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登記手續的時候，甜甜一直吵著要她的證件玩，我沒辦法只能先讓她拿著：「別弄丟了，不然你可就回不了家的。」

甜甜拿著證件玩耍，我也很快就辦完了入住手續。

17

我和甜甜在房間稍作休息后，就決定出門轉轉。

只是沒想到出門的時候，又一次撞見了卓航。

他似乎也要出門，看著我們母女兩人手拉手從房間出來的樣子，他眉心處的折痕幾乎都可以夾死蒼蠅。

我沒理會，也不覺得我和甜甜還能礙到他什么。

但沒想到我牽著甜甜準備越過他身邊，他卻出了聲。

「江漓沒跟你們一塊來？」

「這關他什么事？」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卓航的語氣更冷了：「他的孩子出來玩，不過來幫襯一下？」

我后知后覺想起之前他甜甜摔倒，他阻攔我問孩子是不是江漓的，我急著抱起甜甜一怒之下回答孩子是江漓的事情。

所以他現在還認定孩子是江漓的嗎？

雖然覺得甜甜挺委屈的，但也挺好的，至少他和白婷婚后再造不出孩子，也不會來和我搶甜甜了。

「連照顧孩子都不知道幫襯一把，累死累活的，跟這種男人能幸福？」卓航還在痛批我。

但我并不覺得他這是在為我打抱不平，只是單純地挑撥離間而已。

「這和你無關，我就樂意為他生孩子，也樂意為他帶孩子累死累活……」

「你簡直無可救藥。」卓航怒斥完就率先離開了。

「媽媽，叔叔好兇。」

直到卓航走遠，我的理智回歸，才注意到甜甜一直抱著我的大腿，很是害怕的樣子。

「沒事的，媽媽不會讓任何人傷到甜甜的。走，媽媽帶你去吃好吃的。」

我心疼又自責，安撫好甜甜的同時，又下定決心下次再見到卓航就把他當成空氣。

18

第二天，我準備帶甜甜去周邊景點玩時，卻發現甜甜的證件不見了。

我猛地想起甜甜昨天在辦理登記入住手續時要走了證件的事，連忙帶著甜甜去了前臺。

但前臺那里并沒有甜甜遺失的證件，我只能暫時把甜甜托付給他們，又在民宿大廳和前往房間的路線找了一圈。

但依舊找尋無果，這時前臺那邊又突然傳來甜甜的哭聲。

我自然顧不上去找證件了，連忙沖回到了前臺，卻看到卓航抱著甜甜在說著什么。

但甜甜怕極了他，哭得撕心裂肺的。

孩子流淚，母親的心就在流血。

我當時已經聽不進卓航到底和甜甜在說什么了，當即沖了上去，將甜甜從卓航懷里奪回。

「甜甜，媽媽在這，別哭！」

我如鎧甲戰士，將甜甜死死地護在懷中的同時，怒斥卓航：「她還這么小，不懂大人間的是是非非，你別把氣撒在她身上，有什么直接沖著我來就好了。」

但吼完之時卻發現卓航的眼眶都是紅的，很不對勁。

「溪溪，她是我的孩子，我疼她愛她都來不及了，怎么可能把氣撒到她身上？」

我頓時錯愕無比。

他怎么突然發現這個？

這時，卓航指著手中甜甜的證件，「你懷上她的時候，我們還沒離婚呢！是我的孩子！是我的！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原來，甜甜掉的證件被卓航撿了去，然后他發現了甜甜出生時間上的貓膩。

見到被我托付在前臺的甜甜后，就忍不住去抱了她。

但因為他之前給天天幾次的印象都是兇神惡煞的，他一靠近甜甜就嚇壞了，這也才有了嚎啕大哭的事情。

可冷靜下來，我只能將懷中的甜甜抱得更緊。

「就算是你的孩子又怎么樣？你和白婷很快就要結婚了，你們去努力生一個不就行了？懷不上就去治療，去做試管，總有能懷上的辦法。別打甜甜的主意，你敢動她一下我絕對跟你玩命。」

