然值得這樣的濃重。
溫暖打開微博,打開頭條,打開抖音,所有的地方都在實況播報。
“暖暖,來,喝湯。”
一瘸一拐的走過來的溫奶奶,端著一碗有些燙的湯。
溫暖趕忙上前,“奶奶,您別忙了。”
溫奶奶瞥見溫暖放下的手機,屏幕上刺目的許以琛和趙熙的婚紗照,讓她心揪的握緊溫暖的手:“暖暖,溫家只剩下你了。那個女人,別惹。”
想到那夜,溫奶奶腿上的傷口又開始刺痛起來。
“奶奶,你放心,我明白。”
得了溫暖的話,溫奶奶依舊不是很放心,守著溫暖不曾離開。
溫暖只好偷偷給韓木河打電話,“木河,我想出去逛逛,你來接我好嗎?”
“今天嗎?”
“嗯!我心情不好,想出去透透氣。”
“好的,我馬上過來。”
掛完電話,溫暖若無其事的跟奶奶說:“奶奶,木河約我吃飯,還說要來接我,您說我去嗎?”
聽到韓木河的名字,溫奶奶趕緊點頭,“去去去,有木河在,我也就放心多了。”
溫暖笑著跟奶奶再見,而后坐上了韓木河的車,“木河,今天我來開車吧。”
韓木河自然任由溫暖,畢竟那晚他趕來的時候,溫暖崩潰到神志不清,但這段時間卻一直很平靜。
他和溫奶奶都擔(dān)心她想不開要做什么,但她太平靜,讓他的心里忐忑不安。
“暖暖,你想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車子到了地方,韓木河心中的不安更勝了,“暖暖,你到這里來做什么?我們離開好不好。”
溫暖迅速下車,而后把韓木河反鎖在車?yán)铮澳竞樱行┦拢冶仨氂H手做。”
頭也不回的走向面前掛滿氣球和彩帶的湖邊廣場,溫暖捏緊手里的紐扣錄音器,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真的歇斯底里,真的心痛的要死,她恨,恨自己的有眼無珠,恨自己的無能。
可她發(fā)現(xiàn),那夜的一切,都被這不起眼的小紐扣錄下來了。
這一次,她要一擊即中,她就算死,也要拉著這對狗男女一起死。
婚禮進行的都很順利,新郎新娘交換戒指,男才女貌,多么般配的一對。
可背景音樂突然換了。
……
“老天爺太不公,都是一樣的人,我還比你美。你卻擁有我想擁有的一切,既然老天爺不給我,那我只好搶過來罷了。”
“再說,你爸爸也是的,年紀(jì)那么大了,我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氣,還給我裝假正經(jīng),哼!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吃罰酒吧。”
……
“這是什么啊?”
“這什么意思啊?”
“我知道我知道,這新娘五年前可是發(fā)生了一樁丑聞的,據(jù)說……”
“說給我聽聽……”
“原來真相是這樣……”
趙熙緊緊的捏著手,眼睛紅的嚇人,“溫暖,你給我出來。”
溫暖一步步從后臺走出,走向臺上盛裝的兩位新人,拿著話筒,“諸位賓客,我今天來是要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十年前,一戶人家資助了一個窮學(xué)生,可那個學(xué)生卻勾引資助她的恩人,勾引不成就誣陷恩人要強/暴她,害得恩人家破人亡。她還理直氣壯的說,是因為老天爺不公,所以老天爺不給她,她就自己動手去搶。”
“溫暖,你給我住口。”
邁步正要上前捂住溫暖的嘴,可趙熙卻被自己的裙子絆倒。
“而那個窮學(xué)生,就是今天……美麗的新娘。”
說完放下話筒,溫暖也走到了趙熙的跟前,蹲下,“怎么樣,喜歡我送你的新婚禮物嗎?”
在一旁發(fā)愣的許以琛突然上前,捏緊溫暖的肩膀,“溫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趙熙滿臉的驚恐,她怎么忘了以琛就在一旁,“以琛,你不要信她,這一切都是她設(shè)計的,她就是要誣陷我。”
“你閉嘴。”
甩給趙熙這么一句,許以琛死死的盯著溫暖。
溫暖臉上似哭似笑,“許以琛,我愛了你十年。”
伸手撫上許以琛的臉,從那深邃的眼神里,她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臉。
許以琛的心一震,“你說……你愛我?”
可此刻,溫暖的滿心都是復(fù)仇,面前這個男人,是她愛了十年的人。同樣,也是害她溫家滿門的劊子手。
她,要復(fù)仇。
拿出手里的匕首,一刀扎進眼前人的胸口,瞬間淚流雨下,卻不顧面前人的目瞪口呆,“我十年的愛,我父母的命,就用你的命來抵吧……”
“溫暖,你給我去死……”
禮儀臺就設(shè)在湖邊廣場五層樓高的觀景臺上,被帷幔遮住一邊,是高高的陡坡,深不見底的湖水。
早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的趙熙,眼底濃濃的恨意,突的上前一撞,被撞飛的溫暖就那么朝著帷幔飛去。
許以琛和剛從被反鎖的車?yán)镖s過來的韓木河,同時奔向前,“暖暖……”
溫暖看著許以琛被鮮血浸濕的胸口,隨著不斷下沉的身子,緊緊閉上了雙眼,“最終,我還是心軟了……”
任由心口鮮血直流,許以琛看著溫暖摔下觀景臺,滾向那豎著“注意:最深處20米”的立牌,而后咕咚,沉進去。
他的心口,念著那句“我愛了你十年”,整個人仿佛也跟著沉陷。
“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