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些……”司空痕冷笑一聲，踢翻了暗衛呈上的錦盒，里面雜七雜八的東西立刻就翻滾了出來，散落一地：“愛妃應該也認得吧。”

“這……這些……不，我不知道……不知道……”此時此刻白素素的腦子里已經攪成了一團漿糊，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起來。

“這些，是你當初陷害風鈴，讓朕誤會她的證據。”司空痕面前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腳踢向白素素，然后又指著地上明顯被用過重刑，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人影怒吼道：“這人，幫你們白家陷害風家，捏造了鳳家的通敵罪證，讓朕誤殺了忠臣。”

司空痕的話如驚雷一般，在大殿中炸響。

若不是白素素和白家有心誤導，他和風鈴也不至于如此，若他再多信她一分，她也不至于絕望跳崖慘死崖底。

“白素素，你還有什么話說？”司空痕強壓住滿腔的憤恨，冷聲質問。

“不……我，我是被冤枉的，對，我是被冤枉的。”白素素身子一晃，腳步不穩得跌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語。

這接二連三得變故，讓白素素有些抓狂，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是她能夠三言兩語糊弄過去的了。只是，她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時辰之前，她還滿心得意等著做她的皇后，可一個時辰之后，她卻已經滿盤皆輸。

“冤枉？誰冤枉你？是鳳家的孤魂還是風鈴的遺體？”司空痕冷喝一聲。

白素素還想狡辯可張了張嘴卻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也就是這片刻的功夫，暗衛已經將證據在群臣面前一一展示，將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來。

“白家偽造證據陷害忠良，其心可誅，參與此事的罪魁禍首就地誅殺，其余家眷貶為平民。”司空痕冷聲說道:“至于你，朕念在你當年救過朕一命的份上，饒你一命，你且回宮好好反省反省吧，沒有朕的允許，你不能踏出寢宮一步。”

“不，皇上，你不能這么對白家，不能這么對我。”白素素一下子撲到司空痕面前，拽著他的衣擺，失聲痛哭起來。

“不能？那當初你們怎么不相想不要這么對鳳家，你怎么不想想不要這么對風鈴？朕饒你一命，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司空痕將腳邊的白素素踢開，立刻就有侍衛上前，將她拖了下去，直接扔回了寢宮。

拉扯間，被白素素精心裝扮的鳳冠就這么掉落在地上，至始至終她都沒能披上鳳袍。

好好一場封后大典卻出了這么多的變故，群臣們始料未及，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另外，朕忠奸不分，使得世代保駕護過的風家蒙受如此大辱，即日起，朕追封風家滿門忠烈爵位，風老將軍按國丈服喪，謚號為忠。

風家滿門忠烈以國喪風光大辦！”

話落，文武百官噤若寒蟬，紛紛下跪叩首大喊皇上圣明。

“恭喜皇上再立新后，只是風皇后故去多日，如今正可以皇后貴禮葬入皇陵……”見白素素一夕倒臺，林源生怕司空痕惦記他之前的小動作，趕緊又來討好，只是，他話才剛說到一半，就被司空痕打斷。

“這后宮之事，自然有朕親自操心，林大人還是少操心得好。”

林源應聲再不敢開口，群臣們也不敢再提皇后葬禮的事宜。封后大典到此，也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還不到一天的時間，白家被誅被貶以及白家貴妃被禁足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司空痕在封后大典上為鳳家正名，并且加封了風家的爵位。

“皇上，風家的墓地已經修建完畢，風家老宅里也已經設下了牌位。”暗衛來報。

“嗯。”司空痕低應了一聲。

“皇上，那皇后娘娘……？”

自從從懸崖回來，司空痕就日日與水晶棺為伴，暗衛和管事的公公看著心里也有些替他擔心。既然斯人已逝，將她葬入風家墓地或是皇陵才是正理。

“朕想讓她……再陪朕一些時日。”司空痕的大掌已經不自覺得撫上了水晶棺：“隨朕去鳳家祭拜祭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