「我和她并不是真的要結婚，我和她……」

卓航還在試圖解釋什么，但我什么都聽不進去，連忙抱著甜甜回了我們的房間。

卓航跟了上來，但我將他鎖在了門外。

但即便如此，我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落了下來。

「媽媽，別哭。甜甜保護你……」甜甜第一次見我哭成這樣，好像嚇壞了，很努力地安慰我。

「媽媽沒事，媽媽只是不能沒有你。」我真的好怕卓航會跟我搶她，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

19

我和甜甜在房間里躲了幾個小時，最后甜甜餓了，我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帶著她出門找吃的。

再苦再累，我都不會餓到我的心肝。

可我們兩人剛才從房間里出來，卓航就出現了。

原來他一直守在門口，等著我們。

「溪溪，我們談談。」

他和我說完話，又準備蹲下去逗甜甜。

誰知甜甜這次直接撲了過去，用小拳頭砸他的腿。

「壞蛋，不準你欺負我媽媽！我媽媽病得什么東西都吃不下，你還來欺負她，大壞蛋！」

我連忙想要把甜甜拽回來，但卓航卻將她抱起，朝我走來：「哪里不舒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用。把孩子還我！」

我強勢地將甜甜抱了回來。

「溪溪，身體不舒服別這么硬扛，孩子我抱就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么的難看？」

「再苦再累我也扛到了現在，無所謂了。把甜甜還給我！」

到底還小，甜甜被卓航抱著已經嚇壞了，顧不上打他，而是哭著要媽媽了。

卓航最后還是將她交還給我，但一直跟在我們的身后。

我牽著甜甜前往民宿附近的餐廳期間，他一直試圖和我說話。

「溪溪，我知道我之前的那些話傷了你，可我也是因為還愛著你，妒忌你肯給江漓生孩子卻不給我生一個，才生氣到口不擇言的。可是溪溪，我現在知道錯了，是我沒有盡好一個父親的責任……我保證以后都會好好地守在你和寶寶的身邊。」

「這種承諾你還是留給你的未婚妻和你以后的孩子吧，我和甜甜都不需要。」

「我哪來的未婚妻？白婷？我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我和她只是假結婚，為了讓她媽放心。她媽以前精神就出了問題，現在又癌癥晚期，就快不行了，白婷才找我幫忙。」

我帶著甜甜進入餐廳時，卓航還在喋喋不休地說著。

我沒有理會，直接給甜甜點了份她喜歡的番茄面，又給自己點了杯提神的咖啡。

卓航等服務員離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溪溪？」

「如果我說要你不幫這忙呢？」我分不清他到底說真的還是說假的，只能試探著。

倘若卓航還是義無反顧地要幫這個忙，那他極可能就是只想從我這里騙走甜甜。

但要是他不幫，或許他真的只是看在兩家多年的交情上幫幫白婷，包括當年對那老人的承諾……

「不幫就不幫。我現在自己都火燒眉毛，老婆孩子都不要我了，我哪還管得了那么多？」

這是卓航的回答。

我愣了下，「都離婚了，請注意稱呼！」

「當初會答應跟你離婚，也是怕我當時那個項目不成功，會背負上千萬的債務，讓你跟著我可能會過苦日子而已，不然你以為我真的舍得跟你離婚？」

我雖然臉上平靜無波，但內心卻狠狠地被震撼了。

「好不容易等到項目成功，我就回去找你了。沒想到你離開了原來的城市……」

卓航說著，服務員將番茄面和咖啡送了上來。

見我拿起了咖啡，卓航連忙奪了過去：「不是病得什么東西都吃不下去嗎？還喝咖啡？」

他是在關心我的身體，但甜甜不懂，只以為媽媽又被欺負了，拿著勺子就朝卓航手臂上招呼：「不準你欺負我媽媽，你個大壞蛋！」

卓航連忙耐心解釋：「寶寶，我不是大壞蛋，我是你的爸爸。爸爸也沒有欺負媽媽，爸爸是怕她喝了咖啡傷身體。」

「騙子，我媽媽說我爸爸早死了！」

甜甜一開口，卓航就陰沉沉地看向我。

這下輪到我尷尬了。