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昊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想也沒想就抬手就抓住劍刃，一把奪了過去。

“趙靜婉，你瘋了嗎？”他撕聲力竭地吼過去，掌心的血一滴滴落下。

“哈哈，瘋了，我也多希望我瘋了啊。”那樣，她就不會痛，就不會生不如死。

看著她臉上洶涌的淚，穆云昊說不出的難受，他抬起手想要抹掉她眼角的淚。

可是，就在她抬起的那一刻，趙靜婉突然拔下頭上的金釵，朝著他的胸口刺去。

“噗嗤，”，猩紅的鮮血瞬間涌出來，一股股順著云錦紋理，染紅了月牙白的長袍。

她想，這個顏色真絢爛，像極了她曾經熱烈的愛。

可既然是曾經，一切皆是枉然。

穆云昊的目光復雜深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趙靜婉看到一抹悲痛和一抹她看不懂的神色。

許久......

他突然勾了勾唇角，猛地拔出胸口的金釵，鮮血如柱，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將她死死擁入懷中。

她知道他的力氣向來大，可卻也沒此刻這么大，他抱著她，拼了命似的抱著她。

趙靜婉掙扎不脫，貼著他胸口的衣衫漸漸被鮮血濕透，空氣中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血腥。

“趙靜婉，為什么你是趙靜婉？！”他低低的說，卻近乎咆哮。

隨后他整個人都失控了。

趙靜婉頹然地躺在地上，男人滾燙的胸膛貼著背脊，平穩的呼吸輕輕噴薄在后腦勺。

她望著搖曳的燭火，一只飛蛾撲過去，發出“噗嗤”的響聲，隨后燃燒著掉在了地上。

呵，多像自己。

她緩緩轉過身，望著俊秀的眉，濃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這是她魂牽夢縈的男人的臉啊，為什么此刻只剩下面目可憎。

她的手，輕輕滑過他的臉頰，一路緩緩滑到胸膛，這個地方，鮮血已經凝結。

幾步之外，是父皇送給她的劍，她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拿起來。

終于，她緩緩起身，提起了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