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Chris的灼灼目光下,她竟一時之間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
這個人,眼睛真毒。
無奈之下,她只能裝作心臟病發,Chris只好暫時放下這個問題。
之后,Chris將這些畫作都帶走,他承諾了吳梓瑜,會將這些畫帶去巴黎,做一個畫展。
但是他并沒有吳梓瑜想象中的好騙。
轉身,他就將這些畫交給了自己的母親,包括那幅“次品”。
這位優雅的中國女人是享譽國際的藝術鑒賞大師,就是因為她的熏陶,Chris才進入了藝術這個領域。
此時,威德爾夫人看著這些畫,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她迅速將吳梓瑜的親筆畫挑了出來,扔在一邊,果斷地下了結論。
“這根本就是兩個人的手筆!這幅畫,是拙劣的仿作!因為是刻意模仿,所以反而不及這人平時的水平?!?
Chris大吃一驚:“媽媽,這種事情您確定嗎?可是瑜告訴我,這些都是她畫的。”
威德爾夫人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她要Chris找出吳梓瑜所有的畫,包括她之前開過的所有畫展資料。
Chris很快收集了起來,威德爾夫人這次花了兩個小時,仔細研究之后,將手中的畫冊一丟,冷冷一笑。
“這個小姑娘,不得了,竟然敢做出這種事情?!?
Chris已經有了猜測,但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種事情,她怎么敢……”
威德爾夫人轉而訓責起自己的兒子來。
“幸好你這次察覺到不對,來找我把關。如果這次我們真幫她開了畫展,那日后這件事情被爆出來,我們的聲譽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平日里,我說你鑒賞的水平才只入門,你不以為然,需知鑒賞一個作品,不僅要能看出這幅作品的靈魂,更要看穿畫者的靈魂?!?
Chris羞愧地低下了頭。
威德爾夫人繼續教育他。
“這些是吳梓瑜的畫,這些是我挑出來的另一個人的畫。你再看看,它們之間有什么不同?”
揭開先入為主的認定后,Chris很快就看出了二者的不同。
“瑜有深厚的美術功底,但作品中規中矩,大多以肖像、風景畫為主,沒有讓我眼前一亮的靈氣。這位不知名的畫者,卻應該沒受過任何基礎訓練,卻是個天才,這些畫都是抽象的情感抒發,作品傾注了畫者本人的靈魂。這些作品所表達出的情感與瑜的畫作是割裂的,這就是兩個人的作品!”
威德爾夫人搖了搖頭。
“不止這些,感覺是一種很主觀的東西,不能以此為憑據。但是不同的人,繪畫的習慣、筆觸的走向,都會有很大的不同。而且,最關鍵的是,這幅作品?!?
威德爾夫人指著那幅于小連最后一幅的畫作。
“這個血手印,就是畫者本人的。這上面,還有指紋。這是一個人的右手,而且絕對是一個少女的手,這從這纖細的指骨可以判斷出。這不是畫者刻意的點睛之筆,這是畫者要將這幅畫毀掉的象征!”
Chris覺得毛骨悚然。
他幾乎已經看見了,一個女畫者,她執筆的右手血肉模糊,對著逼迫她的人,一掌拍在畫上,發出最后的抗議。
“怪不得……怪不得畫者表達出來的情緒越來越灰暗……那這個畫者呢?她是不是有危險?!”
威德爾夫人苦笑著搖頭,她怎會知道?
Chris急的在原地團團轉。
“這可怎么辦?這是一個人發出的SOS信號!我們既然發現了,就不能不管!”
威德爾夫人看著英俊高大的兒子,嘆了一口氣。
“如果真的發生了什么,估計,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